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左大夫把靈昭容給參了!


    說她後宮幹政、媚惑皇上、影響科舉公正!


    一時間,後宮嬪妃們都是又驚又喜!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杜禦史那個死老頭可是出了名的又倔又不怕死,若是被他盯上,不死都得扒層皮。


    他的名字簡直讓各大家族膽寒,生怕家裏人被這個死老頭盯上。


    可現在是靈昭容被杜禦史盯上了,這讓她們如何不歡喜?!


    靈昭容,這下你還不死?!


    平妃高興得午膳都多吃了兩碗飯、容貴人覺得這安胎藥都不苦了、劉貴人甚至高興到大方的賞了傳來消息的小宮人一粒金豆子……


    而這其中最高興的卻是裕妃。


    她眸中微波流轉,心中快速思索著該如何借此生事。


    而正在翊坤宮吃著金盞喂的冰果子、享受著玉檀按摩、玉瓶執扇的花蕪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嘴裏的冰果子差點掉下來。


    啥玩愣?!


    她怎麽就媚惑皇上了?!


    她怎麽就後宮幹政了?!


    皇上把花暨白劃下來的,與她何幹?!


    死老頭,柿子你撿軟的捏,是吧?!


    枉她還好心將花暨白與花琳琅有私情一事兒,讓金盞透露給杜美人知,讓他們別害了杜清萱的一生。


    這不是狗有呂洞賓嗎?!


    “主子,您別氣!”


    “怕是杜美人昨晚收到消息,今天還沒來得及告之杜府吧?!”


    玉瓶是熟悉宮中庶務的人,猜想可能是杜美人的消息還沒送出去,那杜禦史的手腳太快了。


    “主子,現在可怎麽辦啊?!”,金盞著急的問著。


    這幾頂大帽子,可太大了!


    這是奔著要她們主子的命來的啊!


    玉瓶和林公公也明白輕重,不由得亦是滿臉的憂色。


    他們主子現在是六宮中最受寵的,他們有想過這風霜刀劍的少不了,卻沒想到最要命的一次卻不是來自後宮,而是前朝。


    後宮,她們還有辦法自救。


    可前朝……


    自家主子是個沒有前朝助力的,這該如何是好?!


    果然,她昨天的猜想沒錯!


    花暨白這條毒蛇要咬人了!


    可他唯一沒想到的就是將他除名這事兒,真和她沒關係。


    “沒事兒!”


    “既然這事兒是皇上惹出來的,那自然就由皇上來平。”


    “你們難道不相信皇上嗎?!”


    花蕪看著太和殿的方向,輕淺一笑,“我信!”


    ……


    自古以來後宮幹政,都是大忌!更何況還涉及科舉公正!?若罪名坐實了,那靈昭容怕是死罪可免,卻活罪難逃!


    自靈昭容入宮後,便一直盛寵不斷,榮寵極盛,而她和被奪爵的靖安侯府之間的恩怨,他們也有所耳聞,難道真是靈昭容對靖安侯府積怨已久,蓄謀報複?!


    若真是如此,花家與靈昭容之間的恩怨是非且先放到一邊不談,但靈昭容後宮幹政、媚惑君王、影響科舉公正,無視國法,藐視朝廷,數項重罪,國法難逃。


    一時間,滿朝文武的視線不禁都落在了高高在上的龍座之人,可隨即卻又一觸即離,皇上在生氣!那雙鳳眸此時已暗如深淵,渾身散發著讓人讓人心悸的冷峻與威嚴。


    “杜禦史,你可有證據?!”


    良久之後,終於有人打破沉默。


    詢問的人正是少師淩絕塵。


    他的聲音低沉平緩,讓人聽不出喜怒。


    杜禦史一噎,滿眼憤怒。


    若不是靈昭容媚惑聖上,聖上怎麽可能將花暨白除名?這還要什麽證據?!他又能有什麽證據?!難道皇上與靈昭容在一起時,他在外旁聽嗎?!


    “哦?!看你這樣,你是沒有證據了?!”


    淩綾塵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峻而嚴厲,猶如狂風暴雨。


    “那花暨白學識淵博、精通古今、才氣縱橫,他的文章已被主考及兩位尚書欽點了為了狀元,足以證明此人的不凡。”


    “他明明是我朝的棟梁之材,卻被皇上因憐惜靈昭容昔年所受的苦,而將其劃落……”


    “何其不公?!”


    “那花家父母做的孽,又與他這個常年在外讀書之人有何相幹?!”


    杜禦史慷慨陳詞,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看得出,他真的極其看好花暨白,也深為這個年輕人感到可惜。


    這個話,就堵得別人沒什麽好說的了。


    皇上劃掉花暨白,肯定是為靈昭容。


    杜禦史這話一出,少師淩絕塵便閉口不言了,他雙眸微垂,似是不知在想些什麽。


    吏部尚書有心說兩句,緩和一下氣氛,卻不等他開口,景弘帝便已開口就是風雷,眼神如針芒般。


    “杜巡安,你是老糊塗了嗎?!”


    “花暨白此人心腸歹毒,殘忍無情,靈昭容尚是秀女時他便在花府梅園想要將她掐死,後更是怕她入宮懷上皇嗣而和意圖強灌絕子藥於靈昭容……”


    “這樣的人就是你口中的大才?!”


    “杜巡安,你身為禦史,職責所在是監察百官,維護朝綱,怎可如此輕率地將一個品德敗壞之人舉薦為可堪大任之材?”景弘帝的語氣中透著失望與憤怒。


    “‘德才兼備’方為君子之道!品行不端者,縱使才華橫溢,亦難當大任。”


    “花暨白對親妹殘忍無情,對皇家蔑視挑釁,這樣的人,你還指著他對百姓和朕抱有忠誠仁愛?!”


    “朕將他劃落,何錯之有?!”


    景弘帝的話語如同寒冰利刃,切割人心。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大臣們無不麵露驚愕,誰也沒想到,花暨白竟會背負如此駭人聽聞的罪行。


    這……這還是人嗎?!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謀害親妹、斷人子嗣、罔顧血脈親情。


    簡直令人發指!


    畜生不如!


    想到日後,他們差點和這樣一個禽獸共處朝堂,他們就覺得皇上劃落得好!


    “至於你所指的靈昭容幹政一事,更是無稽之談!”


    “靈昭容身子孱弱,一月有半月之數需得躺在床上靜養,那是朕的枕邊人,見到害她至此的元凶,朕還需靈昭容請求?!朕沒當場賜死他,已是朕的寬厚!”


    這兩句話一出,滿朝靜默。


    皇上……大可不必!


    皇上這麽說,不是明擺了是說靈昭容根本沒有幹政,是他看見花暨白的名字,便怒上心頭,於是將人劃落。


    這事兒吧……可以理解。


    他們都是人,若是自己的枕邊人曾受過這般要命的苛待,那他們也會忍不住尋仇。


    可是,您是皇上啊!


    您得大公無私啊!


    您之前解釋不就挺好的嘛,何必多說這兩句。


    隻有杜禦史臉色蒼白,滿眼的不敢置信,“不!不可能!”


    “花暨白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


    “他在學子中素有賢名,更有‘玉公子’的雅稱。”


    景弘帝蕭凜冷冷一笑,緩緩道:“來人!宣花氏族長花敬元及其長子花鴻疇上殿!”


    死老頭!朕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你看上的乘龍快婿是個什麽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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