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思靠在他肩上,靜靜的看著東南方向。


    順著她的視線,傅寒江也看到了,頓時,戒備的眯起了眼……


    銀灰色帕加尼上,鍾霈推開車門下來。這兩天的疲累,讓他的腿跛的更厲害了。


    他站在風雪裏,無聲的張了張嘴:“相思,你好不好?”


    倏地,盛相思眼底蓄滿了淚水——鍾霈的意思,她看懂了。


    她張了張嘴,唇瓣抖動的厲害,“我、很、好——走、吧,忘、了、我。”


    說完,驀地移開了視線。


    她不知道鍾霈看懂了沒有,但她不能再看他,多看一眼,都是在害他!


    “傅寒江。”盛相思抓住傅寒江的胳膊。


    “我在!”


    “我好冷啊。”


    聞言,傅寒江立即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盡管下樓時,他已經給她裹了條毛毯。


    而後,再把她緊緊抱住。


    “上了車就不冷了,就幾步路,堅持會兒。”


    他抱著她,護著她上了車。


    直到一行幾輛車全部開走,鍾霈還站在原地,目送著那輛賓利雅致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


    相思的話,他看懂了。


    相思說,她很好?他是不是應該相信?


    看傅寒江對她那麽體貼,應該是真的吧。


    鍾霈想,他是應該為相思高興的。


    可是,他垂下了眼眸,失落的低喃,“那我要是,忘不了你呢?”


    車上,傅寒江抱著盛相思,悶不作聲。


    剛才相思和鍾霈的‘眉來眼去’他都看在眼裏,相思從來沒那麽看過他!


    她的心裏,還沒放下鍾霈。


    …


    雪天,交通不利。


    十字路口,車子停了下來。


    傅寒川抬眸,無意間掃過車窗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白冉在趕公交車,人太多了,她沒趕上,被擠了下來。


    一秒,兩秒。


    “祁肆。”


    傅寒川吩咐,“開過去。”


    “是。”


    依言,祁肆把車停在了白冉麵前,搖下車窗,“白小姐,上車吧。大少讓送你一程。”


    “這……”


    白冉捋了捋鬢發,幹笑著搖頭,“不用了,謝謝你們大少。”


    “我不是你的下人,不負責給你傳話。”


    祁肆指了指車後座,“你要道謝,上車親自跟我們大少說吧。”


    啊?白冉傻了眼,也就是說,這車她是非上不可了?


    “快點吧。”


    祁肆催促道,“這裏是公車道,不能停車的,我們大少好意,你要害他被交警請喝茶嗎?”


    這是怎麽話說的?


    白冉竟然被這強盜邏輯給說服了,上了車。


    車子開出,白冉渾身都很不自在。


    傅寒川安靜的坐在一旁,一個字都沒說,但是,存在感卻十足,叫人根本無法忽略。


    咳。


    白冉摸了摸脖子,嗓子眼幹的厲害,後背卻沁出層薄汗來,怎麽辦?


    “去哪兒?”傅寒川突然看向她,問道。


    “啊?”白冉嚇了一跳,開口磕磕絆絆,“都、都市……明珠。”


    “嗯。”傅寒川點點頭,吩咐祁肆,“聽見了?”


    “聽見了,大少。”


    “嗯。”


    傅寒川往後一靠,車子裏又安靜下來。


    白冉像個小學生一樣,脊背挺得筆直,一動不敢動……終於,熬到了地方。


    車子停下,白冉一刻不耽擱,匆匆道謝,“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轉身推開車門,下了車,小跑著進了小區。


    傅寒川盯著她的背影,視線掃過小區的大門,她住在這裏?這麽破的小區?


    看來,經濟條件不怎麽樣。


    但隻是一瞬,傅寒川收回視線,淡淡吩咐,“走吧。”


    …


    回到銀灘,傅寒江彎腰,把盛相思從車庫抱到了主臥,放到了床上。


    “你在發燒。”


    路上,他已經摸了她的額頭,還是燙的。


    “我去叫醫生……”


    “不用!”盛相思拉住他,不肯,“我不吃藥。”


    “聽話。”


    傅寒江哄著她,“讓醫生看看,不一定要吃藥,如果真的很嚴重,那我也不能由著你。”


    拿起手機,聯係了醫生,同時打電話給鍾點工,讓她做點吃的,營養也要跟上才行。


    沒多會兒,傅寒江的家庭醫生來了。


    醫生給盛相思檢查過,處理了下,“低燒,這個是受涼了,手上的割傷不算深,不需要縫合,已經清理過,包好了,注意不要碰水。還有就是……”


    說到這裏,不由看了看傅寒江。


    有些難以啟齒,“傅總,畢竟是個女孩,體力上和男人是沒法比的,房事方麵,盡量……稍微,不要那麽過。”


    說完,醫生出了一頭冷汗。


    要知道,跟自己的雇主說出這麽一番話,需要多大的勇氣?


    但是,不說的話,又對不起自己的醫者父母心。


    醫生從藥箱裏取出支藥盒。“這個,傅總,您給她塗一塗吧。”


    傅寒江:什麽,什麽意思?


    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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