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靈兒睡醒了過來,結果卻發現自己手上多了一塊手鐲,她連忙找到雲天賜問明情況。


    “這是那位喬前輩送你的。”雲天賜解釋道。


    但靈兒卻沒有絲毫開心,反而好奇地問道:“他為何送我這個?”


    在靈兒看來,那位喬老道,她並不熟悉,現在卻又莫名其妙送她手鐲,她感到十分奇怪,而且她的內心總有一種討厭這手鐲的感覺。


    “可能是看你長得可愛吧!”雲天賜調笑道。


    靈兒卻嘟著嘴,顯得不高興道:“那我可以不戴嗎?”


    “我覺得跟你挺配的啊,而且那位老爺爺好心送你東西,你要是不戴扔了,別人不得傷心難過啊!”


    雲天賜表麵勸說著,其實心裏很擔心這丫頭真把這手鐲扔了,一旦沒有能封印妖氣的東西,雲天賜也不知道這丫頭什麽時候會徹底妖化,此時的他也不能和這丫頭說實話。


    “那好吧!”聽雲天賜這麽說,靈兒還是勉為其難地把手鐲戴上。


    “不過大哥哥,我餓了!”靈兒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可憐巴巴地說道。


    雲天賜這才想起這丫頭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想來也是餓壞了,至於他還沒怎麽餓,畢竟辟穀也是茅山弟子日常修行的一部分。


    “我去看這店裏還有沒有東西可以吃!”說著,雲天賜便下樓尋找。


    好在這驛站裏除了白肉外,還有些其他蔬菜和肉食,雲天賜簡單炒了幾個清淡的菜,剛端上桌,靈兒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


    “慢點!沒人和你搶!”看著靈兒狼吞虎咽的模樣,雲天賜無奈搖頭,這丫頭也太猴急了吧。


    正吃著,二樓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隻見王長生搖晃著腦袋走了下來。


    “王兄,這一覺可睡得舒坦?”雲天賜望著他笑道。


    “雲兄,你別說,我這一起來,感覺脖子不太舒服,像是被什麽東西擠壓了一下。”王長生揉捏著脖子,感覺有些疼痛。


    聞言,雲天賜不動聲色地看了靈兒一眼,隻見靈兒低著腦袋,慢慢地刨著碗裏的飯菜,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靈兒當時為了將王長生塞進櫃子裏,用力將他蜷縮成一團,時間久了,導致脖子疼痛了起來。


    “想來應該是睡太久落枕了吧,待會我幫你診治一下。”雲天賜找了個說法,為靈兒掩蓋了“罪行”。


    “行,那就有勞雲兄了!”王長生連忙謝道。


    “睡了這麽久,應該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吧。”雲天賜又拿來一副碗筷,放在他的麵前。


    看著桌上的飯菜,王長生的肚子也是不爭氣地叫了起來,然後他不客氣地坐下,正打算吃飯時,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警惕地環顧四周。


    見他這副模樣,雲天賜不禁問道:“王兄,看什麽呢?”


    “那些人呢?”王長生謹慎地問道。


    雲天賜也明白他問的是誰,連忙笑著回答:“自然是被繩之以法了。”


    “你把他們送去官府了?”王長生連忙追問。


    “算是吧。那位老頭乃是一位武林高手,得知他們的惡行後,便把他們收拾了一頓,然後帶走了。”


    雲天賜沒打算告訴王長生實情,生怕這位書生被嚇到,畢竟那等血腥的場麵,說出來也隻是平添惡心罷了。


    “那還好,簡直是群畜牲,連人肉都要吃!”王長生一臉憤憤不平,“也不知多少人遭到這群畜牲的毒手,還好有高人收拾他們!”


    聽著王長生的謾罵,雲天賜也是連忙勸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想了,吃完飯,我們還得趕路呢。”


    王長生點點頭,隻是臉上還有餘怒未消,想來心裏還有些未解氣,下意識地夾一塊肉就往嘴裏送。


    結果剛嚼了兩下,就立馬吐了出來,麵帶驚恐地問道:“這是什麽肉?”


    “當然是豬肉咯,你不會以為我也用白肉吧?”雲天賜古怪地看著他。


    聽到“白肉”兩個字,王長生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突然想起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堆白肉沒消化,當即又惡心地幹嘔了起來。


    雲天賜與靈兒麵麵相覷,沒想到這白肉的後遺症這般嚴重,現在的王長生怕是都要見肉色變了。


    幹嘔了一會兒,王長生才慢慢緩過勁來,臉色難看地說道:“我還是隻吃點白米飯吧!”


    “真是可憐!”雲天賜與靈兒同時在心裏想道。


    吃完飯,三人收拾一番後,又繼續趕路了。


    “再走兩個時辰就到湄諸縣了!”王長生站在一處山坡上,眺望著遠處的景色說道。


    “希望你別走錯路了!”靈兒朝他提醒道。


    一路上,王長生的不靠譜,她也是有目共睹的,也不知道跟著他,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


    “小丫頭,放心吧,認路這種事,我可不會記錯!”王長生拍著胸脯,打著包票道。


    “那就走吧!”雲天賜帶頭往前走去。


    兩個時辰後,不遠處隱約間能看到一處城鎮的模樣,三人不由得精神一振,總算是快到了。


    這時,三人同時聽到一陣奇怪的鑼鼓聲,隱約伴隨著一陣哭喊。


    待聲音走近後,這才發現原來是掛著白布的喪葬隊伍。


    一群人披麻戴孝地吹著嗩呐,敲著鑼鼓,中間一副厚重的棺材被八個人同時抬著,棺材前方幾個孝子正一邊抹眼淚,一邊嚎啕大哭著。


    雲天賜見狀,連忙叫兩人退避到一旁,同時微低著頭顱,以表示對死者的尊重。


    待喪葬隊走遠後,三人這才繼續趕路,可沒走多遠,又聽見一陣鑼鼓之聲,原來又有一支喪葬隊從對麵走來,三人見狀又連忙退避到一旁。


    待隊伍走遠後,王長生忍不住嘀咕道:“真是怪哉,一路上撞上兩樁白事。”


    “或許隻是湊巧吧!”雲天賜倒是沒有多想,又接著往縣城裏趕去。


    直到走到城門口,也沒有遇到第三支喪葬隊伍,或許正如雲天賜所想隻是巧合。


    進入城鎮,裏麵的景象卻沒有三人所想的那般熱鬧繁華,反而顯得有些蕭條。


    街邊僅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商販在擺攤賣著東西,哪怕行人也是不多。


    “幾位客官,要吃點包子嗎?”


    這時一位商販跑上前來,一臉諂媚地向三人問道。


    隻見他的身後乃是一攤包子鋪,蒸籠裏正冒著熱氣騰騰的水霧,隻是並沒有客人在此食用。


    一聽見“包子”,一旁的王長生立馬變了臉色,連忙嗬斥道:“誰要吃你的爛包子!真是晦氣,我們走!”


    雲天賜和靈兒相視一眼,隻得無奈搖頭,知道王長生的“白肉包子”後遺症又犯了,隻好跟在他的身後。


    待三人走遠後,這名商販才氣惱地盯著王長生的背影罵道:“不吃就不吃唄,怎麽還罵人呢,一幫窮鬼,就怕你們有命來,沒命去!呸!”


    二人不熟悉路,隻好跟著王長生來到一處茶樓,然後聽著王長生介紹道:“走了這麽久,倒是可以喝點茶水。這地方的茶倒是不錯,我帶你們嚐嚐鮮,費用都算我的。”


    靈兒悄悄地拉了拉雲天賜的手,給了他一個眼神,仿佛在說這地方應該沒危險吧?


    雲天賜古怪地看著這丫頭,看樣子這丫頭也被王長生的倒黴運氣整出陰影了。


    “應該不會有事吧?”雲天賜小聲對她說道,隻是這語氣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隨後三人找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就又看到樓下一隊喪葬隊伍敲著鑼鼓朝著城外走去。


    正巧這時店小二端著茶水走了上來,王長生這耐不住的好奇之心立馬湧出,急忙朝店小二問道:“怎麽今兒個這麽多辦白事的?”


    店小二聞言,連忙苦笑道:“三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此事說來話長了,不隻是今天,這幾天家家都有人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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