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灰衣人都穿著袍子,裝神弄鬼的,速度還飛快,不過李破曉隻用了一劍,就讓一個入道期的家夥掛了彩,不得不說他實力的強大。


    我臉色陰沉了下來,喝問道:"你們是誰?"


    結果讓我顏麵無存的是,這兩人壓根不鳥我!


    "華兄弟,這家夥是用劍的行家,你的勾魂匕首該拿出來了,我們合圍他就是了。"灰衣人擺開了架勢,拿出了一把小旗子。


    "那尋道巔峰的小子呢?"姓華的終於搭理了我。不過眼睛都沒看過來,拿了塊藥膏一樣的東西往傷口那一貼,算是解決了傷勢,隨後兩手摸出了匕首來。


    "看不到?那家夥是菜貨,不要理會他了,合力先幹掉這入道的。"安哥更幹脆,直接無視了我。


    "我乾坤道李破曉劍下不殺無名之鬼,報上名來吧。"李破曉氣魄凜然,長劍一甩,紅色的血液甩得幹幹淨淨。


    "嗬嗬,有意思,我們不說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不死了?你小子太狂了,真不知道是故意激怒我們還是腦袋不靈光,不過按照規矩,我們是不能爆出名字的,你死了,就安心當你的糊塗鬼吧!"華兄弟冷笑起來。兩把匕首一轉,交叉在了一起:"青龍當空,白虎化形,空玄借法!雙聖!"


    "天殺泱泱,道禁惶惶,陰陽借法!禁咒!"我拿出了拂塵和藍符,指了姓華的一下,藍符立即熊熊燃燒,太極陰陽在對手頭上轉動起來!


    這人法術瞬間給禁製住了,愕然回頭看我。


    我冷笑一聲,李破曉的古劍很快就捅破了他胸膛,一瞬的出劍和拔劍,一氣嗬成!


    叫安哥的灰衣人大吃一驚,兩隻手指伸入了口中,用力的吹了下口哨,尖厲的聲音震的耳朵生疼!


    李破曉沒有對哨聲產生半點恐懼,毫不猶豫的持劍逼向對方,緊接著一張藍符丟出,周圍空氣都凝滯了。


    叫安哥的灰衣人知道這李破曉並非一般的修士,吹完口哨,腳下生風的逃了起來。


    李破曉跑得也賊快,拿著一把古劍,穿著道派,就跟古代的黑社會似的,追得那安哥慘呼連連。


    本來正追得對方滿地亂竄,結果人沒追上,忽然一群的老鼠從四麵八方衝了出來,李破曉麵色大變,畢竟也太多了點,足有兩三百隻!


    這些老鼠最小也有拳頭大小。大的跟貓似的,嘰嘰喳喳的亂叫,雙目紅如嗜血,飛快圍向了李破曉,不過老鼠對我完全一副無害的樣子,看來我能產生的威脅實在有線。


    李破曉皺起了眉,他不擅長對付複數的敵人,上次在小義屯給我的一群鬼將打成了李跑跑,怕心裏還有陰影呢。


    "媽的!殺了華全,你們等死吧!"安哥大罵,抖了抖棋子,一陣陣的陰風刮了起來,老鼠們猛然的朝著李破曉撲去。


    我看著愣了下,李破曉戰鬥經驗反而豐富,捏了一張符紙,咬開了中指:"冥陽開路,六道仙軍,乾坤借法!踏破!"


    轟隆!一陣陣的雷霆霹靂,李破曉的正前方多了一條光明大道,我知道這小子要發飆了!


    "吱吱吱!"


    安哥不知道哪來這麽多老鼠,潛伏後句的攻擊了起來!


    李破曉的神將成百上千,厲害無比,就算是有人要殺他,恐怕也得糾集出一個世家實力才行!


    "陰陽借法!神壓!"李破曉對我還有大用,當然不能讓他在這受傷,所以趁機也使用了神壓,這些老鼠連鬼將的實力都沒有,神壓一股腦砸下去,三十多個平方的老鼠直接給壓成了肉醬!死了百幾十隻!


    安哥這才終於重視起了我,畢竟我的施法速度太快了。別人施法一次,我怕能用兩次還多,當即他命令老鼠攻擊我。


    結果李破曉的六道仙軍如萬馬奔騰的碾壓而來,正往後退的我也奮起反擊,再次借了神壓,把對手召喚的鼠王大軍壓死在地。


    "急文真咒,草劍歸宗,乾坤借法,劍破!"李破曉阻力大減,立馬寶劍一橫,一道藍符就放在了劍上,突然周圍草葉飛灑,等他往符紙上吹了一口氣,劍氣轟然間就衝了出去!


    哧哧連聲,草葉天女散花一樣卷到了空中!全紮入了安哥身上!


    這家夥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葉子,雙目圓瞪,怕也沒想到同樣是入道期,為何李破曉居然會強大如斯。


    這一招太過厲害,比踏破威力還要猛,入道期的借法,威力不是我能抗衡的。


    地麵全是老鼠的屍體,這兩個灰衣人也不知道什麽來曆,看起來卻也不像是道門的人,畢竟道門再差。也不該有這麽猥瑣的。


    我走過去檢查了屍體,在這兩人身上,均摸出了不少的藍符和法鹽,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怪的咒文紙張,我雖然看不懂。但還是收進了袋子裏,因為太像是陣法的咒文了,沒準和陣石能搭上關係。


    這兩個黑衣人也沒有身份證,應該是拋棄了國籍和身份,算是道門這一級別的顯要標誌和條件。


    還有兩人都帶有避鬼的符紙,紅彤彤的,跟以前外婆給我的很相似,隻是字跡消失差不多了。


    二手貨沒什麽用,我也懶得帶走,看情況,兩人應該是準備回門派交接和補給的。


    李破曉至始至終都沒有理會我,隻是在旁邊拿捏著手指。不知道在算著什麽,我看了一眼就沒再理會他。


    "李破曉,你算出點什麽來了?咱倆會不會有血光之災呀?"我笑著問道,反正他這人很無趣,不逗他一下總覺得不舒服。


    李破曉沒有回答我,抬頭看著天,隨後在感受什麽似的,最後睜開了眼。


    雨瞬間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朦朦朧朧的煙霧中,雨點冰冷得可怕,我穿著一件短袖,冷得渾身打顫。


    李破曉卻一身長袖道袍。完全沒有半點影響,一甩袖子,颯然往小義屯走去。


    把單肩包的拉鏈拉起來,我隨著李破曉走入小義屯。


    心中也不斷暗罵這該死的天氣最後還是下起了雨,今晚看來肯定不會太平了。


    心中這麽想,也有了打退堂鼓的心思,不過回頭一想,穆鋒白還在那等著,這次不拚命也是不行的,而既然李破曉都不怕,我更不能直接逃走了。


    一路上因為我白日匿跡,猛鬼都沒有發現我的到來。李破曉也有自己的手段,他身上應該有辟邪之物,鬼物或不敢靠近。


    一段時間的沉寂,煥然一新的他看起來已經沒那麽簡單。


    扛龍村和小義屯幾乎可以說是兩點一線,附近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不是山崖就是深淵,加上小義屯因為上次血雲棺的出沒,人鬼已不敢留。


    思橋和小義屯早沒有鬼經過了,我照例的點了幾根香,卻半隻鬼都沒引來。


    看來血雲棺無物不吞,小鬼,屍類,人類。都是它能量的來源,這裏給掃了個幹淨。


    "還要往裏麵走?"李破曉站在小義屯的幽徑小路上,眉心相聚,五指又神神叨叨的掐著什麽,我心中暗覺李破曉好像也有點海師兄一樣的本事。


    "嗯,還有二十裏。就是第一座石碑,你該不會怕了吧?"我有些嘲弄的問起來。


    但很快,李破曉的表情讓我怵然一驚。


    "……"


    他噌一下就拔出了長劍,臉上少有的出現了凝重。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我臉色一變,看向了周圍。


    小義屯現在是險地,一絲一毫分神都可能喪命。


    "夏一天。借道陰陽吧,這一次,我們倆逃不掉了,我若是死了,記得和周璿說一聲,借身張元義。非我所願,卻無後悔之心。"李破曉臉色有些蒼白起來。


    我不知道他為何拔劍,也不知道他說這話時帶了什麽樣的必死之心和情感,但如今這空曠的屯裏,什麽都沒有才對!


    "李破曉,你瘋了?給毒老鼠咬了吧?有什麽事自己去和周璿說!"我臉色一寒。


    "夏一天,你外婆來了,我們走了黴運。"李破曉淡淡的說道。


    我愣在了原地,想不到自己有意無意的躲來躲去,最後還是難逃血雲棺的追擊!


    咚!


    咚!


    咚!


    一聲聲的鑼鼓,一陣陣的哀歌,紅雲從小義屯的後山道中湧起,血氣蒸騰!鬼氣衝天!


    八男八女扛著棺槨,一個個的鬼王麵色蒼白,從過道上緩緩飄來,這十八個鬼王看著我們,麵露森森笑容。


    媳婦姐姐跟著拉了我的衣角,嚇得我兩腳顫栗。


    我以為這麽長的時間,無數的日日夜夜,我覺得我應該適應了血雲棺詭異的氣氛,但最後看見時,心髒仍禁不住砰然直跳。


    李破曉死在血雲棺前,他或許最清楚其中的痛苦。


    "外婆!"我喊了一聲,卻給轟天的鑼鼓和嗩呐湮滅在蒙蒙的大霧裏。


    陰風吹得厲害,但霧氣卻半點不散,李破曉拿著古劍迎風而立,而我,卻表情複雜。


    紙錢漫天的拋灑著,送葬的隊伍也跟著來了,這一個個送葬的,全成了鬼王,血雲棺也在成長,也在變化,如果不及早的封印她們,後果根本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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