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地籠罩著這座宅院。


    林嶽身著黑色夜行衣,身姿矯健,如鬼魅一般,趁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翻進了院子。


    他的目光銳利,手中緊握著匕首,謹慎地向西廂房的窗戶靠近。


    他用匕首輕輕劃開窗戶紙,窺視了片刻屋內的動靜後,便將迷藥吹入室內。


    待迷藥發揮作用,他輕推窗戶,一躍而入。


    他開始輕手輕腳地搜尋物品。經過一番搜尋,卻一無所獲,他的眉頭逐漸緊鎖,眼中流露出一絲焦慮。


    隨後,他朝著床榻的位置走去。


    屋內昏暗,看得不清,他拿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借著微弱的光芒,看向床榻。


    床榻上躺著一個年輕的男子,模樣周正,他的枕頭旁邊,放著一本書。書籍古老,有些泛黃,封麵已經有些破損。


    林嶽一喜,正是他要找的曲譜。


    他伸手正要摸去。


    突然,床上的人猛然睜開雙眼。


    那雙眼睛帶著幾分涼薄幾分嘲諷,仿若寒星般直直看向他。目光猶如實質,讓林嶽心中一緊。


    隨即,林嶽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隻覺得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個鐵鉗緊緊夾住,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


    容非墨目光清冷,嘴角微微上揚,淡淡說道:“膽子不小,我的東西也敢偷。”


    林嶽用力掙脫被抓住的手腕,手中的匕首朝著對方攻去。


    容非墨卻顯得從容不迫,側身一閃,動作輕盈得如同風中的柳絮一般,輕鬆地躲過了林嶽的攻擊。


    隨即,他身形一動,迅速起身回擊。


    容非墨手臂一揮,帶出一陣淩厲的勁風,兩人瞬間交上手,你來我往,招式淩厲。


    林嶽掌法剛猛,每一招都帶著十足的力道,似是要將對方一舉擊潰,每一次出擊都帶著破風之聲。


    容非墨身形靈活,以巧妙的招式化解林嶽的攻勢。他的步伐輕盈,身形飄忽不定,讓林嶽的攻擊屢屢落空。


    容非墨內力深厚,每一招都蘊含著強大的內力,下手狠戾,招招致命。


    林嶽不過幾招就有些不敵,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容非墨看準時機,一掌拍向他胸口。


    手下的觸感卻微微讓他一愣。


    林嶽趁勢匕首橫劈過來,容非墨急忙退回幾步。


    這一退恰好給了林嶽時機,他轉身一把抓起枕頭邊上的曲譜,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縱身從窗口躍出。


    容非墨急忙追出去,身影快如閃電。


    兩人從屋內打到院中,激烈的打鬥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蕭宴在隔壁難以入眠,他聽到打鬥聲,瞬間警覺,立刻起身。


    “殿下,謝姑娘那邊好像有賊人闖入。”侍衛說道。


    蕭宴急忙抓起外袍披上,沉聲說道:“走。”


    說著帶著侍衛匆匆趕來。


    一踏進謝長寧的小院,便看到兩道朦朧的身影。


    “掌燈!”蕭宴喊道。


    侍衛點亮燭火,他一眼便看到兩人爭搶的曲譜。


    蕭宴手一揮,幾個侍衛身形一閃,加入戰鬥,紛紛想攔截林嶽。


    謝長寧卻坐在屋簷之上,手裏拿著一壺酒,悠然自得地邊看戲邊喝酒。


    當看到蕭宴出現後,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心中暗想,也不知該說林嶽勇還是虎,竟然單槍匹馬就敢上門搶,真當聚義樓樓主是吃素的不成。


    蕭宴也看到謝長寧,但見她無意加入戰局,便把注意力都放在黑衣人和容非墨身上。


    他試圖從兩人的武功路數上看出什麽,可兩人招式皆繁雜,變化多端。看了半天,也實在看不出端倪。


    容非墨瞥了蕭宴一眼,突然收了手,也站在一旁看戲。


    他雙手抱胸,神色悠閑,仿佛這場爭鬥與他無關。


    林嶽在幾人的圍攻下漸漸不敵,他的呼吸愈發急促,招式也變得淩亂起來。


    他眼神一狠,趁亂從懷中掏出暗器,朝著眾人發射而去。


    那些暗器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如流星般飛速射來。


    眾人反應迅速,紛紛側身躲過暗器。


    林嶽見狀,又掏出一個圓形的東西往地上狠狠一砸,頓時煙霧四起,彌漫了整個院子。


    那煙霧濃烈刺鼻,瞬間讓人視線模糊。


    蕭宴在他掏出暗器那一刻已經有所察覺,濃煙一起的時候,看到那人身形朝著一個方向飛奔過去,他第一時間也追了出去。


    “追!”侍衛看到蕭宴追出去,心下一驚,匆忙地跟在後麵。


    不過一會兒,院中隻剩下容非墨一人,還有房頂獨自飲酒的謝長寧。


    容非墨仰頭看去,隻見謝長寧搖搖晃晃地起身走來,似乎已經喝醉了。她的腳步虛浮,身形不穩。


    當她接近邊緣時,突然腳下打滑,踉蹌幾步,從房簷上直直跌落。


    容非墨心頭一驚,本能地躍起,動作迅速如電,轉瞬間便將謝長寧接住,緊緊擁入懷中。


    他的動作既利落又優雅,落地時身姿輕盈,垂下眼簾審視懷中之人,卻見她雙眼清明,眸光盈盈如水,唇邊掛著一抹得意的淺笑。


    謝長寧說道:“我原以為樓主所圖是曲譜背後的碧落笛,看來不是啊。”


    容非墨一愣,瞬間把懷裏的人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謝長寧輕笑一聲,身子在半空中調整了一下姿勢,輕巧地落回地麵。


    “原來樓主所圖的是——我啊。”


    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在寂靜的夜晚中格外動聽。


    容非墨稍作停頓,語調舒緩而沉穩,像是輕拂過秋風的竹葉,悠悠然道:“朔月堂的堂主,豈是區區一份偽造的曲譜和一支無用的笛子所能相提並論的。”


    謝長寧微微側目,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輕聲問道:“哦?樓主是如何得知這份曲譜乃是偽造的呢?”


    容非墨微微一笑,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平靜地回答:“不得不說,謝堂主這以假亂真的手段,確實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波瀾。”


    “以這風雲變幻的江湖為巨大棋盤,各方勢力交織其中,猶如棋盤上精心布局的棋子,謝堂主運籌帷幄,巧妙落子,當真下出了一盤精彩絕倫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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