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玉蓉想買幾塊好看的兔毛,沈蟬和李叔夜也想去看看。


    現代的皮毛不少,但一般都是用來做大衣、褥子、手套等,古代沒有羽絨服和棉衣,一般都是做鬥篷和大氅。


    李秉元和李秉煜第二天一大早哭兮兮的去學堂,臨行前還一臉期待的問,“爹,我們後天要去給姥爺過生辰。”


    沈父今年五十八,在古代算的上是長壽老人了,基本是過一年少一年,因此家裏後輩基本都要過去賀壽。


    李叔夜全神貫注的雕著手心的玉,也不知道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李秉元和李秉煜不敢多問,不知道為什麽,爹好像越來越讓人害怕,明明在家都不怎麽管事,笑容也多了很多,但就是讓人覺得害怕,難以接近。


    這條路走不通就走另一條路。


    “大哥,我要去給姥爺拜壽。”


    “誰說不讓你去了?”李秉昌坐在車前哈著手,白霧鋪在下巴上,柔和了臉上的冷硬。


    兄弟撅著屁股開開心心的上車,車座包著舊衣裳,上麵放著一床小薄被。


    李秉昌拉動韁繩,車子“緩緩”的動了起來,雖然看著慢,但比人走路還是要快上不少。


    村裏的小孩還在被窩躲懶,隻有起床忙活的婦人和小姑娘,拉車的大黃牛覺得自己命苦,村裏的小花都能在家休息,它還要天天去拉車受凍。


    學堂門口掛著鼻涕的小孩子一大堆,還有些剛起床不久,衣裳還沒穿好就被爹娘趕出來的。


    李秉元是孩子王,他走到哪都會有人“老大”“大哥”的喊,念個書不僅多了很多小弟,排行都變了。


    講堂裏麵點了幾個小火盆,火勢不大,但手放在上麵也能驅去一身寒意。


    賀夫子拿著書進門,時不時掩袖咳幾聲,他站在講台上,嗡著聲音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風雪愈大,從明日起,學堂開始放假。”


    下麵的學生立即哇哇哇,哦哦哦的叫嚷起來。


    莊先生沉聲道:“講堂不可喧鬧。”


    屋內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直至寂靜。


    先生才又開口,把一個寒冬的課業全部布置下去,背書練字都有。


    寒假作業是每個學生都不喜歡的東西,李秉元突然覺得自己也並不是很開心。


    ……


    金獵戶家在鄰村的山腳下,這邊住戶少,路上的雪疊了一層又一層,隻有家門口和院子裏的雪被掃的幹幹淨淨。


    屋子是錚亮的青磚大瓦房,比李家的房子大多了,一共十多間屋子,一家四代都住在裏麵。


    沈蟬剛到門口,就有一個婦人端著簸箕出門道:“最近沒上山,沒有肉賣。”


    兔子不是家裏養的家禽,價錢又比雞便宜,村裏人要請客吃飯的時候都舍得拿幾十文買上一隻,金獵戶是附近幾個村最厲害的老獵戶,除了兔子還有麅子,野豬和鹿,大家夥買肉都往這邊來。


    沈蟬手裏抱著一個精致的小銅爐,四周雕著花卉,還嵌著幾顆珠子,除了暖手還能熏香,和李玉蓉站在雪地裏像兩株動人的紅梅。


    “大娘子,我們是來買皮子的。”


    冬天的客少,屋內一大堆孩子都追逐著出來看熱鬧。


    沈蟬在其中看到一個黑瘦小男孩,一雙眼睛像狼一樣。


    一個體胖腰圓的婦人一手叉腰,一手揪著孩子的耳朵,“金苗苗!老娘說過多少次,別赤腳往外跑,滾進去。”


    金苗苗動了動腳指頭,眼神還是固執的往這邊看,可惜沒有找到熟人。


    金獵戶家不止有錢,夥食也不錯,家裏人都圓潤的跟球一樣,隻有金苗苗幹瘦幹瘦,不知道的,還以為遭虐待了。


    沈蟬把手放在嘴巴,偏頭小聲道:“我還以為金孫苗苗是個形容詞,沒想到是名詞。”


    誰家好孫子叫金苗苗,乍一聽還以為是家裏的獨苗。


    家裏人多,男客和女客並不在一處,金獵戶媳婦拉著沈蟬寒暄,其餘婦人則招待李玉蓉和李玉棠。


    “李娘子這閨女當真是養的好。”金獵戶媳婦眼裏全是喜愛,“不知年歲幾何?”


    金家兒媳對視一眼,心裏或多或少的猜到了婆婆的打算,這是想給小叔子說和啊!不過她們可都聽說了,秀水村李家如今發達的很,幾個兒子都在外邊讀書,家裏還有一個掙大錢的鋪子。


    這閨女又長的這麽出色,將來就算說到城裏去也使得,哪會看的上她們這種獵戶家。


    沈蟬笑道:“虛歲十六了。”


    金獵戶媳婦一聽更加歡喜,她慈祥的看著李玉蓉,“好閨女,真是個好閨女。”


    她誇了李玉蓉一盞茶的功夫,才笑問道:“這麽好的閨女可有許人家?”


    沈蟬回想自己見過的金家人,幾個上了年紀的漢子明顯都成家立業,隻有一個略顯白淨的男孩,看著十分靦腆,她婉拒道:“年紀還小,過兩年再說親。”


    不管金家的後輩有多出彩,沈蟬都不會這個時候幫李玉蓉定下。


    金獵戶媳婦有點遺憾,但依舊沒有放棄,小兒子在他心裏是家裏最有本事的一個,平日又孝順懂事,自然得配好姑娘才是。


    但這會肯定不能再繼續問下去,她說了一句“李娘子果真疼閨女”,便岔開了話。


    隔壁房間金獵戶鬆散下垂的眼皮動了動,“今年冬日的皮子還沒有硝出來,隻有春秋兩季的皮子,兔皮和狼皮都有。”


    他提聲道:“老婆子,你帶後生娘子去看看,把三個箱子都打開。”


    那些才是好東西,一般都不會賣給村裏人。


    金家有個專門放皮子的屋子,裏麵常年熏著各種香料,不僅蓋住了異味,房裏也幹燥清爽。


    寬大的狼皮搭在架子上,小塊的兔皮就放在簸箕裏,還有三箱子的狐皮和鼠皮,數量不多。


    “狐皮和鼠皮難得,一年也才打這麽幾張。”婦人把東西拿出來給沈蟬等人看,“毛色雖不是最上等,但做鬥篷大氅都合適。”


    沈蟬不懂怎麽分好壞,但狐皮拿在手上又軟又厚,要是做成披風應該挺暖和的,“這兩張狐皮都是什麽價?”


    婦人笑道:“外邊都是三十兩一張,咱們村裏人自然不能這麽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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