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欖將張安琳,趙靜冉和程煥欣三人全是商誌榮的眼線這些事跟倆叔說,一般商誌榮沒讓商佑帶錄音筆的情況下,都會安排一兩個眼線在現場。


    如果這些事放在兩年前,商佑是不太知道眼線的,近兩年他慢慢成長起來,才漸漸捋清一些事,一來從親眼見商毅出事後,他才真正了解商誌榮的為人,當時他剛成年;二來他無根無基,過去的十八年都有父兄的照顧,因此父兄接連出事後,商佑單是暗中培養小勢力,就費不少功夫,他不是不想早點搞下商誌榮,是他有太多顧慮,很多事情知道了,隻能慢慢抽絲剝繭,生怕一個不小心,連累到一直為他苟活的家人。


    在商佑的計劃中,將商誌榮的惡行公之於眾起碼還需要兩三年時間,但現在出現意外,看來很快能將奶奶和爸媽接回來,家人很快能團聚,而他很快就能將所有怨念,盡數發泄到商誌榮身上。


    他無緣無故散發的暴戾情緒被身邊的池欖察覺,季延不知何時走近,在倆孩子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將商佑從座位上拎起推離茶幾幾米處,後者站穩臉上再不見絲毫溫潤與懈怠,渾身的冷厲及露骨的殺意與往日在競技場打擂台時一致。


    顧然一把抱住準備過去護人的池欖,那邊季延已經脫掉外套擼起袖子,一腳直衝商佑胸膛踢去,後者眼疾手快抬手用勁一把扯住麵前的小腿肚,然而下一秒季延就勢騰空繞到商佑身後,從背後伸手扼住對方喉嚨。


    顧然:“阿延!”


    池欖:“季叔叔!”


    季延附在商佑耳邊,帶著一股嘲諷的寒意:“場主,還打嗎?”


    商佑呼吸還未調整,眼底的陰戾未見消散,他嘴角挽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回道:“打。”


    尾音剛落,季延便鬆開鉗製人的手,幾乎同一時間,商佑胳膊肘狠狠向後一擊,緊接著轉身麵對麵繼續跟季延對打。


    顧然和池欖在一旁觀戰,一開始氣氛緊繃,後麵各自為自家寶貝打氣。


    淺戰三個回合,季延和商佑各勝負一次,最後一場平局。


    雅間內恢複茶室應有的和諧氛圍,季延除了身上出一層薄汗,其他一切正常。


    而商佑狀態略微糟糕,跟之前和池欖在祁山山道打完架一樣,他的呼吸節奏完全紊亂。


    池欖一邊幫人順背,一邊柔聲提醒:“阿佑,慢慢呼吸,不著急,我們不急,來,你看我,像我這樣,呼,吸,呼,吸。對,做得很好,我們再來一遍。”


    顧然用絲巾為季延擦拭額間的汗珠,輕輕幫自家老baby撫平深蹙的眉頭:“怎麽了,小商總的功夫有問題?”


    季延:“嗯,要是放仙俠劇裏麵,他這種就叫修習邪術。”


    顧然:......


    有點中二是怎麽回事?


    池欖的聲音傳來:“季叔叔,我之前問過塗家,阿佑這種情況叫心理影響狀態。”


    商佑呼吸漸漸平穩,他用目光審視池欖,似在詢問: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你好像沒有跟我坦誠過。


    池欖看懂這個眼神,解釋道:“祁山那次,跟塗家吃飯順便問了一嘴,沒別的意思。”


    季延望向商佑:“小商總,你啟蒙武學老師是誰?”


    商佑垂下眼眸:“到處去拳擊場,自學的。”


    池欖心疼得想將人擁入懷,又被狠狠推開。


    商佑:莫挨老子


    池欖: ̄へ ̄


    季延頷首:“小商總若不嫌棄,有時間我幫你矯正一下。”


    商佑還沒答複,池欖先應下:“有時間,當然有時間,以後小商總經常要去家裏看哥哥,季叔叔在家順便教教。”


    商佑,顧然,季延:你真是好會幫人順便。


    不過商佑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結束這個小插曲,四人兩隊各回休息室換衣服。


    池欖關上門後,想檢查商佑身上有沒有新傷,他雖然相信季叔叔下手有數,但拳腳較量難免磕磕碰碰。


    商佑自然是一如既往的拒絕,他重新挑一套禮服去洗手間換,出來後不讓池欖幫係蝴蝶結,自己走到全身鏡麵前裝扮。


    池欖坐在旁邊沙發生悶氣,想到一件事問:“場主手上的紋身呢?”


    商佑:“那是紋身貼。”他轉身:“池總要來一張嗎?”


    池欖給逗笑了:“好啊,我要跟小商總同款的。”


    有了之前跟池家人一起看煙花秀的經驗,商佑這次內心明顯淡定許多,不過看到池家人宗親間沒有任何陰陽怪氣的氛圍,還是會暗自驚歎,到底是怎樣的傳承,才能讓家族全員德行兼優。


    池欖找機會從池母那邊獲得調去隔壁的服務員名單,確定程煥欣確實是其中一員後沒再糾結這件事。


    團圓飯慣例的大合照,兄弟姐妹串桌合拍,然後池家眾人找露天場地接著賞月閑聊,而池欖送商佑回家。


    司機開車,池欖坐在後排跟商佑聊天:“你怎麽沒讓邵奕陽裝個監聽器放那人身上?”


    商佑:“試探過,但他似乎身邊還有能人,當時我安排邵奕陽進公司後,找了機會在他辦公室裝了個隱形竊聽器,沒幾天他就發現了,不過他當時是懷疑對家做的。後麵邵奕陽又悄悄在公司倉庫安一個升級版,可他還是很快能發現。”


    池欖雙眸微微一沉,看來確實不能輕敵,他說:“那試試用我的,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那麽能耐。”


    商佑挑眉:“池總還親自做那些東西?”問完商佑又想起這個人坦誠過偷聽他和劉卓遠幾人開會的事,既然牆角都會聽,那池總沒事備幾個監聽器確實挺正常。


    池欖揚起嘴角:“那可不,給小商總用的,我肯定做最好的出來,節後我親自去一趟商氏幫小商總辦事。”


    商佑:......


    商佑:“節後我應該去子公司多一些,還有事沒處理完。”


    池欖毫不在意:“我去商氏找不到小商總,自然會在商董的提醒下去小商總的公司。”


    商佑算是聽出來了,這人早有安排,於是轉移話題:“池總一會兒送我到家門口就走吧,我想自己跟商董說明晚去池家的事。”既然哥哥已經安排周全,他也不必畏畏縮縮。


    池欖理解他的用意,自然是會配合,他問:“那你有沒有什麽話要我回去帶給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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