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須勒嗤之以鼻,“早晚會屬於我們。”


    韓師道則是仔細觀察四周,試圖將地形牢牢記在腦中。


    “大秦皇宮的布局,曆來是機密,今日一見,確實令人驚歎。這皇城,易守難攻,有十二道宮門,就像十二道城牆,層層防護。每個區域都部署了大量兵力。


    根據兵力部署,僅需要萬人,就能讓皇城固若金湯。


    據傳,咱們腳下的城牆基石,是以碩大的紅石層層堆砌,並且用水泥加固……城牆之上,遍布著數不盡的大炮,想要攻克,幾乎不可能。”


    韓師道身邊一人低聲道。


    不久,一行人進入輝煌的宮殿,看到魏浩,連忙行禮。


    “匈奴使者,普陀……參見大秦皇帝陛下!”


    使團沒有下跪,隻是拱手行禮。


    “放肆,爾等蠻夷小國,見到陛下怎敢不跪?”


    “即刻跪下!”


    群臣的怒斥,此起彼伏。


    “嗬嗬,匈奴可不是蠻夷,也不是小國,堂堂大秦,難道要用鼻孔看人?”普陀似笑非笑,“貧僧久仰大秦盛名,結果踏入此處,盡是冷遇與輕蔑?大家都說大秦民風謙恭有禮,為禮儀之邦,然而今日一見,原來不過如此。”


    馬師爺語氣平和:“何謂禮儀之邦?無非對友朋以禮相待,對敵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否則,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中原與匈奴,數百年的積怨,何談尊敬。麵對仇敵,難道要笑臉相迎?”


    馬師爺的話,讓普陀一時愣神。


    這麽直白的話語,把他整不會了。


    難怪昨天城外的人對他們態度惡劣,原來在大秦高層眼中,他們被視為不共戴天之敵。


    “這是陛下的意思?既然看不起我們,為何還要簽雙邊協議,發邀請函?”


    韓師道拱手,嘴角掛著譏諷的笑,直視魏浩,眼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嘲諷。


    魏浩沒說話。


    林略才冷哼:“邀請你們來,是陛下希望用恩寵感化你們。但你們這些蠻夷,既不懂教化,也不識皇恩,反而狂妄自大。你們的野性未改,根本不配做人,還敢在這裏囂張?不是別人看不起你們,是你們不配人看得起。”


    聞言,眾人心暗自稱讚。


    林略才的話,既直接又犀利,徹底駁倒對方,將其貶得一文不值。


    韓師道眯起眼睛,看向林略才,“敢問這位大人尊姓大名?”


    “你不配知道。”林略才揚起高傲的腦袋,目光充滿嘲諷,“陛下,蠻夷野性難馴,不懂禮儀,老臣認為應該將他們圈養起來。”


    “不錯,就是如此。”


    眾人讚同。


    圈養,明擺著把匈奴人當成畜生。


    匈奴使者神色凝重,臉色難看。


    普陀嘴角狠狠一抽,“我匈奴雖出自草原荒瘠,但對文化的渴求,從未消減。先聖曾說,風水輪流轉,我們雖不擅交際,不及中原人能言善辯,但在草原上,任何猛獸都不是我匈奴對手。即便遭遇難以馴服的凶獸,我匈奴也會奮勇爭先,直到將其製服!”


    魏浩擺了擺手,單刀直入,“說吧,你們的目的,朕懶得和你們耍嘴皮子。中原周邊百國,無人敢在朕麵前放肆。”


    韓師道步前一步,“大秦陛下,我國聖上收到陛下的信後,龍顏大悅,對陛下仰慕已久,特派遣我等前來。聖上再三叮囑,務必將回信親手交給陛下。”


    魏浩揮了揮手,囚無天立刻過去拿信,隨後回到魏浩身邊跪下,鋪展信紙。


    韓師道見狀,目光一寒,怪不得刺客屢屢失敗。


    魏浩目光落在信上,忍不住笑出聲。


    信中紮紮凶的字句充滿自信,仿佛迫不及待要魏浩俯首稱臣。


    “紮紮凶乃一代梟雄,朕對他頗為敬佩,單憑一己之力,便將荒族發展成如今盛況。原本,雙方各不相擾,各得其所,可惜他偏要來朕麵前當蒼蠅。身為敗軍之將,竟敢再來犯境,實在是找死。”


    “陛下怎麽能這麽說?我等此行並非犯境,而是求和修好。”


    “和談?可以,讓紮紮凶親自來,到朕前請罪,歸還所占之地,俯首稱臣,朕或許可以原諒。”魏浩語氣淡然。


    聞言,撲須勒憤怒到渾身顫抖,“這不是和談,而是諷刺,試問陛下會把大秦搶來的地方拱手讓人麽?”


    “大秦一統中原,順應天意,民心所向,何談搶?大秦的每一戰,都是自衛反擊。”魏浩笑。


    蒲須勒一愣,無言以對。


    仔細想想,確實如此。


    大秦所打的每一場戰,都有合理之處,理由充分,無懈可擊。


    而匈奴則不同,他們橫掃一切,隻要不順眼,就殺無赦。


    “陛下所言極是,可此次我們前來,的確是出於善意,隻要陛下釋放奴兒公主,我們能滿足的條件,必將盡力滿足。”


    韓師道不再拐彎抹角,扯嘴皮子得不到任何利益。


    “朕的條件已經說明白了,歸還侵占之地,讓紮紮凶來負荊請罪,並且俯首稱臣,永遠歸附大秦!”


    “陛下何必將路堵死?兩國交戰,百姓遭殃,對雙方都無益。”韓師道拱手,“我匈奴的武器裝備確實不及大秦,但我們有與之同歸於盡的決心,這樣的做法,一旦實施,便無挽回餘地。我們或許不能戰勝大秦,但定能讓大秦感受到劇痛。”


    魏浩視匈奴為勁敵,然而這隻是一種尊重的對手態度。


    匈奴的戰術,魏浩了如指掌,即便他們掌握了火藥配方,也無關大局。


    畢竟,雙方實力懸殊,根本不在一個層級。


    但魏浩也有他自己的擔憂,那就是瘟疫。


    匈奴雖然弱小,起初人口不足千人,可用之兵不過百人。


    之後如何逐漸壯大,吞並部落的?相傳,他們的薩滿能召喚瘟疫,侵襲他族部落。


    正是借助瘟疫,他們橫掃一片,紮紮凶也因此成為災難的象征,令人敬畏,迅速席卷草原,直逼西夷。


    魏浩對召喚瘟疫的說法,持懷疑態度,畢竟遊牧民族最忌諱的,是自然災害和牲畜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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