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深思熟慮,對於是否與沈尋白攜手合作這一問題,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慮與考量。


    沈尋白此人,恰似一條奸詐狡猾的毒蛇,心機深沉得令人難以捉摸。


    而她所謀劃之事,牽涉那神秘莫測的天外天,這其中的奧秘,她自然是不敢輕易泄露。


    她並非擔憂天外天的秘密會因此而被世人所知曉,而是害怕因沈尋白的介入而引發不必要的紛爭與麻煩,從而耽誤了她踏上歸家之路。


    每每想到這裏,謝長寧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秦崢的身影。


    沈尋白固然不可信,而秦崢亦絕非善類。


    他同樣是一個隱患,必須得想個妥善的辦法才行……


    “長寧!”


    謝長寧正坐在酒肆裏獨自飲酒,思緒隨著酒香飄遠。


    聽到這聲音,她扭頭一看,酒肆外麵的街道上,俏生生地站著一個少女。


    少女身著一身粗布棉裙,手臂裏挎著一個籃子,瞪著一雙大眼睛,滿是驚奇地望著她。


    謝長寧微微怔愣片刻,隨即露出一抹微笑,輕聲說道:“小茹?”


    小茹見到謝長寧,歡快地朝她跑來,臉上洋溢著滿滿的笑意,問道:


    “長寧,真的是你?你也從相府裏出來了嗎?”


    謝長寧拉著小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本來想給她倒杯酒,可想了想,還是換了一杯茶,輕輕遞到她的手中,說道:


    “是啊,你怎麽在這裏?我還以為你……”


    說起那晚的事情,小茹仍然心有餘悸。


    她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番,然後悄聲說道:“那晚我們三個一同進了主院,莫一問了我們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隨後便將我們扔到地牢裏關了一晚。我們都以為自己肯定活不下來了,誰知道第二天,莫一就把我們送出了府。”


    謝長寧聽聞,緩緩抿了一小口酒,眉頭微蹙,這酒的滋味確實不盡如人意,帶著些許澀意。


    小茹見狀,急切地問道:“長寧,你不信我所說嗎?”


    謝長寧轉而含笑看向小茹,靜默片刻,仿佛是在深思熟慮。


    小茹微微一愣,謝長寧的眼神雖看似柔和,但其中卻似乎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銳利,讓她心頭不由自主地一緊。


    然而,就在她忐忑之際,謝長寧卻突然展顏一笑,輕聲說道:“並非如此。隻是未曾想到,我們還能有這樣的重逢之日。”


    她的聲音雖輕柔,但卻帶著一種讓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仿佛有某種魔力一般,使小茹心中的不安得以稍緩。


    “長寧,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長寧食指點了點酒肆,說道:“我開的。”


    小茹驚訝不已:“你是這酒肆的掌櫃?”


    “對!”


    謝長寧點點頭,正說著,後院又突然跑出來一個身形圓滾滾的少女,頭上紮了兩個發髻,模樣有些喜慶。


    “主——掌櫃的,酒窖我已經打理完了,我現在可以出去逛逛嗎?”


    謝長寧“嗯”了一聲,對小茹說道:“她是酒肆的廚娘,叫如意。”


    小茹性子本就活潑,便笑盈盈地和她打了招呼。


    兩人年齡相仿,如意也是自來熟的性格,閑話兩句後,便伸頭去看小茹籃子裏麵的東西。


    小茹大方的拿出來,說道:“這是我納的鞋底,本來打算拿到集市去賣的。”


    如意看著上麵精美的花紋,讚歎道:“好漂亮啊!”


    說著,她心血來潮,約著小茹一起出門玩。


    小茹略作思考,轉頭問謝長寧:“長寧,我以後可以來找你玩嗎?”


    “當然可以。”謝長寧應道。


    隨後,如意和小茹相攜離去。


    謝長寧目送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隨後步入後院。


    後院之中,有一個陳年的酒窖。


    謝長寧緩緩走下樓梯,初一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見到謝長寧的身影,他立即拱手行禮,恭敬地匯報:“主子,已經查清了。召王府常年備用招待的酒,均出自富源酒樓。酒樓內有一位釀酒師,專為王府釀酒,每半年釀製一批。”


    謝長寧微微頷首。


    “那酒好喝嗎?”


    初一說道:“聽說還不錯,不過並不在富源酒樓出售。”


    “那位釀酒師現在何處?”


    初一麵色凝重,回答道:“他兩個多月前聲稱回鄉探親,但經過我們的查探,發現他並未返回家鄉。目前,我們仍在努力追查他的下落。”


    “竟還未找到?”謝長寧的眉頭緊鎖。


    “是的,我們正在全力搜尋。”


    謝長寧沉默片刻,隨意問道:“那位釀酒師叫什麽?”


    “屠東春。”初一回答道。


    聽到這個名字,謝長寧心中一動,似乎覺得這個名字在某個時刻聽過或見過,但又一時難以確定。


    她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恰在此時,三娘款步走下樓梯,手中拿著一張薄薄的紙箋,她低聲稟報:


    “主子,堂中幾人,我已做了周密的安排,將他們妥善地分散至京城的各處。這是詳細的名單,請您過目。”


    謝長寧接過紙箋,目光如電般掃過那些名字,忽然,她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仿佛回憶起了在何處曾見過屠東春這個名字。


    她沉穩地開口:“屠東春,他應當被囚禁在相府的地牢之中。”


    看來,沈尋白也對召王的釀酒師動了心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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