她聞言,點頭道:『妾明白了,夫君。』


    我搖搖頭:『整天妾啊,妾啊,你究竟叫什麽?』


    她開始削起蘋果,神色有些黯然:『妾……沒有名字,老族長隻管我叫愛妾,隻會讓我自稱妾……』


    正說著呢,隻聽得她忽然驚叫一聲。隨後神情微微痛苦。


    『啊……』


    『怎麽了??』


    『妾……妾削到手了。』


    我趕忙上去一看,隻見她手指上,確實被刮了一下。


    雖說不嚴重,隻是道小口子。但我開始愧疚起來了。


    『算了算了,別削了,不削了啊,不削了。』


    說著,我掏出手帕捂著她微微滲著血珠的指頭。


    『夫君,妾何德何能……我……我……』


    我:『…………』


    後來?


    學著高斯·修德曼那老頭子捏指推算片刻,我覺得自己有辦法了。


    當然,不是我算出了什麽,而是我呆頭呆腦的才意識到,去找破陣那小子,他或許會有些辦法。


    又是一個深夜,眼看著練武結束了,破陣握著拳頭,感受肌肉的膨脹。那每根血管,每條筋脈都在沸騰發熱。


    果然,練武才是磨煉男兒誌氣的最好方式,他瞪著黑眼圈,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我掀開簾布,對著裏麵喊道:『破陣!』


    『喲!』


    他又猛然驚醒過來,從床頭摔下來,抱拳道:『領主,有何吩咐?』


    我:『嗯……不得不說,有點事情要打攪你一下,我很困惑。(指了指太陽穴)』


    他點點頭:『領主,請講。』


    我說:『那位老族長的三夫人,你見過了吧?』


    他再度點了點頭。


    我:『嗯……那麽,你來說說看,她整天自稱妾啊,妾啊,我也不知道該叫她什麽。問她名字,這家夥自己好像都不知道來著。破陣,我看你……像是個有學問的人。你來給我算算。』


    『是要起名嗎?』


    他單手托著下巴說:『這事情我倒是做過很多次……幾年前,我居住在鄉下,當時,全村的小孩子都是我給起的名。』


    我:『……得,別談你的舊事,我現在隻要知道,她該叫什麽比較好。』


    『請允許我占上一卜。』


    人類剛誕生的時候,所謂“知識”的傳遞都是靠老一輩人口傳心授,不像現在知識大爆炸,甚至隨便翻幾本書,年輕人掌握的信息就可以比長輩還多。


    古代,最淵博的知識都在年長者那裏,在紙張和書籍沒有誕生,乃至於不會結繩記事之前。年紀大的老人是最有發言權、最受尊重的群體。


    人家說,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那是因為,在越早的年代裏,經曆多的人就越厲害。用現在簡單的一句俗語就叫“薑是老的辣”,人們就會形成這樣一個認知:人是越老越睿智。人的認知模式間接地映射到動植物身上,就認為越老也就越有靈性。


    因此,所謂占卜,就是去詢問那些老人都無法得到的道理。而一旦有了歲月,經曆成百上千年的修煉,世界上就會出現什麽白蛇精、野豬精、猴子精,連樹木、石頭都能成怪。


    破陣手裏拎著龜甲,嘰裏咕嚕的念起咒語,哇哇呀呀的手舞足蹈,在帳篷裏跳來跳去。我在旁邊看了,很是無語。


    他說:『烏龜是世界上壽命最長的動物,隻要詢問它,就沒有它不知道的事情。現在,我把龜殼丟到火焰上麵燒燙,如此一來,它會給予我啟示。』


    我:『好,那你就問吧。』


    他將龜殼放到了火上,一鼓作氣的猛燒了一刻鍾。最終拎出來,明明上麵半個字都沒看到。龜殼還直冒煙。


    但是,他興奮的跑過來說:『領主,我明白了。靈龜啟示,破舟進海,磨鐵成針,屋下藏金,浪裏淘金。』


    我:『so?』


    破陣激動地說:『此女名應喚作薇薇,姓妾,有此名者,吉盡凶相,窮乏之數。命運不好,有浮沉不定之象。利去功空,陷落窮迫、逆運、短命、怪澹、悲痛,或者幼小離親而困苦,或者病弱、不遇、遭難、廢疾、貧困、災難、孤獨,甚而刑罰,有不測之凶厄。主運有此數者則為大凶。即或一身得免災害,也難免喪失配偶或有缺子之歎。實為人生最大惡運。但有例外的怪傑、學者、偉人、富豪能出此數者。總的來說,她的姓名並不理想,需要有貴人相助方可平安。』


    我:『哦?那貴人在哪?』


    『等等。』


    他又把龜殼丟進火裏燒了半天,最後倒吸一口涼氣。


    『不可不說,近在眼前。』


    我:『……』


    這家夥,其實是跟龍十三串謀了嗎?我他娘的,會居然是那個人妻少婦的命中貴人?


    喂,就算我少讀書,你不要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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