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長老陰陽怪氣道,“你楚言什麽人物,那是連紫薇門弟子都敢重創,雲霄戰將都不放在眼裏的天才。


    我這區區一個氣血衰敗,隻能在宗門裏苟延殘喘的長老,有什麽膽子敢得你青睞,被你得罪。


    我這點境界,這點實力,你吹口氣就可以殺死我幾百次。


    我可還沒活夠呢。”


    這番話,又是嘲諷又是挖苦,不過也將他故意刁難楚言的理由,有表明了出來。


    楚言眸中閃過一縷精芒,此時也冷靜了下來。


    他看向長老,道:“這麽說來,長老你是紫薇門的弟子了?”


    “我可沒那個福分進入紫薇門。”長老冷笑連連,尖酸刻薄,“我隻是看不慣有的弟子,仗著自己有幾分天賦,就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一點都記不住‘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就不算天才’這樣的道理。


    我這是為他好,幫他漲漲記性,知道天外有人,人外有人。”


    “我明白了。”楚言點點頭,“原來長老是在為紫薇門鳴不平。不過當時的事情,是事出有因,其中內情,長老你可能不知曉。


    不知道長老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先啟用這星海挪移大陣。


    等我事情辦完之後,再來向長老解釋之前發生的誤會。”


    “不行!”長老斷然拒絕,眼中飽含嘲弄,“我就這麽告訴你楚言,隻要我在這裏一天,你就休想使用這星海挪移大陣。


    而且我不怕告訴你,我今天就是故意不允許你使用,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長老顯然也看出來,楚言這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如果不是極為重要的事情,哪個弟子會以私人的身份,來要求開啟星海挪移大陣。


    這就好比世俗之中,需要一個家庭傾家蕩產去做的事情,必然都是要事。


    所以就因為是要事,長老才故意拒絕楚言,來滿足他變態的快感。


    “楚言,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就直說好了。


    你休想使用這星海挪移大陣。


    我就是不讓你用。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試試?


    我是長老,不是宗門弟子。


    一旦你對我動手,星海挪移大陣,你就更加用不了了。


    到那時候,天涯宗都不可能容你。


    長老的身份,就是我的護身符。”


    長老越說越得意,嘿嘿笑著,那模樣,別提有多暢快了。


    “長老你這是質疑要為紫薇門出頭,來刁難我這個天涯宗弟子了?”楚言此刻並沒有被長老激怒。


    同時他也暗中傳聲,讓英俊保持冷靜,千萬不要一怒之下上了頭。


    要是被對方給激怒了,那反而就是中了對方的計謀了。


    這個長老,此時就是在故意激怒他,想要他出手,到時候好給他坐實了“不敬宗門長老”這樣的罪過。


    一旦有了這個罪名,那些一直就想要對付楚言的家夥,就有了出手的機會。


    到時候落井下石,毀去楚言的修為,把他逐出天涯宗,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一旦失去了修為,楚言也就沒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就算是可以反抗,借用地獄之門後那位的力量,但那樣作的話,就等於是和天涯宗決裂了。


    這位長老顯然早就想清楚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此刻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他看著楚言,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譏誚笑容:“是的,的確就是這樣,我就是在為紫薇門出頭。


    雖然我不是紫薇門弟子,但是我卻有一顆向著紫薇門的心。


    紫薇門就是我心中的信仰。


    哪怕我沒有從紫薇門那裏得到一點好處,但是我也願意為它拋頭顱灑熱血。


    怎麽樣,聽到我這樣的回答,你滿不滿意?”


    楚言搖搖頭,探口氣,將手中那雷雲黨的令牌亮了一下,道:“既然長老你心中隻有紫薇門,這麽看來的話,雷雲黨的令牌,是不能夠為我說情了。”


    “哼,沒用的。”長老一撇嘴道。


    楚言看似自言自語,繼續道:“雷雲黨怎麽說也是天涯宗中,弟子形成的另外一個勢力,擁有不少天心境上師,同時還有紫府境坐鎮。


    我想聽說有人不給他們麵子,他們應該也不會很高興吧。”


    長老一愣,頓時惱羞成怒,狠狠一掌,將麵前長桌拍得炸成齏粉。


    “楚言,你現在在這裏威脅我沒用!


    拿雷雲黨來嚇我?


    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鐵了心,一定要為難你!


    想用這星海挪移大陣,你做夢去吧!”


    雖然說得慷慨激昂,但是楚言已經從這長老的話語中,聽出來了一絲色厲內荏的味道。


    畢竟這個長老,是沒有什麽靠山的。


    真要有靠山,或是自己天賦爭氣,也不至於被發配到這裏來,負責看守星海挪移大陣。


    事實上,無論是紫薇門,還是雷雲黨,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勢力。


    這個時候,他不過就是嘴硬,要死撐下去罷了。


    真要是麵對雷雲黨的報複,他還是很害怕的。


    要知道,他隻是一個負責看守大陣的長老,說是長老,但其實隻是執事。


    在天涯宗人脈有限,影響有限。


    而雷雲黨隻要放出風聲,那可有的是人願意來對付他。


    可現在,話已經說出去了,那也隻能死撐了。


    “我明白了。”楚言呼出一口氣。


    聽他語帶蕭索之意,這個長老以為他要放棄離去,緊繃的心弦,剛剛鬆開一絲,就見楚言收起雷雲黨的令牌,又取出另外一樣東西。


    “雷雲黨的令牌不好用,那麽宗門長老的信物,應該好用一點吧。”楚言淡定說道。


    “長老信物?”這長老心頭一跳,還在嘴硬,“本長老也是長老,你什麽信物,在我這裏也不好……好……好……”


    他的話語,猛然之間,就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因為他見到楚言手中所托的,是一片巴掌大小的雪花。


    雪花晶瑩剔透,無數神光在其中凝聚,仿佛交織成大道至理。


    此刻雪花出現,頓時就給人一種肅穆、莊嚴、不容褻瀆的味道。


    宗門中絕大多數弟子,恐怕都不知道這雪花的來曆。


    但是宗門的執事、長老,必然會清楚,這雪花代表的是什麽!


    是天涯宗境界達到紫府境,並且是長年閉關,並不管理宗門事務的真正長老!


    這種長老,雖然看似在天涯宗,不擔任職務,沒有權力。


    但事實上,誰都清楚,這種級別的長老,才是天涯宗真正的核心,絕對不是看守大陣的這種名義上的長老所能夠比擬的。


    至於權力。


    境界、實力,就是權力!


    而這兩樣東西,賜予楚言這片雪花信物的長老,必然一樣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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