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什麽?”


    即便腦海中的畫麵已經消失,但那隻妖獸帶來的壓迫感,依舊讓雲天賜內心無法安定下來。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即便他的師父複活,也可能不是那妖獸的一招之敵。


    “那是妖族的王者嗎?”雲天賜喃喃道。


    不過他覺得用妖王都不足以形容那隻妖獸的威勢,它更像是妖族的神!


    “妖神嗎?”


    腦海裏突然蹦出的這幾個字,卻將雲天賜自己嚇了一跳,如果妖族之內還有堪比天神的妖獸,那道門早就被妖族踏平了。


    搖晃著腦袋,他將這個駭人聽聞的想法拋之腦後。


    但不管怎樣,那隻妖獸絕對會成為道門巨大的威脅,他必須把這個消息帶到龍虎山去。


    正默默想著,這怪魚的體內突然翻轉了起來,雲天賜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被滾落到了一邊。


    “怎麽回事?”


    待到空間平穩了下來,雲天賜這才爬起身來,然後就見到整個空間被完全翻轉了過來。


    而此時那顆細小的心髒也不在跳動,想必那條怪魚應該是死了,至於死掉的原因恐怕是因為細小的心髒無法供應這麽龐大的身軀吧。


    “沒想到竟是誤打誤撞將怪魚殺掉了。”雲天賜苦笑道。


    這等情況可不在他的預想範圍內。


    “算了,還是先出去再說。”


    隻見他拿出幾張黃符,打算利用符火故技重施,將頭頂上方燒出一個洞口,然後逃出去。


    此時湖水中,一條巨大的怪魚正翻著肚子一動不動地飄浮在湖麵上。


    岸邊圍觀的幾名官兵很是震撼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著急朝著許大人跑去。


    “報……報告大人!那怪魚死了!”一名官兵大喊大叫道。


    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吹著湖風的許大人,被這一聲大喊嚇得直接將嘴裏的茶水噴了出來。


    然後怒氣衝衝地看著那名官兵吼道:“你家死人了嗎?喊這麽大聲!”


    “是……是那條怪魚死了!”官兵連忙說道。


    “你說真的?”


    許大人臉色一驚,立馬站起身來,爬上了一塊礁石,然後朝著湖中望去,果真看到一道巨大的東西飄浮在湖麵上。


    “還真如鶴真人所說,湖中的怪魚殺不死那小子!”許大人小聲嘀咕道。


    然後他朝著身後的官兵叮囑道:“趕緊把東西準備好,等那小子一上岸,就給我拿住他。”


    “是……是!”官兵連忙下去準備。


    此時雲天賜才從魚肚子裏爬出來,一身的血垢,看起來有些邋遢不堪。


    踩著怪魚柔軟的肚皮,他還是有些不太理解,那團黑焰是怎麽將一條魚催長成這麽大的。


    “難道妖族也有傳說中仙人點化成精的方法?”他開始胡思亂想道。


    不過顯然這個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他搖了搖頭,然後飛身一躍,直接踏水而行,朝著岸邊而去。


    站在岸邊的許大人老遠就看見了他的身影,連忙在此等候,等雲天賜一上岸,立馬笑臉相迎,恭維道:“雲天師,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簡單!不簡單啊!”


    “許大人,我的承諾已經做到了,不知你的承諾呢?”雲天賜直截了當地問道。


    “誒!雲天師何必著急一時呢?你為本地百姓除了一害,本官理應好好感謝你才是。”


    許大人一臉笑嗬嗬,然後大喊道:“來人,給雲天師奉茶!”


    說完,隻見一名官兵端著一碗茶水走到雲天賜的麵前,很是恭敬地將茶水雙手奉上。


    但雲天賜並沒有打算接過這碗茶水,依舊是看著許大人問道:“莫非大人是想賴賬?”


    “瞧你這話說的!既然雲天師心急,那就隨我來吧!”


    許大人很是熱情地在前麵帶路,雲天賜同樣沒有猶豫地跟在了許大人的身後,不過他的左右卻有幾名官兵臉色各異地偷瞄著他。


    走了一會兒,來到了李清漪生活的漁村之中,許大人卻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一臉冷笑地看著雲天賜。


    這時雲天賜身旁的幾名官兵也立馬持刀將他圍了起來。


    “許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雲天賜麵色淡然地問道。


    “沒什麽,就是想給雲天師弄一個感謝儀式!”許大人淡淡道。


    “動手!”


    一聲令下,官兵們連忙上前想將雲天賜拿住,結果還沒近到他身,就被三下五除二地全部撂倒在地。


    “果然有些本事!”


    見到自己的手下被打倒,許大人顯得很是平靜,似乎預料到了這一幕。


    “許大人,難道你不該給雲某一個解釋?”雲天賜有些微怒地朝許大人問道。


    自己為民除害,卻反而被做官的當成犯人捉拿,這是什麽道理?


    “你這妖道,打著茅山的旗號,為非作歹,還用得著解釋嗎?”許大人義正言辭地說道。


    雲天賜對他這番顛倒是非的說辭感到一陣好笑,雖然早就察覺到這許大人有些古怪,隻是沒想到他會給自己弄上這麽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許大人,你可是朝廷命官,難道真要這樣顛倒黑白嗎?”雲天賜打算最後再給許大人一個機會。


    可許大人並不打算悔改,反而再次下令道:“少廢話,給我拿下!”


    說完,一張大網突然從雲天賜的頭頂撒下,將他罩在了裏麵。


    被大網困住,雲天賜卻沒有絲毫擔憂的表情,反而朝許大人警告道:“許大人,小心玩火自焚啊!”


    “我看你才是死到臨頭了,還嘴硬!”許大人冷笑道,絲毫不在意雲天賜的告誡。


    見到許大人執意如此,雲天賜無奈搖頭,正打算震斷這繩網,卻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催動法力了。


    “怎麽?是不是法力沒法用了?”


    許大人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隻見一位灰袍道長走了出來。


    “你們茅山之人的法力皆為純陽,而這繩網,我可是用了許多種陰寒之物浸泡而成的,剛好能壓製你的法力。”鶴真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看樣子,許大人也是受你指使的?”雲天賜雙眼微眯,對鶴真人的出現並沒有感到意外。


    “算是吧!”


    鶴真人沒有否認,隻是看著雲天賜淡然的表情,有些詫異道:“你好像並不意外?”


    “意外還是有一點的,隻不過是不太相信堂堂一位朝廷命官,竟會聽命於一個江湖術士。”雲天賜瞥了一眼在一旁恭敬站著的許大人,臉上多少有些不屑。


    這話說得許大人麵紅耳赤,但又沒有理由反駁。


    “這不怪他,若不是我下蠱,他恐怕也不會乖乖聽命。”鶴真人說道。


    “下蠱?”


    雲天賜臉色突然一冷,語氣森然道:“你和苗疆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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