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他們是壞人!”


    大人們客套完後,小兕子衝著鄭氏兩兄弟說道。


    “哦?他們怎麽壞了?是他們把你嚇哭的嗎?”


    李世民輕聲問道。


    見李世民動問,陶一言連忙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李世民聽得心中越來越火大。


    “來人,拖下去統統砍了!”


    聽到後麵鄭觀雲嚇唬孫思邈時,李世民更加火冒三丈。


    “饒命、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鄭觀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哀嚎。


    “二哥息怒,這幾人都罪不至死,不可太魯莽了,改判流放吧!”


    長孫皇後見他要殺人,連忙上前勸解。


    李世民的情緒這才慢慢平緩下來。


    孫思邈掃過長孫皇後的臉龐,微微點了點頭。


    “陛下,還是少造殺孽吧!”


    孫思邈也出麵勸說。


    “是啊,是啊!我們罪不至死啊!還請陛下從輕發落。”


    鄭觀雲看到了活命的希望,又乞求減輕處罰。


    “哼!還想從輕發落?”


    “鄭氏兩兄弟,賄賂朝廷官員、操縱比賽、恐嚇孫老神仙和晉陽公主,流西州都護府極寒處三十年。”


    “三個賽詩會評委無視律法,收受賄賂、操縱比賽,命大理寺嚴加審查,從重處罰。”


    李世民冷笑道。


    “不要啊,陛下!學生是國子監監生、是滎陽鄭氏嫡子,還請陛下開恩,從輕處置。”


    “既是滎陽鄭氏嫡子,那便再加十年。來人,押到大理寺去。”


    ………………


    接下來,李世民將孫思邈請回皇宮敘舊。


    這場盛大的貞觀八年仲秋遊園會,才緩緩落下帷幕。


    陶一言帶著小兕子回了順心商號總號。


    第二天,天剛亮。


    陶一言和小兕子從演武場回來。


    孫思邈在長樂公主的陪同下,已經等在後院客廳。


    之所以來那麽早,當然是為了酒精。


    陶一言看到孫思邈也很高興,看來要把他留下來,必須勾起他的興趣才行。


    “陶小郎君,快將那藥拿給老道看看。”


    一見到陶一言,孫思邈馬上催促道。


    “老神仙您別著急。”


    “把藥給您之前,我還有幾句話要跟您說。”


    “有句古話叫做同姓不婚,您知道吧?”


    孫思邈點點頭。


    “那您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陶一言又問道。


    “這句話的意思是,古時候人口少,同姓的基本上就是一家人,不能通婚,有違倫常。”


    孫思邈不假思索就給出了答案。


    “您說的隻是表麵上的意思。”


    “在醫學上來說,近親通婚,他們所生育子女更容易患上先天性疾病。”


    “比如說,先天性的智力下降、肢體畸形以及其他內髒器官的疾病。”


    “我說的您信嗎?”


    陶一言目光灼灼的盯著孫思邈。


    孫思邈沉思了很久,才捋捋胡須道:“這種病例老道確實見過不少。”


    “隻可惜找不到病因。根本治不了。”


    “現在聽了小郎君的話,老道感覺豁然開朗,現在想來,那些疾病極有可能是近親通婚導致的。”


    陶一言見他上鉤,馬上道:“老神仙,這是大事,是一件關係到國家是否強大的大事。”


    “為了大唐繁榮、富強,在下懇請老神仙親自主持調查此事,您以為如何?”


    說完,陶一言向孫思邈跪了下來。


    “小郎君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此事不難辦到,下次見到陛下之時,老道把此事提出來便是。”


    孫思邈連忙去扶陶一言。


    然而,陶一言並沒有順勢起身,而是依舊跪著說道:“老神仙,不管調查之後是什麽結果。在下希望以您的名義發布出去,這樣可信度更高,可否?“


    “這個你放心,你一片拳拳赤子之心,老道又何惜區區名聲。”


    “隻要是老道核實的結果,都可以以老道的名義發布出去。”


    孫思邈很痛快的答應下來。


    陶一言看著旁邊的長樂公主笑了笑。


    第一個目標達到了,第二個目標研究氣疾的事,看來要徐徐圖之。


    想到這裏,於是吩咐巧兒去取一壇李淳風做好的酒精。


    酒精取來後,陶一言將它倒在一個大盆中。


    一陣濃鬱的酒香立刻彌漫開來。


    “這不是烈酒嗎?“


    孫思邈舔了舔嘴唇,將信將疑的問道。


    “老神仙這東西是烈酒沒錯,但是沒您說的那麽簡單。”


    “此物是烈酒中的烈酒,觀其形狀似水,其性卻似火。”


    “否則,怎能殺死傷口中的風邪?”


    “不信,您可以小小的抿一口。”


    陶一言半真半假的忽悠。


    孫思邈果然端起酒盆,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呼!”


    “果然其辣似火,比昨日老道喝的烈酒要強上百倍。”


    孫思邈長長呼出一口酒氣。


    “不僅如此,老神仙您看好了。“


    說罷,陶一言拿出火折子,吹燃,然後向酒盆湊過去。


    “忽”的一下,盆中的酒精燃燒起來。


    藍色的火焰在盆中不停的跳躍起來。


    “這酒精烈到能燃燒的地步,您現在知道它有多烈了吧?”


    “如果喝多了,是要燒心、燒肺的。”


    “所以,也隻有這樣的藥物才能殺死傷口中的風邪。”


    陶一言繼續給孫思邈講解酒精的特性。


    “這酒精果然夠烈,隻是不知道用於清洗外傷的效果如何?”


    孫思邈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老神仙,我說再多也沒用,不如把您的行蹤傳出去。”


    “找些受傷的病人來治療,不就真相大白了?“


    陶一言,又給孫思邈提了個建議。


    沒想到,接下來卻把自己給套了進去。


    “好,親自檢驗一下最好。”


    “你也不必太麻煩了,明日隨老道上街擺個治病的攤子,一驗便知。“


    “喂!老神仙,我都把藥給你了,藥性也告訴你了。你怎麽拉我做苦力呀?”


    “老道跟你有緣,就是你了。還有清風,明日陪老道一起上街治病救人。”


    “老神仙、老神仙……”


    孫思邈端起酒盆就走出客廳。


    任他在後麵大喊大叫,隻裝作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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