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老了,其實總有一點點心軟和慈悲。


    有些時候,他們行事也會開始為子孫後代考慮,不再想把敵人打的血流成河了。而是讓他們放棄和自己為敵就好。


    可是,秦史之中……對於秦聖武帝的殺伐記載,直到他臨死都沒有任何失色或減少。


    秦武帝確實在史書上殺戮累累,他實在跟什麽大愛天下,天下歸心沒有半點關係,也沒有人說他很慈悲,很像個聖人般。


    可這也正是他身化劍鋒的證明。


    他知道,自己的心軟和慈悲,根本不是留給敵人的。


    事情做不絕,就會有一個接一個的人在自己走後繼續受害。


    隻有做絕了!!!


    也隻有頂著一身的罵名繼續為此前進!!!


    秦史記載。


    1446年4月,一日晚上,秦公對於將昔日對列娜和列蕾百般折磨的女主人,暴怒的將她直接鞭笞死了。


    就在兩姐妹麵前,活活用鞭子打死了。他用力非常狠,鞭子都打斷了四五根,後來把對方的脊背都抽的能看見累累骨頭。


    對方死後,秦公反而暴吼。


    『哪有這麽容易放過你???汝雖已死,我亦鞭屍!!!』


    不過,秦公到底還是累了,丟下滿是血漬的獄鞭。


    『明日一早,將這屍體丟到裏士城門前令平民官員皆觀之,再讓神龍衛每個時辰鞭屍三百次!!!這個狗雜種!!!人就算死了,也要讓你的血肉受盡摧殘!!!讓天下人都看到你這種畜生的下場。王戎,聽見了嗎!?』


    『遵命!』


    『你們退下吧。』


    孤到底歎了口氣,卻不想有個宮裏的老仆人,端著熱水熱毛巾走了上來。


    『秦公,為貧苦百姓做主實屬辛苦,我見您滿手血汙,還是先洗洗吧。』


    『謝謝。』


    另一邊,王戎命神龍衛們收拾屍體,很快便離開了,看這陣勢,接著便是收兵了,隻在門外留了不知是三個人還是四個人在外邊看守。


    不過,衝動之後,洗了個熱水臉,又擦了擦手,寡人的表情果然有點勉強。


    『我出去抽根煙吧。對不起。』


    咱也不敢看列娜姐妹,都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她們。


    其實,事後一想,屍體畢竟是個死的。


    古往今來,能鞭屍的人和事都有。


    可鞭屍就能平定天下的……能有一件麽?


    屍體畢竟是死的,倘若人家要嘲笑你,便可以說你怎麽要跟個屍體過不去,傻子,浪費力氣。好像還要和天上的鬼神作對那樣。


    如是這般。


    後來,我坐在門外的台階下,久久叼著煙沒有出聲。


    天還沒亮,待會倒不知會不會下雨,然而,在我出來以後,房間裏已經慢慢傳出了壓抑著的哭聲了。


    不知道是那般暴戾的場麵把兩姐妹都嚇到了,還是嚇到了其中哪個人?


    哭的人好像也不敢讓我聽見了,或是說……怕我回過頭來,為了抵賴罪行,而說成其實是她們之中的誰動了手?


    寡人想到這兒,起身往裏走去。


    走入房中一瞧,哭出來的人是妹妹列娜,因為自己也動不了,便躺在床上,此刻淚眼盈盈的由姐姐幫忙擦拭著。壓抑著聲音,不敢發的太大。


    一旁的列蕾,雖然自己也眼淚婆娑了,不過竟沒出聲。隻是默默的流著淚。


    『對不起。』


    寡人一看到這,垂頭喪氣的搖搖頭。


    二女才察覺到咱來了,都是身子一顫。


    可是,好像卻不是因為害怕,隻是有點慌了而已。


    至少短暫的惶然過後,姐姐便已經擦幹眼淚起了身。


    『我們還應該多謝公爵大人肯給我們做主才是。』


    寡人勉強一笑:『不會是擔心我把罪名推給你們吧?放心,我不會這樣做的。二某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隻要是我做的就不會推諉抵賴。』


    很快的,二女竟然都靜了下來。


    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是不流淚了。


    這下,孤倒驚奇了。


    『你們如今不怕?』


    妹妹列娜沒有出聲,隻是在床上望向我們。


    姐姐列蕾反倒表情堅定。


    『實不相瞞。公爵大人,我們……我們當然……怕,我們怕。但是我相信,如果公爵大人不那樣對她,就不能起到懲罰她的作用。』


    『小小年紀還這般懂事了。』


    孤搖了搖頭,自然也是苦笑。


    我也沒急著走。


    接著,兩姐妹沉默了一會兒,則又是對我連連謝恩。說還要感謝我。


    我疑惑的問謝我什麽?


    姐姐這才說,是因為我找來冷瑤給她們看過的事情,晚上的時候,冷瑤已經說了列娜有的治,可以治的完好如初,就是因此要讓肌膚慢慢的長,細細的長好了,所以康複會有些慢。


    孤聽到這兒,到頭來鬆了口氣。


    最終?


    當然也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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