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出其不意


    晨曦初上,金色的陽光灑向大地,把大地染成一片金色,說不出的瑰麗雄奇。


    馬場中,遼軍起床後,正在漱洗,夥夫埋鍋造飯,陣陣肉香、飯香隨風飄來,很是誘人,讓人流口水。


    遼軍漱洗之後,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說東說西,就等著吃早餐。他們說得最多的就是欺壓燕雲百姓之事。


    燕雲百姓之所以抗爭不息,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契丹人老是欺壓百姓,罵他們為漢狗,擄掠他們的財物,甚至強搶妻女,供其淫樂。


    “我昨兒個看中了一個漢女,約莫十二三歲,皮膚白皙,比得上美玉了。昨兒個,本想去捉了回來,可惜的是,給漢狗發覺了,逃進了山裏。今兒個,我就要去捉了回來。想想那小娘子的臉蛋,我就想把他壓在身下狠狠蹂躪,嘿嘿!”


    “在哪裏?有好事,你不能一個人得了,得給我們樂樂。”


    “自個找去!我找到的,自然歸我了。”


    “你不說,你也莫想玩兒,我給將軍說,看你敢不敢不獻?”


    “說起將軍,昨個晚上可是快活了一晚上。前些天,將軍搶回來那個小娘子,水靈靈的,跟水做的似的,不要說快活,就是摸一摸,我也甘心了。”


    “你好大的膽子,連將軍的人也敢打主意。”


    正在遼軍東一拉,西一扯之際,隻聽一陣隆隆的蹄聲響起,放眼一望,隻見一支軍隊正朝馬場趕來,馬蹄踏處,煙塵彌漫,好象一條怒龍,很快就來到了近前。


    “這是哪支軍隊?好大的威風。”


    “這陣勢好了得!”


    遼軍給驚動了,打量著疾馳而來的軍隊,大是驚訝。


    這支軍隊正是吳驥率領的歸信軍,正大搖大擺的開過來,吳驥策馬在最前,皇甫嵩、齊大保、張桐策馬在側,前呼後擁,威勢十足,乍一瞧之下,必是一員大將。


    更誇張的是,歸信軍不再改扮,而是穿上了宋軍的裝束,隻是沒有打歸信軍的旗幟,而是打了一麵遼字旗。


    宋軍的裝束,遼軍的旗幟,著實讓人迷糊,讓人摸不著頭腦,遼軍看在眼裏,個個眼睛瞪得老大,東瞧瞧,西瞅瞅,就是不明白,怎會有如此怪異的軍隊。


    “吳都指揮,這能行麽?”皇甫嵩額頭上滲出了冷汗,很是緊張的打量著遼軍。


    “是呀!吳都指揮,這是不是太過了?”齊大保右手握在刀柄上,緊張得不得了。


    “吳都指揮,我看不行。”張桐一副驚疑不定,埋怨起來:“吳都指揮,你怎能出這種主意呢?要是遼狗殺將上來,我們可就……”後麵的話沒有說,都明白的。


    吳驥的主意就是要歸信軍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遼軍麵前,這太冒險了,眾人不願,無奈吳驥堅持,不得不這麽做。


    “休要慌張!”吳驥卻是鎮定萬分,安慰他們。


    “都到了虎穴,能不緊張麽?”皇甫嵩代眾人說出話。


    “你們是哪部分的?”終於有遼軍忍不住了,大聲問詢起來。


    “我們是大宋的歸信軍!”吳驥大聲回答。


    我的天,這不是要命麽?皇甫嵩、齊大保、張桐一聽這話,感覺就象炸雷在耳際轟鳴,都快暈過去了,見過莽撞的,就沒見過這秀莽撞的,連自家的底細都告訴了遼軍,這不是找死麽?


    “哈哈!”一片大笑聲響起,遼軍前仰後合,笑得非常開心。


    “兄弟,你在說笑吧?你們是不是殺了南人,穿著他們的裝束,扮成南人,準備偷襲南人的城池?好主意啊!”


    “你們要偷襲哪座城池?是雄州,還是歸信?”


    “雄州有些難度,偷襲這種事情,大遼曾經幹過,卻是沒有成功。去偷襲歸信,還是可以試試的。”


    遼軍打量著吳驥他們,邊笑邊說,好象聽到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當著歸信軍的麵談論著如何偷襲歸信,天下間,還有比這更讓人不思議的事情麽?


    皇甫嵩、齊大保、張桐他們聽在耳裏,驚訝在心頭,要不是他們親身經曆,打死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這事太離奇了,吳驥明明說的是真話,遼軍不僅不信,還如此說話,誰能不驚訝?


    “他們為何不信?”皇甫嵩、齊大保、張桐三人的眼睛瞪得滾圓,心裏卻是翻江倒海,不住找原委。


    “兄弟,瞧你們這模樣兒,身材高大,精悍,裝備如此精良,是皮室軍吧?”


    “皮室軍?對對對!隻有皮室軍才有如此精良的裝備,嚴整的陣勢,高大的身材,如此神駿的戰馬。”


    “這是我們大遼的戰馬!我就說,南人不可能擁有如此神駿的戰馬呢。兄弟,你們真是逗!騎著大遼的駿馬,打著大遼的旗幟,卻說是歸信軍,這種事兒,誰會信?誰信誰是豬!”


    遼軍又找到了不相信的理由,說得更加歡實了,笑得更開心了。


    “我明白了,明白了!”張桐率先反應過來,佩服的打量著吳驥,笑道:“這叫出其不意。上百年來,大宋的軍隊沒有深入過遼境,我們就是堂而皇之的讓遼狗知曉,他們也不會相信。這不,他們把我們當成了皮室軍呢!吳都指揮,你好算計!好高明的算計!”


    “是啊!我們怎生沒有想到呢?”皇甫嵩一臉的恍然大悟:“我們騎著繳獲的戰馬,遼狗竟然把我們當成了皮室軍,可笑!”


    “吳都指揮,不如,我們接著扮下去。你瞧,遼狗正準備早餐呢,我們去吃遼狗的早餐,吃飽喝足了,這才來殺遼狗,這可是大妙事兒!”齊大保把遼軍一打量,開始冒壞水了。


    “對!這是絕妙之事,不能錯過了!”皇甫嵩和張桐馬上附和。


    “那就接著裝!”吳驥微一點頭,沉聲道:“閉嘴!竟敢如此無禮,見到本將,還不見禮。”


    這一聲喝,宛如雷霆,讓遼軍心驚肉跳,嚇了一大跳,忙上前見禮,道:“見過將軍。”


    遼軍躬身見禮,很是恭敬,大氣都不敢出,可以說是畢恭畢敬。皇甫嵩他們看在眼裏,又是驚訝,這也太難以讓人相信了,遼軍竟然向吳驥見禮,還如此恭敬,要不是他親眼看見,還真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們趕了一夜的路,正要找個地兒歇息!”吳驥臉色稍為緩和,淡淡而言。


    遼軍馬上就明白了,道:“將軍,您請進營裏歇息。我們這就去啟稟將軍,您請進!您請進!”


    機靈的兵士忙上前把吳驥他們請進營裏,自有兵士去啟稟鎮守馬場的遼軍將領。吳驥他們這般,大搖大擺,在遼軍的恭迎下進了馬場。


    李明初他們這些歸信軍看在眼裏,奇在心頭,真想放聲大笑,可是,此時不是笑的時候,隻得強忍著,個個憋得臉色通紅。


    鎮守馬場的遼將叫任取,本是契丹人,卻取了個漢名。此人身材高大,正把一個擄掠來的漢女壓在身下,使勁的發泄著,一陣陣粗壯的喘息聲響起,夾雜著漢女的尖叫,任取更加努力了。


    “稟任將軍,皮室軍來了!”就在緊要關頭,眼看著就要攀上巔峰了,卻是傳來一個驚惶的聲音:“任將軍,皮室軍的將軍很有來頭,發火了呢。”


    “皮室軍?皮室軍的將軍來頭很大?”任取乍聞此言,從漢女身上跳將起來,小毛毛蟲似的肉棍急劇萎縮,變得比米粒大一點點,三兩把穿上衣衫,就衝了出去。


    “皮室軍的將軍在哪裏?在哪裏?你怎不早報?”任取心想皮室軍的將軍非同小可,那可是能見到耶律洪基的大人物,哪裏是他這個鎮守馬場的廢員能比的。


    “在那裏!”兵士忙朝吳驥一指。


    任取一瞧,隻見吳驥正站在鐵鍋旁,看著遼軍夥夫做早餐,不時說上幾句,夥夫是激動得紅光滿麵,一個勁的討好。


    任取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去,衝吳驥見禮,道:“小的任取見過將軍!”身子躬成了九十度,身段兒放得極低,一臉的恭敬之色,比見到老祖宗還要恭敬。


    吳驥鼻子一抽動,聞到一股女兒體香,眉頭一跳,喝問道:“你怎生衣衫不整?”


    “小的,小的,小的捉了一個漢女,有幾分姿色,小的正在那個。”任取給吳驥一喝斥,嚇得不輕,忙把事兒說了。


    皮室軍是千挑萬選的,是遼國最為精銳的軍隊,是皇帝的禁軍,地位非常之高。不要說皮室軍的將軍,就是皮室軍的一個兵士,走到哪裏也會受到尊重。皮室軍的將軍就更不用說了,比他的地位權勢高得太多了,由不得任取不害怕。


    “啪!”吳驥右手一揮,重重打在任取的臉上,喝斥起來:“你枉顧軍法,到了大白天,不處置軍務,還去做這等淫穢之事!該打!”


    這個耳光打得很重,響聲清脆悅耳,歸信軍將士聽在耳裏,喜在心頭,心中一個勁的叫打打打。契丹人欺壓漢人百姓一事,本就讓人氣憤,更別說,還是當著他們的麵說出這種事,要不是時機不對,歸信軍肯定是衝將上去,把任取活活打死了。


    吳驥也是氣憤,此時卻不能挑明,這才以枉顧軍法為由痛打任取,右腳狠狠踹在任取褲襠裏,隻聽傳來一聲“卟”,好象雞蛋破了似的。


    “啊!”


    任取慘叫一聲,雙手捂著褲襠,摔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不住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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