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吳二那必定得情緒激動說些看不起的話激他一激,而張二呢必須要條理清晰,頭腦保持絕對的冷靜,要不然沒幾輪談話就得被他繞進去,到時候誰套誰話就不一定了。


    陌厝正摸著下巴沉著的思考著到底要怎樣去審問張二才能撬開他的嘴從而套出點有用的信息,思索了好些時間也沒想出來要怎麽審問張二。


    還沒等出聲說句話,張二這個即將要接受審問的人倒率先等不及的出聲催促道:“不是我說陌厝,你好歹也是個師尊吧,


    審問人你不會啊?虧得還是和我們統帥一起闖蕩江湖之人呢,做事猶猶豫豫的樣子壓根都不配和我們雍禾統帥一同闖江湖,磨磨唧唧的一點也不幹練。”


    郡皎月一聽張二言語詆毀陌厝不如雍禾,脾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剛想衝上前給被鐵銬禁錮的張二一巴掌就被陌厝抓住了手腕,眼神往後一瞟示意郡皎月老實站在自己身後。


    郡皎月隻好聽話的斂下心中的怒火,不情不願的走到了陌厝的身後,瞟了眼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的陌厝小聲的嘟囔著:“真的是奇了怪了,


    按理來說師尊被人挑釁與詆毀不都是第一個不樂意的嘛,可如今這情緒穩定的全然沒有不樂意的意思啊,難不成師尊長腦子了?隻不過師尊這樣倒顯得我沒腦子了。”


    或許是嘀咕的太過小聲,又或許是這牢房之內的人都各懷心思,雖然都是些雜七雜八的事,但思緒確確實實是離開這大牢好一會兒了,愣是一個聽到郡皎月嘀咕的人都沒有。


    其餘三人都在各司其職的幹著手頭上的事,雖然都不怎麽要緊但陌厝在這多少還得裝下樣子。


    郡皎月見他們一個兩個的手就沒停下來過,趕忙走到落暉身側拿了個抹布裝模作樣的擦著石頭的牆壁,眼睛卻是在觀察陌厝下一步的舉動。


    身旁的落暉和均安以及無念也是一樣,手上拿著抹布擦著用石頭砌成的牆壁,實際上都在期待著陌厝會怎樣去審問這個狡猾且慣會轉移話題的張二。


    剛想議論議論怎麽這麽老半天還沒動靜時就見陌厝冷靜的走上前,眸子中的寒冷直直對上張二鄙夷的眸子,許是張二被陌厝眼眸中的冷漠給激起了脾性。


    表情猙獰的衝陌厝腳底旁吐了口唾沫,陌厝不惱的拉過飯桌旁的椅子,神情淡漠的坐下。


    冷冷的垂著眸子看向張二吐在地上的唾沫,歪著嘴角不屑一笑,這笑中滿是譏諷,如若換做吳二定會立馬暴跳如雷的質問這笑是什麽意思,張二青筋暴起脾氣倒是沒有暴躁。


    陌厝抬頭看了眼張二,音色低沉的問此時正處於暴躁又偏向冷靜的張二道:“你覺得你說的這些話能激到我?那可真是抱歉啊,浪費了你這一番苦心,我不僅沒被你激起脾氣,


    相反我還愈發清醒了,多虧了你在我麵前提到雍禾,哦不,以你這忠誠的走狗程度來說應該叫他雍禾統帥......”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二的如狼狗一般的吼叫聲給止住了後麵還沒說完的話,隻見他全身奮力掙紮著鐵銬。


    怒目圓睜的模樣讓郡皎月略微瞟一眼就覺得可怖的很,趕忙轉過身擦著石牆裝作沒看到。


    陌厝倒沒當一回事的抱著手不屑的看著張二發瘋,不耐煩的皺著眉頭把張二剛要平複下來的情緒再一次給挑了起來,怒不可遏的咬著牙道:“陌厝別以為你高高在上,


    你說我是走狗你覺得你又好的到哪去,現在不還是歸順了厝明宗,受人約束和我有什麽區別,還有雍禾統帥可不是你用來嘲諷的,因為你不配!”


    嘶吼著的嗓音在這空僻的屋內回蕩著他方才說的話,陌厝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表情淡漠如常的對上張二填滿了紅血絲的眼球,尾音上挑的哦了一聲。


    實事求是的幫張二回憶起了昨日把他們綁來時雍禾的態度,一字一句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


    你所景仰的雍禾統帥在我們綁架你們的時候可是連阻攔都沒阻攔一下呢,他如此沒有心的家夥居然還能得到旁人的景仰恐怕你也是第一人,


    他冷血冷到可以出賣朋友我當然不配了,因為我是個有心有血肉的人,不管怎麽樣都不會背叛一個與我有恩的朋友。”


    張二抻著脖子上的青筋一看就是不相信陌厝所說的話,冷哼了一聲把陌厝方才說的事實都給反駁了個遍的說道:“嗬,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就是你們厝明宗審問人的一種方法,想擊潰我的心理防線,我勸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雍禾統帥確實是有些冷血,但他體恤手下也是真事,我的命是雍禾統帥救的,所以我才不會聽信你的讒言而對雍禾統帥產生二心。”


    陌厝聽到張二的命是雍禾救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淡漠的表情下有了一絲變動,垂著頭似是自嘲又似是對自己年少時的後悔,短暫過去了幾秒後抬起頭。


    眼眸中不知何時存起了淚水,流光細閃的在眼眶之中打轉,強忍住哭腔的和張二說道:“你是一個有心的人,


    可你卻選擇跟隨一個無心之人,雍禾他沒有心,在他心中隻有利益和金錢至上,在他還沒發展起來之前,任何阻礙他的人他都會清除掉。”


    說著說著陌厝的情緒再也不受控製的激動了起來,眼淚也隨著他激動的情緒淚如雨下,情緒高亢的和張二訴說著雍禾當初令他寒心的話。


    “他確實救了你沒錯,但我當初也救了他,可他是怎麽報答我的呢?他給我下藥,如此卑劣的做法就是你景仰的雍禾統帥所為,盡管他是這樣的人,你也要繼續追隨他麽?”


    陌厝激動的情緒讓張二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瞪大的雙眼之中寫滿了震驚,張二不知道陌厝和雍禾有那麽一段過往,也不知道陌厝救過雍禾。


    一切的一切說是觸景生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誰都有一個傷心的過往與生活,但在這種場合之下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隻會讓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就好比現在看似十分悲傷的張二。


    眼睛滴溜一轉,腦子裏立馬有了想法,表情故作悲傷的低頭抽泣,裝作一副十分能懂陌厝的樣子,帶著哭腔的道:“沒想到我和雍禾統帥的經曆如此相似,


    難怪平日裏他都會坐在一處僻靜之地仰頭看著天空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嘴裏時不時的嘀咕著對不起之類的字眼,


    所以我相信雍禾統帥當時背叛於你定是有他的苦衷,還請你莫要錯怪於雍禾統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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