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神色有些凝重,對我提出這些陳年舊事有些不悅,坐在桌子上時,她甚至對我蹙起了眉。


    嚴肅的氛圍讓我有點無所適從,我不知道這夏家有什麽不能提的。


    "媽,今天我又遇到了張棟梁,上次他追捕我事情平息後,我就覺得有夏家在後麵插手,我既然姓夏,你得跟我說起我爸的事情吧?而且你也知道了,以我現在的腳步,很快就會跟夏家扯上關係。這夏瑞澤是誰?夏家在市裏是不是很有實力?我如果遇上他們,我要如何應對,該是合作關係,利用關係,還是敵對關係?"我看她好像不太想說的樣子,我就替她說了出來,經過我這段時間的揣測和整理,已經有了大概的框架,現在就差沒有正麵的和夏家碰上了。


    我有必要知道以前母親的經曆,也有必要知道我父親是誰吧?


    "什麽夏家?你父親是老實巴交的生意人,剛懷上你的那會就車禍死了,你說的那個夏家會不會是認錯你了?夏瑞澤……嗯。我沒聽說過呀?要不我往周家那打個電話給你問問?玄門的事情媽也不太懂,你要小心,最近有人冒充熟人,專門騙錢什麽的。"母親直接來了個太極,把事情打了回來。


    說到錢,上次讓韓珊珊帶給她的一百萬她好像也沒問我什麽。對我進入玄門的事情更是持有早就知道的態度,而且詭異的是,母親似乎能看到鬼魂,是有陰陽眼的。


    她現在不回答,難道是不到時候?那什麽時候她才肯告訴我?


    "媽,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就算打不過我也能跑,你要是不說,我也會去親自調查,好奇心害死貓,你就不怕我不小心翻出了夏家的陳年舊賬,闖下彌天大禍?比如我的身世……"我有些語帶威脅的笑道。


    母親蹙著的眉藏不住,她在擔憂,但承繼了外婆精明的她很快就說道:"當年你媽和你爸一起做生意,相識相戀,直至你父親出了車禍後,夏家就把事情怪在了你媽的頭上,所以什麽夏家不夏家,早就不認識了,你的身世能有什麽稀奇的?不過是普通的孩子,至於玄門的事,我不懂,但你外婆既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也走了你想走的路,我能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叮囑你好好的別亂惹事,要是因為救了你外婆,而鬧下潑天的禍事,就斷絕了一切外界聯係,隱居起來吧。"


    我目瞪口呆,心思卻急轉起來。難道話中有話?


    "好吧,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看來情報還不夠,母親和外婆,包括和我都一個性子,情報不足時拿她沒辦法,對付她就跟對付我自己一樣,到處都是無力感。


    不過兀然的,我想起了周善之前提起夏家的事情,就說道:"大舅公說過,夏家很厲害,那爸爸不是也很強?你們是私奔的吧?要不然為什麽周家和夏家都不待見你們?"


    "你什麽時候聽說這事的?"母親十分奇怪的問我,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我一看她的表情,有些意外,也有些心髒懸空的感覺:"就三四天前?"


    "做夢的吧,周家發喪,大舅公去世十多天了,那時候電話通知的我,我知道你忙,就沒通知你,我自己回去了。"母親歎了口氣,有些難過的說道。


    我一聽,腦子一時轉不過來,那這王家底下的周善是什麽東西?周家不會玩這麽一出裝死的戲碼吧?


    "大舅公死了?怎麽可能?"我心中震驚,周家發了喪,果然把血雲棺的事情撇的幹幹淨淨了,官方也不會再去煩周家,周善這死遁術非常高明。


    越聊越離譜了,我感覺周善也沒有在王家祠堂下那麽和藹了,這其中有些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


    "生老病死。這還能騙人?公安局那都開了死亡證明了,家主也選好了,是最近周家呼聲最高的周峰,年輕人掌權,或許也能給周家的沒落帶來一股生氣,我下去開門吧,阿茜好像回來了。"母親擺擺手,就不願意和我多說了,拿了鑰匙下去開門。


    我努力消化這事情,現在周家的年輕一代周峰掌權,周善假死轉入了幕後,這預示著周家肯定有大動作,母親是要提醒我什麽?


    趙茜回來了,不過臉色有點不大對勁,很累的感覺。


    "你怎麽弄得滿頭大汗的?"我奇怪的問她,拿了紙巾遞給了她。


    趙茜微笑掛在臉上,說道:"天哥,還說呢,上次你要做的魂甕不是隻成功了一個麽?那個電爐溫度不好控製,所以我下午一直就和小狸跑去找新電爐去了,回來後,我們兩個把電爐搬下來,累壞了。"


    "太謝謝你了,我正想著是不是要換一個呢。你就給我想到了。"之前那個電爐是便宜貨,或許控溫沒那麽好,失敗率就有些高。


    門口嶄新的電爐讓我有些高興,跑去琢磨了下,果然不錯,趙茜還過來給我介紹起電爐的功能和設定。苗小狸則看了我一眼。就進去了,愣是沒打算理我。


    這小丫頭脾氣怪,我也拿她沒轍,就不理她了,研究了下就打算趁夜去跟魏子靈拿陰土製作新魂甕,順便在城隍府找個地方睡覺就好,我現在一刻都不能停止修煉,就算睡覺也是。


    和幾個女孩兒又聊了一些,我就駕車去了觀音山那邊,找了陰氣重的墳地借道城隍府。


    我帶著鬼麵具,周圍的厲鬼都沒理會我,我順利的下了陰間。


    召喚了陳善芸前往城隍。門口守衛那邊出示了金光閃閃的陰陽令,守門的陰兵都客氣的讓路了。


    大半夜的,魏子靈也不問我怎麽就來了,隻管叫了酒肉上來和我喝上了,席間大吐苦水,說這城隍怎麽怎麽難當,還不如他當年在引鳳鎮後山當土匪呢。


    我做了他思想工作,抽空就問他要了陰土,魏子靈果斷叫來了鬼將,差遣去拉了一車。


    這些陰土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比大龍縣城隍那邊的差不多,我要得不多。裝了大半袋。


    手機的時間顯示到了半夜兩三點,我扛不住就和魏子靈說要借地方睡覺,他爽快的讓鬼將帶我去了客房。


    調好了鬧鍾,放出了惜君等鬼將自由活動,我抓緊時間睡了過去。


    醒來後和魏子靈道了別,他派黑白無常送我從陽間道返回。


    把陰土交給趙茜和鬱小雪製作魂甕,我自己就拿出了書籍在旁邊看了起來。


    兩位女孩已經有了默契,也不需要我多說,自己就製作了起來,中途就聊些女孩子的私密事情。


    我坐著遠,也沒注意兩人,就聽到偶爾傳來一些笑聲,苗小狸在一旁看了我一眼,就去搗鼓自己的蟲子了。


    這是一個安逸的下午,我坐在靠椅上,感覺好久沒這麽輕鬆了,所以眼皮打著架,就準備睡過去。


    結果一個電話讓我醒了過來,是張小飛的。


    "喂,天哥,你那邊有空了沒?我們即刻出發?"張小飛打通電話就直接問了我。


    "還沒,可能要後天才有時間,唉,其實小飛。我對這個盜墓……"製成魂甕需要時間,現在隻有惜君的魂甕是安全的,其他的魂甕都到了崩碎的邊緣。


    同時我對盜墓這件事也不是特別的熱衷了,心魔就是想讓我不擇手段,盜墓這種陰鷙的事情,實在有些過了。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昨天那場大戰我聽說了,你神威大顯,不是沒事麽?我們先去那邊等你,你可一定要來好不好?我指望你了,我們張家這次想翻盤呢……"張小飛奇怪我怎麽去了趟臨縣,就有了不大想盜墓的口氣。趕緊的打斷了我。


    "這……行吧,你先去吧,我好好考慮下,如果我去就一個人去吧,趙茜我就不帶去了,這事我帶上她不好。因果循環,怕遭報應。"我說著,看向了不遠處因為刻畫符文汗流浹背的趙茜,心中有些愧疚,之前居然還想讓她和我去盜墓,這簡直強人所難,換是別人,怕早就拒絕了。


    "行,你來就好,到時候我電話告訴在哪個縣城,回頭立即開車去接你吧。"張小飛無奈的說道。


    聽口氣,這次變數確實讓他有些措不及防,我答應過他,卻又不能因為畏懼心魔而失信與他,所以十分為難。


    魂甕胚子製作好已經是下午了,這次放進去了八個,我心裏底線是成功兩個,調好了時間,剩下得就是聽天由命了。


    等待的時間裏左右沒有很重要的事,為了犒勞功臣趙茜和鬱小雪,我就開車和她們去了趟公園遊玩,母親和苗小狸也去了,因為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了,一起時就像是一家人一樣,讓我難得的休息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我因為修煉的緣故,又繼續借道去了陰間,順道和魏子靈喝酒聊天。


    陰司城隍爺事情多,但魏子靈早就撂了擔子,事物全權交給了二十四司和黑白無常,現在天天都很無聊,看我又下來,樂壞了,拉著我要跟我徹夜聊天。


    醉生夢死一晚上,下午的時候我才醒來,看手機顯示的時間,嚇得我酒醒大半,和魏子靈道別後趕緊的跑回了陽間。


    電話有了信號後,果然蹦出了一大串的未接來電,我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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