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當即將這個疑惑說了出來,可是當張道盛聽到他的述說,卻是瞪大了雙眼,似乎感到很意外。


    “你是說苗疆派出了上古凶獸,想要奪取你的玉牌?”張道盛再度向雲天賜確認道。


    雲天賜確信地點了點頭。


    “上古凶獸,這怎麽可能?”


    張道盛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上古凶獸在記載中,早已被黃帝斬殺,怎麽可能會再次重生。


    況且先前他去往茅山,並沒有發現所謂的上古凶獸,有些懷疑雲天賜是不是看錯了。


    “師叔,這是千真萬確的。”


    隨即雲天賜便將那晚茅山一戰的情形原原本本地敘述給了張道盛,結果張道盛的臉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茅山被毀和毛存正的死,是因為那個麵具人所導致,如今聽到雲天賜說出真相,他才發現自己完全推測錯了。


    “所以你師父是為了封印將臣而死,苗疆也是為了解封將臣,才會進攻茅山?”


    “是!”雲天賜應聲道。


    此刻,張道盛才發現自己錯的有些離譜,他一直以為苗疆進攻茅山,是為了將道門逐一擊破,從而沒人能阻止他們一統天下的計劃,可現在看來,苗疆顯然有更大的陰謀在裏麵。


    “那將臣最後破封了嗎?”


    對於將臣,張道盛也是知道的,傳說中他是僵屍之王,嗜血成性,且不死不滅,三茅真君曾經也和他打過一場。


    隻是張道盛沒想到將臣竟是被封印在了茅山,這個秘密毛存正也從未跟他提過。


    “師父以命施展的禁術,想必是再度將他封印了吧!”


    雲天賜對此也不是清楚,畢竟當時的他早已被師父用大挪移之術傳走了。


    “恐怕不見得!”張道盛卻是搖著頭,說出了不同的看法。


    麵對張道盛的態度,雲天賜當即站起身來,很是不滿地反駁道:“師叔,你此話何意?那可是我師父用命施展的禁術!”


    “如果你師父施展的禁術,無人可破,那為何苗疆的人要盤踞在茅山不離開?”張道盛立馬反問道。


    此話一出,雲天賜身形一顫,如夢初醒。


    是啊!如果師父的禁術,無人可破,苗疆也不會傻到守著一個無法破解的封印,等待道門眾派的反擊吧。


    那他們盤踞在茅山上的目的是什麽?那隻能是他們能破除師父留下的封印。


    隻不過他們需要一些特定的東西或者特定的時間才能破解,所以他們才會守在茅山上,等待那個時機的到來。


    一番思考,卻讓雲天賜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他的想法沒有錯,那將臣必會破封而出,那他的師父也就白白犧牲了。


    這讓雲天賜雙拳不由得緊握,一想到自己師父拿命封印將臣,卻依舊阻止不了將臣出世,他的內心有些悲涼,感覺整個宗門的犧牲一點意義也沒有。


    察覺到雲天賜的異樣情緒,張道盛也不免內心哀歎,但還是安慰道:“師侄,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無力挽回,如今能做的,便是早日結束這場紛爭,讓天下回歸正軌,讓眾生重享太平,以此方可告慰逝者。”


    “師叔,我明白!”雲天賜鬆開了手掌,強顏歡笑地說道。


    話已至此,張道盛也不再多勸,解鈴還須係鈴人,唯有雲天賜想明白了,才能解開心中這一道結。


    “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日授籙大會,記得要來!還有今晚的談話,你我二人知曉便可。”張道盛叮囑道。


    雲天賜點了點頭,然後拱手拜別道:“那師侄就先告辭了!”


    他轉身走到門口,將大門一把推開,此時張道盛已經收回了符籙,他一腳邁出大門,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苗疆,將臣,玉牌!唉!”


    張道盛嘴裏念叨著這幾個詞,忍不住苦惱一歎,似乎事情遠比他想象得要棘手許多。


    石徑小路上,雲天賜緩緩邁著步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從張道盛那裏得知的答案,遠比他想得要複雜,玉牌關乎成仙,將臣仍可能出世,還有那不知所謂的大劫,以及自己應劫之人的身份。


    所有事情加起來,讓雲天賜此時的腦子如同漿糊一般,剪不斷,理還亂,一時間,他竟有些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做些什麽。


    是去找回玉牌?是去阻止將臣出世?還是去探尋那所謂的大劫?


    但無論哪一件,他同樣沒有頭緒,畢竟喬老道不知所蹤,將臣有那神秘的麵具男子守護,而那所謂的大劫,天師府同樣沒有線索。


    他突然覺得自己死去比自己複活來得輕鬆,畢竟人死後,哪裏會有這麽多心煩的事情。


    但隨即他就搖晃腦袋,摒棄了這個想法,自己的這條命可是王長生他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自己怎能這般自暴自棄,怎麽對得起他們的恩情。


    一番胡思亂想,雲天賜竟在天師府內迷了路,好像先前他並不是從這條路過來的。


    正當他要回頭重新尋找出路時,卻聽見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切按計劃進行!”


    一處花叢的漆黑角落裏,傳出這麽一句話來。


    借助路邊燭火的光芒,雲天賜隱約看見那角落之中有一道身影,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想要看清這人是誰,卻不料踩到一片枯葉,發出“哢嚓”的聲音。


    那道身影立馬察覺到了,隨即身影一閃,竟消失在了原地。


    雲天賜被此人的速度驚了一下,目光連忙朝著四周搜尋,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如此鬼鬼祟祟,恐怕不是什麽好人啊!莫非是敵人潛伏進來了?”


    想到苗疆會對龍虎山出手,雲天賜不由得將剛剛那人和苗疆聯係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此事就有些嚴重了。


    他剛要轉身,打算將此事立馬告知張道盛,卻察覺到左側的花叢有些不對勁 。


    於是他不動聲色,伸手摘下一片葉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葉子當作暗器射向了左側。


    果然,花叢立馬被人攪動了起來,而那片葉子卻射了個空,射在了後麵的假山上,入石三分,葉子直接嵌進了石頭裏。


    “隱身術?”雲天賜詫異道。


    怪不得剛剛沒有發現人影,原來此人用了隱身之術,好在他的感應驚人,才發現出一點異樣。


    隨即雲天賜開啟靈眼,那人頓時無所遁形,隻不過此人不知用了術法,讓雲天賜的靈眼也看不清身形,也不知他到底是何人。


    見雲天賜似乎發現了自己,那人立馬轉身翻牆而逃,完全不打算與雲天賜過招。


    “哪裏走!”


    雲天賜立馬追了上去,既然被自己發現了,又豈能讓他輕易逃掉。


    二人一追一逃,在這天師府中,也鬧出一些動靜。


    一些不明所以的弟子從房內走出,卻隻看見雲天賜一個人在屋簷上疾走騰飛,當即罵罵咧咧道:“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這誰家弟子,這般沒有規矩。”


    沒有理會這些天師府弟子的責罵,雲天賜仍專心致誌地追趕著眼前那道身影,卻始終與對方有著一段距離,對方的實力似乎不比他弱。


    可能察覺到自己擺脫不了雲天賜,那人的身形忽然停了下來,雲天賜頓時大喜。


    好機會!


    可就在他以為能抓住對方時,那人的身影忽然一陣晃動,竟又出現了三道一模一樣的身影,然後朝著三個不同方向逃離。


    “分身術?”


    雲天賜臉色難看,自己竟被擺了一道。


    所謂分身術,並不是什麽高級的術法,隻是一種障眼法。


    就連黃袍天師都能施展,隻需借助稻草人,滴上自己的精血,然後貼上符籙,便可幻化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來,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本來以雲天賜的靈眼,是可以看穿這種把戲的,但這人在自己分身上,同樣用了遮掩身形的術法,讓雲天賜的靈眼,一時也分不清到底誰真誰假。


    “可惜就差那麽一點!”


    雲天賜此時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去,這也怪事發突然,自己沒什麽準備,不然就這點伎倆,也難不住自己。


    輕歎一聲,雲天賜也隻好從屋簷上跳下,好巧不巧,這間屋子的房門剛好被打開,而從裏麵走出的人,正是楊蘊道。


    “師弟,你在這兒幹什麽?”楊蘊道看向雲天賜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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