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玉女宗的流年仙子楚流年。


    一身水綠衣裳就像是詩句中的似水流年。


    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中又帶著幾分難掩的驕傲。


    明眸皓齒,巧鼻朱唇,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係著一根靈動的綢帶,綢帶應該是一件法寶,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那雙筆直的大長腿幾乎是從肚臍眼處開叉的,長的令人發指。


    她在人間的名聲,比雲霜兒要高一些


    雲霜兒被譽為雲海宗第一美人。


    這位流年仙子被譽為玉女宗第一美人。


    要知道玉女宗門下全部是女弟子,而且玉女宗收徒顏值這一塊占比很大。


    楚流年能在玉女宗內殺出重圍,譽為第一美人,可見她的顏值有多逆天。


    在全方位的對比中,雲海宗年輕一代的女弟子,估計隻有整天戴著麵紗的神天乞才能與楚流年一較高下。


    上官嵐,苗小柔,嶽銀靈,安念等仙子,在綜合得分方麵,比起楚流年都略遜一籌。


    葉風沒想到楚流年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鋪子裏。


    他對這個眼高於頂的驕傲白天鵝向來沒有什麽好感。


    或許是因為前世被女神拒絕了太多次了吧,他很討厭這種自大又自戀的女人。


    “流年仙子,你走錯門了吧,我的鋪子還在裝修,沒開業呢。”


    楚流年道:“我不是買東西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


    葉風用錘子撓了撓頭發,麵臨疑惑。


    在廣場上,葉風就察覺到這個楚流年,還有那個靈台寺的帥和尚法元,似乎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偷瞄自己。


    作為擁有多年舔狗工作經驗的老海狗,葉風當然不會認為一個美人,一個和尚,同時看上了自己。


    葉風咧嘴笑道:“我們之間雖然見過幾次,但沒有說過話,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你找我做啥子?難道是覺得本少俠英俊瀟灑,想與本少俠陰陽雙修不成?”


    楚流年一怔。


    作為玉女宗宗主的弟子,未來玉女宗的接班人。任何男子見到他都是客客氣氣,盡顯謙卑。


    從沒有哪個男子對她說出如此粗鄙不堪之言。


    她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怒意。


    但是她很快便將那股怒意強行壓製了下去。


    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傳聞中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敗類登徒子,吃喝嫖賭,貪財好色,我本以為傳言有誤,畢竟雲海宗乃是正道領袖,令師玉龍上人又是人間有名的前輩高人,不太可能培養出一位品行不堪的弟子,現在看來,是我過於樂觀了,你比傳聞中的還無恥。”


    葉風嗬嗬笑道:“多謝流年仙子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沒什麽事兒,你先回吧……”


    葉風準備繼續幹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楚流年來找自己,但他並不想與這個驕傲的女人之間有什麽交集。


    不料楚流年並未離開。


    她反而朝著葉風走來。


    葉風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的警惕。


    道:“流年仙子,你還有何事嗎?”


    楚流年道:“最近在雲海宗聽到了幾首不俗的詩文,聽說是出自你之口。”


    “額……”葉風一愣。


    這隻美麗又驕傲的大天鵝,不研究心法,不研究玄女十八式,喜歡研究詩文?


    葉風道:“流年仙子也喜歡詩文?”


    流年仙子點頭,道:“是呀,我喜歡詩文,多年來閑暇之餘也讀書萬卷,也作過一些詩詞,以為在當今天下年輕一代弟子中,我的詩文無人能及。


    最近品讀了葉公子的詩文,又見葉公子在擂台上施展儒家神通,才知道我有些坐井觀天了,今夜過來便是想與葉公子談詩論道,不知可否?”


    葉風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水綠衣裳的美麗姑娘,覺得她好像沒在說謊。


    想起以前看的那些網文小說,主角確實可以依靠詩文泡妞。


    沒想到自己的詩文不僅拿捏了上官,還引來了玉女宗的第一美人兒。


    葉風笑道:“詩文一道,天賦是遠遠大於努力的,我就是典型的天賦型詩人,別看我年紀小,卻是文曲星下凡,在詩詞歌賦方麵有著極高的造詣,乃人間第一小詩仙。”


    在美人麵前,葉風的原形畢露,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叫做謙虛。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對於這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不要行徑,楚流年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厭惡與反感。


    但她終究沒有將反感的情緒過多的表現在臉頰上。


    她笑道:“我讀過葉公子的幾首詩文,確實驚為天人,尤其是那首《明月幾時有》,真乃曠世佳作。


    隻是流年有些不明白,葉公子的詩風處處透著看透滄桑之感,明月幾時有如是,江湖如是,還有當初你在雲海閣為上官仙子所寫的詩文亦如是。


    這明顯都是飽經滄桑的老人對塵世與人生的感悟,葉公子剛滿十六歲,怎能寫出如此老成之作?”


    葉風道:“剛才都和說你了,寫詩靠的不是努力,而是天賦。我雖然年紀小,但天賦高啊……你還有沒有別的事兒,如果沒別的事兒,我可要幹活了。”


    葉風此刻心中很無語。


    還以為自己的詩文又征服了一個小迷妹。


    結果這個楚流年是來打假的。


    這讓葉風對楚流年的最後一點興趣也消失了。


    如果楚流年是雲海宗的女弟子,他或許還會調戲一番。


    奈何她卻是玉女宗的弟子,還是算吧,萬一引起外交糾紛可不是鬧著玩的。


    楚流年見葉風似乎有些不悅,便道:“葉公子不必生氣,我也隻是心中有些好奇罷了。這麽說來,這些詩文,都是葉公子親自所寫?”


    “當然啊,這麽美的詩文,我想抄也抄不來啊,何況你也說了,我在擂台上曾經催動過儒家神通,我渾身上下從裏到外都被儒家浩然之氣籠罩,要不了三十年,我便能成為儒家一脈新的聖人,你怎麽會懷疑我呢?”


    楚流年微微點頭,道:“這倒是,若無強大的浩然之氣做根基,葉公子與周平驚的那一戰,不可能催動儒家至高神通天火隕石。


    對了葉公子,向你打聽一個人,你是否見過此人?”


    楚流年從手腕上的儲物鐲中取出了一個畫軸,還有一本書。


    她在葉風麵前的櫃台上,攤開了畫軸。


    畫軸上是一個留著短髯,樣貌奇古的小老頭。


    那個小老頭的眼睛又大又雞賊。


    葉風隻看一眼,就認出這個小老頭與自己下午剛見過的老祖宗的朋友青雲閣的第一代祖師頗為相似。


    但葉風並沒有表現出來,伸著頭看了一眼,搖頭道:“不認識,沒見過啊。”


    楚流年道:“你再仔細瞧瞧。”


    葉風果然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搖頭道:“確實沒見過。”


    楚流年又拿起了那本書,道:“這本書你讀過嗎?”


    葉風心中十分詫異。


    這楚流年今晚上找自己不是來打假的,也不是來品詩論道的,這姑娘是來找人的。


    他狐疑的接過楚流年遞過來的書。


    順手還摸了一把楚流年的小手。


    楚流年吃了一驚,立刻閃電般的縮回了手。


    葉風則是一臉猥瑣笑容,將剛剛觸摸楚流年的右手在鼻息間嗅了嗅。


    “香,真香……”


    楚流年的目光漸冷。


    但他還是壓製了內心的怒火。


    “你看看這本書吧。”


    “就衝你的手兒又軟又香的份上,我這位儒家小聖人就幫你看看這本書吧,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盡可以相問,我會一一為你解答的。”


    在楚流年冰冷的眼神中,葉風翻開了那本封麵無字的古籍。


    裏麵記錄的是一些人間的奇人異事,山川精怪,是一本很雜的書。


    忽然,葉風發現了不對勁。


    這書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呢?


    啊,想起來了。


    這本書他見過,就是上次傅驚鴻讀出靜夜詩時,拿出的那本古籍。


    現在這本古籍還在自己身上呢,他也研究過。


    裏麵除了那首靜夜思,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葉風心中一動,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楚流年給我看這本書是什麽意思呢?”


    他不動聲色,裝模作樣翻看著手中的古籍,點評道:“這本書倒是有趣兒,神怪異誌,雜談曲藝,嗯,不錯,不錯……”


    “哦,你以前沒讀過這本書嗎?”


    葉風搖頭,道:“沒有啊,雲海宗藏書洞內收納各種書籍數百萬卷冊,我也閱讀不少,倒是沒見過這本。流年仙子,能否將此書借我閱讀兩日?你也看得出,我葉風是愛讀書之人,瞧見新奇書籍便想一覽為快。”


    楚流年的眼神輕輕的閃爍著,然後點頭,道:“既然你喜歡,我借給你看幾日吧。”


    說著她卷起了櫃台上的畫卷,收入到了手腕上的儲物鐲中。


    葉風歡喜至極,連連感謝,道:“多謝流年仙子,我看書很快的,一兩日就會歸還與你。”


    “嗯。”


    楚流年輕輕點頭,道:“時辰不早了,我先不打擾了。”


    “我鋪子這幾天就開業了,記得到時來捧場啊。”


    楚流年沒有回應,她已經走出了鋪子。


    在她離開後,葉風臉上的笑容迅速的消失。


    他看著手中的書籍,心中暗暗的自語著:“雲海宗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好,怎麽又有怪事纏身,這個楚流年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今晚是在試探我。難道是靜夜思?不行,得趕緊找傅驚鴻問問清楚。他奶奶個熊,不會這個世界有一大批人是來自地球的小癟三吧。”


    就在葉風暗暗琢磨時,鋪子門口傳來了熟悉的叫罵聲。


    沒錯,是那群狐朋狗友來了。


    葉風將古籍收起,迅速平複內心複雜情緒。


    叫道:“你們這幫家夥夠能喝的啊,都快三更天才散場啊,我都在鋪子裏等你們半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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