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家貴人說她新得到本失傳的前朝名曲《臨安初雨》,想彈給皇上聽……”


    永瀾宮孟貴人的貼身大宮女蘭芳等在皇上下朝必經的路人,見到皇上的龍輦後,連忙上前請安,滿臉笑意,甜甜地說道。


    她家主子初承寵,一定得將皇上的心拉過來才行。


    若是皇上能一連三日都歇在永瀾宮,那闔宮上下就都會知道她家主子才是最受寵的新人,靈婕妤已經是過去式了。


    為了能把皇上請來,孟靈溪可是下了不少本事的。


    那本失傳的前朝名曲,留傳至現在的都是殘篇,人人皆道《臨安初雨》終成千古絕響,讓不知多少大家引以為憾。


    這可是她家花了大力氣才弄到手的別家的私藏,特意給她帶進宮當陪嫁的。


    孟貴人相信祭出此曲來,皇上肯定會來。


    她能將皇上引來第二日,自然也就有本事將皇上引來第三日。


    三日一過,她新晉寵妃的頭銜就會坐實,到時候滿宮上下再無人敢小看她!


    果然,蕭凜來了興趣,正要吩咐改道永瀾宮,卻見遠處幾個小宮人哭哭啼啼、著急忙慌的一路小跑著,其中兩個皇上還認識,正是翊坤宮的二等宮女琉璃和瑪瑙。


    一看到翊坤宮的人,蕭凜便想起了花蕪柔弱蒼白卻絕美的臉,心中不由一亂,“秦忠,你去把人叫過來!”


    秦忠身為大太監總管,記性是一等一的好,自然也認出了那些慌成一團兒的人是翊坤宮的人。


    這翊坤宮的主子出身不高,這下人們自然也沒什麽章法。


    將人叫過來後,秦忠開口道:“你們這是幹什麽?個個慌得像是沒頭蒼蠅似的?”


    琉璃和瑪瑙老老實實的過來見駕,見總管秦忠說她們也不敢回嘴,隻是滿臉的慌色。


    “你們怎麽了?可是你們主子出了什麽事?!”,蕭凜連忙開口問道,卻見兩個小丫頭隻是哭,也不說話,不由怒喝一聲道:“哭什麽哭?!你們主子到底怎麽了?!”


    蘭芳一見到翊坤宮的人,臉色猛地一沉,暗道不好。


    琉璃和瑪瑙被嚇得一哆嗦,看了一眼蘭芳,委委屈屈地說道:“我……我家主子身子素來不好,今兒早上也不知怎麽發了好一通脾氣後人就暈了過去,臉白得像紙一樣……”


    “把奴婢們都嚇死了!”


    “金盞姐姐和玉瓶姐姐直叫我去找太醫呢……”


    蕭凜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急色,“去翊坤宮!”。


    永瀾宮的蘭芳聞言,不由得大急道:“皇上,我家主子還在永瀾宮等您啊……皇上……”


    可這兒哪還有人理她啊,一行人忙著往翊坤宮而去,還伴著大總管秦忠恨鐵不成鋼的訓斥聲:“哎喲!你們幾個還跪在這兒幹什麽?!還不趕快請太醫去?!”


    最後,隻留蘭芳在風中淩亂。


    ……


    翊坤宮。


    花蕪和紅芽兒正在商量怎麽‘生病’呢。


    “要不我把靈氣收回三分之一?”


    在外人看來花蕪嬌弱不堪,其實有靈氣護體,花蕪完全就和個正常人一樣。


    隻是每當有太醫要來給花蕪診脈,花蕪就得讓紅芽兒將靈氣收回一些,至於到底回收多少量,那就要看花蕪是想來場大病,還是來場小病。


    “要不來場大的?收回二分之一?!”,花蕪那想進一步加強她的病嬌人設。


    嘖嘖,病怏怏的看著就可憐啊!


    “還是別了吧?抽走二分之一,病弱之美是有了,可是,也難受啊!”


    紅芽兒有些舍不得花蕪這麽折騰。


    被紅芽兒這麽一提醒,花蕪也遲疑起來,病美人雖然漂亮了,但是氣若遊絲的感覺是真難受啊!


    那要不就三分之一……?


    兩人正商量著呢,就聽見外麵小宮女進來通傳,“皇上來了!”


    花蕪和紅芽兒麵麵相覷,蕭凜怎麽來了?!


    “快抽!”


    花蕪在心裏著急道。


    紅芽兒連忙一用力,就見花蕪原來還有些血色的臉蛋瞬間蒼白如雪,唇色淡如水,倒是越發顯得花蕪烏發雪膚,弱不勝衣,花蕪眼睛一閉,“嘎”一下躺在了床上。


    “主子!”


    金盞被嚇了一跳,驚惶地尖叫道。


    明明主子剛才氣色還可以啊,怎麽這麽快臉就白成這樣?!


    該不會是被皇上的到來給嚇到了吧?!


    這可真是的,皇上怎麽突然就來了?


    她們還沒有做好準備啊!


    玉瓶也以為花蕪是因為害怕欺君,才會嚇成這個樣子,也同樣驚尖起來。


    殿裏兩個宮女連聲的驚叫,蕭凜心中就是一沉,也顧不上許多,快步就往室內走來。


    聽見蕭凜急匆匆的腳步聲,花蕪纖長的睫毛抖了抖,意識到不能這麽幹躺著什麽也不做白白放跑了這個爭寵的機會,又連忙睜開了眼睛,未曾開口先凝噎,美眸氤氳,一頭紮進蕭凜的懷中,“皇上……”,綿軟酥骨,又飽含委屈。


    “阿蕪,你怎麽了?”


    “怎麽臉色如此難看?手還這麽的涼?”


    “你們是怎麽照顧你們主子的?”


    蕭凜抱著花蕪,怒視著金盞和玉瓶。


    金盞和玉瓶噗通一下就跪了,她們一跪滿屋的宮女奴才也跪了一地。


    “皇上,和她們無關。”


    “是嬪妾身子不好,隻是摔了幾個瓶子,便暈了過去。”


    花蕪繼續在蕭凜的懷中癡纏著,鼻尖滿是蕭凜身上霸道的龍涎香的味道。


    蕭凜掃了一眼,果見地麵上還有些碎瓷的殘片,眉頭微微一皺,可是,看到懷中人病貓兒似的美人兒,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出口的責問都帶著幾絲寵溺,“你這又是因為什麽生氣?竟還把自己氣暈了?”


    “嬪妾害怕!”


    “嬪妾以為皇上不要嬪妾了……”


    “嗚嗚……”


    花蕪摟著蕭凜的腰,絕美的臉上,輕蹙愁眉,眼尾泛紅,楚楚可憐的樣子猶如雨後梨花蒼白嬌弱又無力。


    這……這從何說起?!


    看著滿地的狼藉,有心說說她女子不可擅妒,可是,看她哭得可憐又如此虛弱,想想也是因為她太愛自己之故,這滿心的訓誡又說不出口。


    唉!


    罷了!


    她身子不好,又無家世依仗,朕若再對她苛責些,她怕是要活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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