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永青子的日記裏確實留存了那麽一丁點兒關於如何與這兩隻靈獸溝通的隻言片語,可那內容簡直少得就像沙漠裏的一滴水,實在是太過簡略了,壓根就沒有進行絲毫詳細的講解。


    但劉成對此卻是絲毫不在意,他那自信心簡直爆棚,仿佛自己擁有了掌控天地的力量,雄赳赳氣昂昂、信心滿滿地開始嚐試與二獸進行溝通。


    劉成的腦海中猶如洶湧澎湃的大海一般,不斷瘋狂地浮現出動物園裏飼養員馴養動物的畫麵,思緒就像脫韁的野馬般肆意紛飛。


    劉成胸有成竹的想道:“溝通這塊難不倒我,看我的操作如何讓二獸折服,說不定還能為我的戰寵和坐騎。”


    他一會兒對著巨猿小白花瘋狂地揮動手中那香氣仿佛能彌漫整個宇宙的香果,同時臉上的表情豐富得如同萬花筒一般千變萬化,擠眉弄眼的樣子比那滑稽的小醜還要誇張,嘴裏還不停地發出那嘖嘖嘖的聲音,仿佛要把天空都震出裂縫來,竭盡全力試圖吸引巨猿的注意。


    又一會兒轉向巨狼小黃花,像展示稀世珍寶一樣展示手中鮮嫩得仿佛能滴出仙汁玉液的肉,嘴裏扯著嗓子熱情似火地喊道:“來,來,來哥哥這裏吃肉肉。”


    他的身體上躥下跳,那靈活的勁兒仿佛能一下子蹦到九霄雲外,姿態誇張得好似一個被施了魔法的狂人在盡情狂歡。


    這一係列奇異到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看得一旁的關功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關功的嘴巴張得簡直能塞下一個大西瓜,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劉成,滿心以為劉成是被千年老妖附身中邪了。


    他的雙手不自覺地高高抬起,仿佛要抓住什麽救命稻草一般,想要上前勸阻,可雙腳卻像被萬噸重的鉛塊死死地壓住了,根本不知該如何邁出那比登天還難的第一步,也完全不清楚究竟該怎樣去阻止劉成這看似瘋癲到能毀滅世界的行為。


    劉成未曾想到,這兩隻靈獸在漫長的歲月中早已開啟靈智,雖然它們的主人早已離開這裏很久很久了,但並不影響二獸不僅能夠清晰地聽懂人類的語言,而且還能夠用人語來進行交流。它們所展現出的智慧程度,遠遠超出了劉成最初的想象,絕非普通尚未開啟靈智的野獸可以比擬。


    在這個廣袤而充滿神秘色彩的世界裏,大多數的獸類即便能夠與人類產生一定程度的互動和交流,也大多是基於本能的反應以及長期訓練所形成的條件反射。


    例如,經過嚴格訓練的獵犬能夠依據主人清晰明確的指令做出特定的動作,馬戲團中那些被精心訓練的動物能夠按照馴獸師的引導出色地完成精彩絕倫的表演。


    但這些互動往往隻是流於表麵、存在著明顯的局限性,動物們實際上並不真正理解語言背後所蘊含的豐富意義和複雜細膩的情感。


    然而,眼前的這兩隻靈獸,巨猿小白花和巨狼小黃花,卻截然不同。它們擁有著如同人類一般深邃而敏銳的思維,以及精準的理解能力,能夠極其敏銳地捕捉到語言中的細微差別,深刻地理解其中的深意和豐富多樣的情感傾向。當人類說出一句包含讚美、批評、請求或命令的話語時,它們能夠準確無誤地領會其中的核心意圖,並迅速且恰當地做出相應的反應。


    當劉成在那手舞足蹈、用盡各種方法試圖與它們建立溝通時,二獸隻是靜靜地看著劉成,眼中透露出一種仿佛洞悉一切的深邃光芒。巨猿小白花悠然地坐在那裏,那毛茸茸的雙臂隨意地搭在身旁,它的眼神中既有幾分對劉成行為的好奇,又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戲謔。它目不轉睛地看著劉成瘋狂揮動手中香氣四溢、似乎能彌漫整個世界的香果,看著劉成臉上表情誇張得如同一個滑稽至極的小醜,卻隻是微微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心中暗自評價著劉成這略顯幼稚的舉動。


    巨狼小黃花則挺拔地站立在一旁,身姿矯健而威風凜凜,眼神銳利而深邃。它注視著劉成像展示稀世珍寶一樣展示手中鮮嫩得仿佛能滴出仙汁玉液的肉,傾聽著劉成嘴裏扯著嗓子熱情似火地呼喊,卻隻是輕輕搖了搖尾巴,仿佛在冷靜地思考著劉成此舉背後的真正目的究竟為何。


    它們心中或許在暗自偷笑劉成的無知與莽撞,或許在審慎地思考著如何應對這個莫名其妙、行為乖張的人類。


    對於劉成那些奇異到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它們也許覺得既充滿了趣味又深感困惑。畢竟,在它們眼中,劉成的行為可能顯得幼稚而可笑,充滿了盲目與衝動。


    而劉成呢,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渾然不覺二獸那超乎尋常的能力。他滿心以為自己所采取的這些方法能夠行之有效,於是便不遺餘力、極其賣力地表演著,試圖憑借自己的熱情與努力吸引它們的注意。


    他一會兒對著巨猿小白花手舞足蹈,一會兒又轉向巨狼小黃花上躥下跳,那姿態誇張得好似一個被施了魔法、失去理智的狂人在盡情狂歡。他的身體仿佛充滿了無盡的能量,不知疲倦地折騰著,嘴裏發出的聲音此起彼伏,試圖打破與二獸之間那看似難以逾越的隔閡。


    關功著實是再也無法忍受劉成那荒誕不經的表演了。盡管那兩隻靈獸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讓關功從心底裏感到恐懼,他的雙腿都有些發軟,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在逼近。但看著劉成毫無顧忌的樣子,他知道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不行,不能讓劉成繼續這麽胡鬧下去,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兒!”關功在心裏暗暗發誓,他咬了咬牙,努力克服內心對二獸的深深恐懼。


    隻見關功一邊顫顫巍巍卻又堅定地伸出手,緊緊拽住劉成的胳膊,拚盡全力地拉著他往暗道的出口方向跑去,一邊怒不可遏地大罵起來道:“劉成,你快給我停下!別再激怒這兩隻可怕的家夥了!你這樣胡來,會把咱們都害死的!”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憤怒而變得沙啞且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般滾落。關功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神情中滿是焦急與惶恐。他心想:“劉成這家夥怎麽這麽魯莽,難道他看不出這兩隻靈獸的危險嗎?我不能讓他把我們都置於絕境。”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每一次的喘息都仿佛是在拚命掙紮。拽著劉成的那隻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指節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他腳下的步伐踉蹌而匆忙,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帶著劉成逃離這個危險之地,遠離那兩隻不知何時會被徹底激怒進而發起攻擊的可怕靈獸。


    “劉成,你清醒一點,我們得活著出去!”關功在心裏不停地呐喊著,他不敢想象,如果劉成繼續激怒二獸,會有怎樣可怕的後果。


    此刻,他的世界裏隻剩下逃跑這一個念頭,仿佛這是他們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劉成正全身心地沉浸在與二獸嚐試建立溝通的過程中,神情專注而投入,絲毫沒有察覺到關功的靠近。就在他手舞足蹈,滿心期待著能與二獸有所交流的時候,突然被關功猛地打斷。


    劉成的胳膊被關功緊緊抓住,他的身體瞬間一僵,臉上隨即露出了不滿和抗拒的神情。他一邊使出渾身的力氣掙紮著,試圖擺脫關功那猶如鐵鉗一般的手,一邊急切且大聲地解釋道:“關兄,你別這麽衝動!你靜下心來好好看看,你沒發現它倆現在都安安靜靜的,連一點兒咆哮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嗎?這毫無疑問地表明了,它倆已經對我放下了防備,有了願意和我溝通交流的意向啊!”劉成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和堅定,他的額頭因為用力和激動而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關功看著劉成這般執迷不悟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躥了起來。他的臉色漲得通紅,聲音也因為憤怒而顫抖著,大聲罵道:“兄弟啊,你快清醒清醒吧!你怎麽就如此糊塗,如此盲目自信呢?你睜大你的眼睛,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看一看,它倆看你的那眼神,那哪裏是友好和願意溝通的眼神啊!那分明就像是昨晚你看兔腿時的眼神一模一樣。你想想昨晚,你看著那兔腿時,眼睛裏是不是充滿了渴望,恨不得立刻就把它吞進肚子裏。現在它倆看你的眼神就是這樣,充滿了欲望和貪婪,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你撕成碎片,生吞活剝了!你怎麽就看不明白呢?還在這裏自以為是地覺得它們願意跟你溝通,你這簡直就是在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關功越說越激動,雙手不停地揮舞著,仿佛這樣才能更好地表達他內心的憤怒和焦急。


    劉成聽到關功這番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和困惑,但很快又被固執所取代。他喘著粗氣,反駁道:“關兄,你這是過於緊張了。我覺得你沒有理解現在的狀況,它們沒有攻擊我,就說明有轉機。也許它們隻是在觀察我,在判斷我是否值得交流。我們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這個可能的機會。”


    關功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吼道:“劉成,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機會?這哪裏是什麽機會,這分明就是巨大的危險!你難道看不出來,它們隻是在等待時機,一旦你放鬆警惕,就會立刻撲上來!我們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這個險我們冒不起!”


    劉成咬了咬牙,依然堅持道:“關兄,我相信我的判斷。我們一路走來,遇到過多少困難,不都是靠著冒險和嚐試才走到現在的嗎?這次也不會例外。”


    關功氣得直跺腳,喊道:“劉成,你這是在賭命!這次和以往不一樣,這兩隻靈獸太過危險,我們不能冒險!”兩人就這樣僵持不下,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劉成在心底暗自思忖著:“我壓根不覺得會有什麽危險存在。哼,關功這家夥,大概是因為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見識太過短淺,才會自己嚇唬自己。畢竟他就是個古代人嘛,思想落後也是理所當然的。這些古人,往往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就大驚小怪,危言聳聽,甚至杯弓蛇影,這都再正常不過了。


    就像剛才,關功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一個勁兒地衝我大喊‘危險!危險!’,他的聲音都帶著顫抖,額頭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我皺著眉頭問他到底哪裏危險,他卻張著嘴巴,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知道不停地念叨‘這兩隻靈獸凶猛無比,不能招惹’,那副慌張的模樣就像丟了魂似的。我就雙手抱在胸前,一臉不屑地反駁他‘你都沒試過怎麽就知道不行’。他聽了我的話,急得滿臉通紅,揮舞著手臂喊道‘自古以來就沒人敢這麽做’,那眼神裏滿是焦急和擔憂。我真是無奈,自古以來沒人做的事難道就一定不能做?我可是一名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高材生,是新時代裏奮發有為的大好青年。我所擁有的知識、見識和思維方式,豈是關功能比得上的?我能夠用科學的方法去分析和判斷當前的局勢,而不是像他那樣,僅憑直覺和有限的經驗就盲目地判定危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兩隻靈獸一定不會對我造成威脅,這是一個難得的與它們建立友好關係的機會,我絕對不能錯過。”


    就在劉成和關功二人一邊相互拉扯著往暗道口艱難地挪移,一邊臉紅脖子粗地激烈爭執的時候,突然間,隻聽見一聲清脆稚嫩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驟然響起:“黃黃,剛才那個人在那幹啥呢?不會是腦子壞掉了,把我當成猴子,把你當成小狗了吧?”說這話的正是那巨猿小白花,它眨巴著靈動的大眼睛,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看向小黃花。毛茸茸的臉上滿是天真無邪,它還不時地抓耳撓腮,晃動著龐大的身軀。


    緊接著,另一個同樣稚嫩的聲音回應道:“哼,白白別和我說話,我可還沒原諒你呢。”巨狼小黃花扭過頭去,故意不理睬小白花,一身金色的毛發在微弱的光線中微微抖動。它四肢緊繃,尾巴直直地豎著,顯示出內心的氣惱。


    小白花一聽這話,著急地跳了起來,揮舞著毛茸茸的粗壯手臂,大聲說道:“哎呀,黃黃,你別生氣啦!我不就是無聊想和你打一架嘛,哪裏知道會被那兩個人趁機盜走主人的仙品人參,還逃到主人隱居的小院裏去了。這可怎麽辦呀?”它一邊說,一邊在原地來回踱步,顯得焦躁不安。


    小黃花依然氣鼓鼓的,瞪了一眼小白花,說道:“都怪你,就知道瞎鬧!主人不在,我們又不能私自進去,也不知道那兩個人還會在裏麵偷拿什麽東西。要是主人回來知道了,咱倆都得受罰!”它呲著牙,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小白花抓了抓腦袋,一臉委屈地說:“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嘛,黃黃你別生氣啦,我知道錯了。咱們想想辦法怎麽把東西拿回來。”說著,它湊到小黃花跟前,可憐巴巴地望著小黃花。


    小黃花歎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唉,算了算了,我也不是真的生你的氣。隻是這事兒太麻煩了,也不知道主人什麽時候回來。那兩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真不讓獸省心。”它眼神中流露出擔憂,尾巴也慢慢耷拉下來。


    小白花眨眨眼睛,說道:“哎呀,反正主人那麽厲害,肯定會有辦法的。說不定主人很快就回來了呢。”它興奮地拍打著胸脯,仿佛這樣能給自己增加信心。


    小黃花沉思片刻,說道:“咱們先在這守著,不能讓他們跑了,等主人回來再做定奪。”它目光堅定地看向小院的方向,前腿微微彎曲,做出隨時準備出擊的姿勢。


    小白花用力地點點頭,說道:“好,都聽你的,黃黃。”然後乖乖地站在小黃花身旁,不再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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