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幾人沒了吃飯的胃口,腦子裏此刻裝的全都是這個案件的重重疑點,邊思考幾人就很默契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間,由於用腦過度導致他們想了沒一會兒就睡下了。


    既然凶手是從春花樓下手,那麽調查的第一步他們當然是選擇從春花樓開始調查,但聿叢作為被凶手盯上的人,他們就得先從跟蹤聿叢的一舉一動開始。


    翌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郡皎月他們就在客棧大堂聚集了起來,商討著這個案子應該怎麽去破,因為既要調查這些女子的死又要翻看近兩年可疑的卷宗,一起合作肯定不現實。


    所以商討下來郡皎月和均安負責跟蹤聿叢,無念和落暉則是負責去大理寺查看以往的卷宗,看看近兩年有沒有過存疑或者入獄者喊冤的案子,就這樣四人兵分兩路去調查這離奇的春花樓女子死亡案。


    在去春花樓之前均安有備無患的去換了一件華麗的衣服,為的就是讓春花樓裏的人打一眼看就知道自己是個有錢人從而爭搶著討好自己,這樣他們的計劃才能順利。


    可這做法把郡皎月看的滿頭霧水,越發好奇這春花樓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居然讓一向著裝樸素低調的均安特意換了衣服。


    靠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長的打量著均安這一副孔雀開屏的樣子,不忍直視的咂了咂舌,抻著頭看著均安問道:“這春花樓到底是什麽地方啊?居然能讓你這麽大費周章的打扮一番,著實讓我好奇啊!”


    均安沒有回答而是選擇沉默,郡皎月見均安不想說她就不問了,等到時候去了自己就知道了,隨後看著均安又拿了些銀子他們才前往春花樓。


    到了春花樓郡皎月不明所以的看向裏麵,裏麵女子大多都穿著花紅柳綠的衣裳,著實令人眼暈,就連燈籠都少的可憐,可大堂又很亮堂,這讓郡皎月更加不解的看向一旁故作鎮定的均安。


    “這春花樓怎麽從外麵看陰暗又燈火通明的,而且感覺裏麵有好多女子的樣子。”


    均安不自然的攥著拳頭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和郡皎月解釋道:“這春花樓就是青樓。”


    郡皎月不解的皺緊了眉頭,以為均安口中說的青樓是指裏麵的顏色都是青色,可左看右看也沒瞧見裏頭有什麽帶有青色的東西。


    便接著問道:“青樓又是啥?我看裏麵也沒有青色啊!裏麵有好吃的麽?”


    均安被郡皎月這麽一問有些怔住,這春花樓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吃的,他隻是聽那些大臣散朝的時候提過幾句,說什麽回了請他到春花樓吃飯,可春花樓都是女子哪裏來的飯。


    所以均安也隻能模棱兩可的回答郡皎月的問題,有些猶豫的說道:“應~該有吧,隻不過來這的人恐怕都不是奔著吃來的。”


    郡皎月雖說偷溜下山很多次,但從未聽說過什麽春花樓,到了姑蘇她才知道有春花樓這麽一個地方,自是好奇的打緊,心中全是問題。


    這不均安剛說完下一秒郡皎月的問題就接踵而至,眼裏透著對知識的渴望:“既然來這不吃飯,那他們是奔著什麽來的?”


    均安被問的有些害羞,這其中的解釋多少有點難以啟齒,可偏偏郡皎月偏偏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又偏偏這聿叢今天非得來這。


    對於郡皎月的問題均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身就要離開,煩躁的說道:“哎呀,這說不明白也不好說,今天我們就先跟到這吧啊。”


    郡皎月見均安轉身就要離開趕忙把人拉住,聽著春花樓裏女子此起彼伏嬌媚的聲音讓她越發好奇,生拉硬拽的把均安拉到了門口。


    見均安不樂意便寬慰道:“別呀,都到這了進去看看唄!裏麵有吃的我們去嚐嚐味道有沒有落暉做的好吃,更何況我餓了。”


    均安奮力的想要脫離郡皎月拽著的胳膊,但奈何此刻的郡皎月做好了不讓他走而用盡全身力氣挽著他胳膊不讓他走的準備,任憑均安怎麽掙紮郡皎月都死活不撒手。


    無奈之下均安隻好認命的和郡皎月進到了熱情似火的春花樓,剛進門就被兩個身穿紅綠衣服的女子一人一個給拽著分開了。


    拉開她們的兩個女子用嬌媚的聲音招呼著他們道:“二位客官裏麵請,哎呦還是位水靈的小娘子,來這捉奸啊還是尋快活啊?”


    郡皎月頓時愣在了原地,眉頭緊皺抿著唇的和那個拽她的女子抗衡,那女子見郡皎月不走索性撫摸上了郡皎月的胳膊,跟沒有骨頭一樣似水般靠在了郡皎月的肩膀上。


    這可把郡皎月嚇了一跳,嗖的一下抽出了被她挽著的胳膊,不敢和她對視的低著頭,悶聲悶氣的磕巴說道:“都...都不是!”


    那女子被郡皎月拒絕也不惱怒,相反她覺得郡皎月此刻好玩極了,湊上前拿著手中合起的扇子挑逗的抬起郡皎月的下巴,嬌嗔著道:“哎呀,別那麽拘謹嘛,來這的人都是玩的,放開點!”


    郡皎月歪頭一撇躲開了挑著自己下巴的扇子,身體緊繃不知該何去何從的往同樣陷入這種境地的均安身旁一躲,小聲說道:“均安這裏麵的女子都那麽外放的麽,外放的讓我有些害怕。”


    均安見郡皎月害怕的臉色慘白,原本也在害怕的心突然有了責任感,皺巴著臉掙脫開身旁女子的肢體接觸,板著個臉把郡皎月護在身後,小聲回道:“你害怕就對了我也害怕。”


    話剛說完不知從哪又冒出了一個女子,用拿著手帕的手在均安胸口輕輕一錘,隨後嬌羞一笑。


    身姿扭捏的柔聲嗔怪道:“這小郎君別總板著個臉啊,僵著身子做什麽我們又不會吃了你,來笑一笑喝一杯?”


    這可把郡皎月惡心的不禁打了個哆嗦,渾身不自在的皺巴著臉拉著均安的衣角往退後,可眼前的女子就好像沒見過他們非得把他們往裏拽,手中拿著的酒也往他們手裏塞。


    郡皎月和均安嚇得連連向後退,左擋一下右擋一下的拒絕她們要給自己喂酒,後來又覺得這樣做不太禮貌,兩人才異口同聲的開口忙不迭的拒絕:“不...不...不必了,還請...請...請離我遠些。”


    郡皎月他們卻不知他們隻要一隻腳踏入春花樓就已經是她們的客人,想走就難了,畢竟他們是給她們送錢的客,哪有見了錢不熱情的人呢。


    盡管郡皎月和均安多麽拒絕抗拒她們的接觸,她們還是會再一次的撲上去,隻不過這一次不再熱情過火,而是變為了在你耳邊輕聲細語的誇讚。


    均安還沒來得及躲開一個身穿薑黃色衣裳的女子就見機快速的附上了均安的耳朵,輕聲耳語道:“郎君你看起來氣度不凡,想必家門檻都快被女子踏破了吧,今日來這春花樓有看上的麽?比如我?”


    均安身體先是微微一怔,在那女子手快要摸在自己臉上時恍然回過神,立馬把人推到了一邊。


    緊忙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衣裳肅聲警告道:“這位小姐還請您和我保持些距離,不要貼著我耳朵說話。”


    那女子見均安通紅的耳朵,沒來由的用手帕捂住嘴輕笑了一聲,繼續用她那輕聲細語的嗓音戳穿道:“呦,耳朵怎麽紅了呀,難不成是個還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的癡情種?”


    許是話中的肮髒讓均安感到惡心,煩躁的皺著眉打量著眼前自以為自己很有魅力的女子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離我們遠一點,還請姑娘們自重。”


    要知道在春華樓裏的姑娘靠的就是男子的喜悅賺銀子,倘若來的人都像均安這樣讓她們自重她們會對自己產生懷疑的,會覺得自己的魅力不夠大繼而繼續嫵媚。


    所以她們聽懂了也要裝作沒聽懂的接著攬客,她們早已習慣了這樣那樣的待遇,但均安的一句句姑娘請自重給了她們尊嚴。


    可沒有男子她們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要尊嚴有什麽用照樣填不飽肚子,所以她們再次湊到了均安的身上。


    軟弱無力的拿著手帕打在均安身上,嬌嗔的說道:““來我們春花樓不必這麽難以啟齒,我保準讓你流連忘返於這床上之事。”


    這樣換做旁人定會被迷的五迷三道,無法克製內心的那團火,但均安可不同,他是君子也不貪圖美色所以任憑眼前的這些女子怎樣挑撥他的心中隻有被壓抑著的怒火。


    拉著郡皎月就離開了春花樓這個是非之地,出來的兩人瘋狂貪婪的吸著外麵新鮮的空氣,相比於裏麵的烏煙瘴氣和濃重的酒味以及一些不入耳的話,外麵的煙火氣讓他們更加自在。


    郡皎月扶著腿長舒了一口氣,劫後餘生的拍著胸脯道:“媽呀!裏麵真的是太嚇人了,這一個個的說話就說話離這麽近幹什麽啊,搞得我怪拘謹的。”


    均安從郡皎月的話裏聽出了些後悔的感覺,挑著半邊眉饒有興趣的看著郡皎月說道:“怎麽聽你這語氣聽著有些失落啊,難不成是還想再來?”


    郡皎月一聽連連擺手,生怕均安真以為自己對春花樓流連忘返,趕忙皆是道:“不不不,我可是知道了這春花樓是個什麽破地方了,再也不進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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