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和長輩們在上麵暢聊喝酒。


    古在田一屁股坐在了王學洲的身邊。


    滿臉喜氣的拍了拍王學洲的肩膀::“行啊,沒想到你的法子真頂用了,我這畫被救了回來,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情,古兄客氣了。”


    王學洲不以為意,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也算是多一個技能了。


    “我大名古在田,字鶴年,你以後喊我鶴年就行,你叫什麽?”


    聽到對方介紹了自己,王學洲也做了自我介紹。


    聽到王學洲的名字,古在田驚訝的出聲,“原來你就是今年的小案首!”


    王學洲有些吃驚:“鶴年兄從哪聽說的?”


    “這還用聽說?隻要在府學念書的,恐怕無人不知!”


    古在田洋洋灑灑的說起了他在府學中聽到的傳聞。


    什麽‘一個農家子竟然考了小三元’‘今年的院案首竟是個小娃娃’‘咱們府學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小秀才’等等。


    王學洲以為自己很低調了,沒想到竟然連上舍的學兄竟然都聽說過他的名字,頓時有些汗顏。


    古在田拍著胸口說:“我原本還以為那些是誇大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以後在府學你有什麽困難就來找我!”


    王學洲之前看古在田的行事,以為他有些難纏並不打算多深交。


    可聊起來才發現隻要不說和畫有關的話題時,古在田是個挺好說話的人,身上也沒有什麽公子哥的架子。


    兩人從四書五經說到誌怪雜談,最後又聊到了王學洲這個方子。


    “子仁看的這本書叫什麽名字?”


    王學洲說道:“是一本雜書,叫《福壽真經》··”


    古在田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回家去他爹的書房找找去。


    王老頭和王承誌兩人暈乎乎的坐在那裏,飯吃到嘴裏啥味都不知道。


    天老爺!


    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看上去貌不驚人,竟然教過太子!


    他們之前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陳大人了,結果這竟然來個這麽大的官,他們竟敢還跟人說過幾句話····


    等起身離開的時候,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看上去有些微醺。


    裴道真和錢老連忙一人攙住一個,王學洲見狀連忙和石明上前。


    “嗬嗬··嗬嗬···”


    王老頭看著自己左右,嗬嗬直笑,看的人心裏發慌。


    “阿爺,我扶您回去!”


    “嗬嗬··嗬嗬···”


    白員外雖然沒有收到請帖去參加拜師宴,但他心中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去,所以也沒開口。


    知道今日他們去參加宴席,早早就備了醒酒湯等在小院中。


    看到他們一行人回來,熟練的吩咐人端來醒酒湯招呼著喝下去,又把人全都安置了才離開。


    王學洲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這人情是欠大發了····”


    參加完拜師宴,王老頭和王承誌就表示自己要回家去。


    王承誌摸著兒子的腦袋說道:“不是爹不想陪著你,實在是家中事情多,山上正請了人清理著,我得回去盯著,你堂哥也要定親,你爺得回去坐鎮,再過一個月就過年,到時候你就能回家了。”


    什麽?


    之前還吵著不肯成親的堂哥,這麽快就要定親了?


    家中的事情確實多,王學洲也不能攔著兩人。


    和周夫子確定了回去的日子,他就讓石明和楊禾護送人回去,順便留家裏幫忙,自己回到了府學繼續上課。


    將朱縣令送的太倉筆、又將這次收到的澄泥硯和鎮尺擺放在桌子上,他細細研磨用新的毛筆寫下一行字,心生歡喜。


    太倉筆吸墨能力強,使用使用起來柔而不軟、婉轉流暢,比之前他寫多了就炸毛的筆實在是強了太多。


    而這澄泥硯不愧是名硯之一,質地細膩、色澤豐富,重要的是貯水不涸、曆寒不冰,冬天用起來少了許多麻煩。


    “哦喲!澄泥硯!”


    沈甲秀看到他寫字,湊過來看了一眼立馬認出了硯台的不凡。


    “嗯,長輩送的剛好拿來試試。”


    沈甲秀看著他神情複雜。


    不是說這是個農家子嗎?


    這接觸的人和用的東西,這哪裏看的出是農家子啊?


    “凝之很閑嗎?不如跟我一起做題如何,我這裏有兩道算學的題目·····”


    沈甲秀搖頭,甚至還想拉著王學洲一起看話本:“勞逸結合才是長久之道,子仁,我看你最近讀書累了,不如跟我一起看新出的《仙凡之別》如何?”


    出新的了?


    “還沒完結嗎?”王學洲輕聲問道。


    “可別!這才第四篇,這才哪到哪?我還沒看過癮呢!聽說這話本出自你們白山縣的說書人那裏,你有沒有聽過?後麵講的啥?你也是白山縣來的,肯定知道的比話本多吧?”


    第四篇啊?


    王學洲算了算,他這幾年陸陸續續寫了有十篇的樣子,看起來對方這是在慢慢出手···


    他搖了搖頭:“沒看過。”


    “什麽?這都沒看過?你也太拚了吧!我跟你說,這本小說裏麵有很多人生的感悟,和其他的話本不一樣,寫的凡人篇催人淚下,仙界篇看的人熱血沸騰,寫這個的人肯定是個厲害的人物···”


    “是嗎?還有呢?”


    王學洲看他說的滔滔不絕,忍不住笑嘻嘻的繼續問他,想聽聽這家夥還能怎麽誇。


    沈甲秀卻突然翻了個白眼:“算了,你又沒看過,說起來也沒勁兒!”


    王學洲遺憾的回到書案前,抽出在老師那邊拿的一本書看了起來。


    寢舍裏很快就安靜下來。


    府學的課程並不緊張。


    上午分為三節課。


    四書五經、策問和一節選修課。


    下午的時間是自由安排,不管是要去校場鍛煉身體,還是去上自己感興趣的其他課都行。


    而王學洲通常是把上午必上的三節課上完,下午就去校場練習射箭和騎馬一個時辰,去老師那邊解疑釋惑,晚上回寢舍自習。


    今日他剛踏進校場,就被人攔住了。


    “敢問是王學洲,王公子嗎?”


    攔住他的人身穿寶藍色夾紗直綴,長得唇紅齒白,被王學洲看著有些靦腆的笑了笑。


    “我是,你是……?”


    顧爾行臉上一喜:“可算找著你了,我叫顧爾行,字慎卿!前幾日望遠樓,你幫了我阿姐,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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