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洪月身邊嗎?開視頻,我想看看洪月,我想跟她說話。”秦楚緊接著道。


    “沒有,我剛進去看了洪月,她精神狀態還不錯,暫時還在裏麵繼續監護,要等醫生確定情況穩定之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好,辛苦你了,我這邊出了點事,我最近可能去不了上海,隻能辛苦你照顧她了。”秦楚點頭。


    “我看了新聞,知道你們那邊的事,你這次沒什麽事吧?”


    “我這邊挺好的,沒什麽太大的影響。”


    “那就好。”李靜也點頭說著。


    兩個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秦楚想要結束通話時李靜又開口道:“秦楚,還有個不好的消息。”


    李靜其實從一開始就想說,但是卻一直都不知道該怎麽向秦楚開這個口。


    “什麽事?”秦楚聽李靜的語氣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洪月下半身……沒有反應。”李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著。


    聽到這秦楚愣住了,反應了好幾秒鍾才明白李靜這話的意思,心情瞬間一下子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醫生……醫生怎麽說?”秦楚問。


    “醫生說具體情況還要進一步進行全麵檢測才能得出,但是醫生說了,大概率是下半身癱瘓了。”


    聽到這,秦楚沉默了很久,最後才緩緩道:“好,我知道了,隻要人能醒過來就好,這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秦楚又與周茜聊了一會兒,然後掛斷了電話。


    秦楚坐在辦公桌前,靜靜地抽著煙,他也說不出自己內心現在究竟是什麽心情,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


    洪月醒過來了,準確地說是活過來了,這對於秦楚來說自然是比天還大的大好事,隻是洪月卻下半身癱瘓了。


    人心其實天生就是不滿足的。


    洪月沒脫離生命危險時秦楚心裏想的隻要洪月能活下來就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洪月昏迷的時候,秦楚心裏想的又是隻要洪月能醒來,哪怕是植物人是腦癱也行。


    現在洪月已經活下來了,也已經蘇醒過來了,而且也並沒有變成植物人和腦癱,隻是變成了下半身癱瘓,但是秦楚卻怎麽也無法高興起來。


    他自然打心眼裏是希望洪月能完完全全的康複,像正常人一樣。


    秦楚正坐在辦公室裏修複自己的心情,周茜的電話再次打過來了。


    “喂,周茜。”


    “秦楚,剛剛醫院那邊傳來消息,洪月醒過來了。”周茜也非常的激動。


    “我知道了,李靜剛給我打了電話。”秦楚點頭,已經沒了之前的興奮,反而有些情緒低落。


    “洪月雖然醒過來了,但是下半身卻沒有知覺,醫生說極大可能是下半身癱瘓。”秦楚又加了一句。


    “是,我剛給科室主任打了電話,他給我詳細地說了洪月的情況。”周茜回答。


    “他怎麽說?這個下半身沒知覺是暫時的還是永久的?”秦楚連忙問。


    “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洪月是因為腦神經嚴重受損導致下半身癱瘓,他也說了,這種腦神經受損是不可逆的。”


    “具體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洪月下半身癱瘓基本上是沒治了。”


    聽到這話,秦楚再次沉默了,整個人像是再次被電擊了一樣。


    “他這治不好,那其它地方呢?北京那能不能治好?國內不行,那國外呢?”秦楚拚命地想要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也問過他這個問題,他跟我說,他們這治不好的,北京不行,國外也不行。他說像洪月這種情況,醫學史上還沒有康複過的例子,這是目前的醫學還無法解決的問題。”周茜一句話將秦楚全部的希望都澆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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