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園裏沒有任何的人,若真有也隻有一條黑魚。


    再也沒有其他了。


    那大聰明看見的又是什麽?


    林白玉自己捏了捏眉心,他不知道。


    老實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的東西他都不知道。


    大聰明坐在對麵突然開口:“對了,我最近收了個徒弟。”


    “是嗎。”


    林白玉突然感覺大聰明這話有些耳熟,自己好像是在別處也聽過一次。


    大聰明終於問出了讓林白玉感覺到更熟悉的話。


    “我徒弟能加入天庭嗎。”


    “是正常人嗎。”


    大聰明想了想,自己徒弟的那一副熊樣...


    忽然嘴角一抽。


    “算了,林白玉當我什麽話都沒說過。”


    晚上。


    林白玉自己守在學校門口,接張雪顏放學。


    晚上九點半後,高三的學生才終於的下課。


    從人群裏麵,林白玉第一眼就看見了張雪顏。


    和其他的學生不同,張雪顏那走路是直著腰杆的走出來,而其他的學生們,則是一個個都虛弱無比。


    那幫學生身上的怨氣,比鎮壓了數千年的鬼魂怨氣還大。


    就連放學都無法驅散開。


    張雪顏一眼在人群中看見了林白玉。


    然後小跑過來衝向林白玉的身邊。


    林白玉張開雙臂想要給她一個抱抱。


    張雪顏頭一回的臉紅,拉住林白玉逃走了,然後小聲的才說道:“同學們都在呢。”


    直到走遠了。


    張雪顏才和林白玉互相牽著走,走在放學的路上。


    “上學果然好麻煩,我還是喜歡待在精...”


    “噓。”林白玉打斷了她的話。


    “別提那個地方,雖然我明白你,但讓別人聽見了總歸是不好的。”


    “那如果別人笑話我,你會怎麽做。”


    “我會讓那個人笑不出來。”


    “你真暴力。


    我真喜歡你。”


    “我也...”林白玉突然感覺自己菊花一痛,然後改口道:“我也喜歡你溫柔一麵。”


    張雪顏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拍著自己的胸:“我難道不溫柔?”


    “溫柔。”


    “你為什麽不看著我的眼睛說?”


    “你很溫柔。”林白玉直視她的眼睛說道。


    張雪顏眼睛微眯,眉頭一挑,“你的眼睛在說謊。”


    “嘶。”


    林白玉感覺服了。


    不看著她的時候是假話,看著她的時候眼睛又是在說謊。


    張雪顏剛剛還和林白玉手牽手。


    此刻掙脫開林白玉的手,不斷的拿手指捅他的心窩窩。


    “你說,你說,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在說謊。”


    林白玉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後道:“我們一起去吃串串吧。”


    張雪顏又突然歡喜,“欸好好好!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我請客。”


    林白玉總算不再受張雪顏的戳心窩的攻擊了。


    雖然他在之前就已經吃過了。


    入夜。


    張雪顏明天還要上學。


    雖然她一夜不睡也不會受損半點精神。


    但林白玉要回去了。


    站在張雪顏家的樓下。


    張雪顏突然抓住林白玉的手問:“要不,上樓坐坐。”


    “不了,下次吧。”


    “可,你第一回來我家吧,就不想去我家坐坐嗎,你恐怕都沒進我房間去過。”


    “不了,下次吧。”


    “哎呀,我媽前幾天就拆光攝像頭了,而且我媽絕對不會回家的。”


    “不了,下次吧。”


    “你要再敢重複這句話,我就在你目前自殺。”


    “...”


    張雪顏拉住林白玉的手,然後兩個人推開樓下的大門。


    然後站在電梯麵前,張雪顏按了一個上鍵。


    林白玉莫名覺得身體發燙,他突然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的恐怖。


    然後再三的確認道:“你家長,真的不在家。”


    “不在啊。就算在什麽了。”


    林白玉聽見這話,立馬甩掉張雪顏的手就要走。


    張雪顏一下挽住他的手臂。


    正巧電梯來了。


    “真不在,家裏就我一個人。”


    張雪顏拖著林白玉就往電梯裏走。


    林白玉從腳指頭再到手指頭,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個想往裏進。


    十五樓。


    張雪顏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然後邀請林白玉進去。


    “隻有女士拖鞋了,委屈你一下。”


    林白玉換上鞋子。


    “你的家,好新啊。”


    “新?家具都是好十幾年的了,我從小用到大的。”


    “很新。”


    林白玉印象中的家,是兩扇老舊木門,其中左邊的門常年不開,已經固定死了,另一扇門常年開關,門下邊爛了冬天會有風不停的往屋子裏鑽。


    老木門上貼的是發黃的春聯。


    為了省錢,爺爺每年都會用木炭,然後在發黃的春聯上寫下幸福安康,年年有魚這對聯。


    那時,爺爺會自言自語的念,“秀才有雅口念詩,老農無俗手畫詞。”


    林白玉印象中的家便是這樣。


    這種三室一廳,明亮亮的屋子,不是他的家。


    張雪顏拉著林白玉進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開燈。


    “看,這是我就是我的臥室。”


    張雪顏的房間很普通。


    床是不疊的,隨意鋪在上頭,書桌上堆積了很多套卷子,地上放了有半人高的學習資料。


    一個小小的書架上,放了些雜書,有的被翻爛了,有的是沒開封。


    書桌上還有一把筆芯五六支舊圓珠筆。


    床上還有一個黑色的小熊。


    林白玉點了點頭,“確實是你的房間。”


    “不是我的房間,還能是誰的。”


    “因為,這房間裏很香,都是你身上的香味。”


    這個屋子裏隻有書桌前一張椅子。


    林白玉要去坐。


    張雪顏立馬推開他。


    慌張的說道:“你你你...你坐床上去。”


    張雪顏說什麽也不讓林白玉去看自己的椅子。


    雖然不知道裏麵有什麽,但林白玉還是乖乖的坐在了床上。


    張雪顏陪他一起,坐在旁邊。


    房間裏,突然安靜的沉默著。


    林白玉想著,“我是不是該找點話題。”


    “那個...”


    林白玉和張雪顏的聲音卻是同時的響了起來。


    “你先說。”


    “不,你先說,你先說。”


    林白玉張了張嘴。


    他看向張雪顏。


    發現張雪顏的臉紅更紅。


    這而且一旦他不開口說話,整個屋子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喘氣的聲音。


    林白玉突然更感覺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剛剛自己想說的話,突然想不起來。


    他們兩個人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原本是張雪顏拉著林白玉上來的。


    但結果,張雪顏卻是慌張的不知該說些什麽。


    林白玉想了半天。


    終於有些受不了這種,兩個人坐在床上安靜的氣氛。


    他提出了三十六計中的下計。


    “我要,上個廁所。”


    “好!”


    張雪顏回答的很幹脆。


    然後兩個人走出了門。


    張雪顏的家還是很好辨認的,就算是讓林白玉自己找,也能很輕鬆的找到衛生間。


    張雪顏一指,“那就是了。”


    “好。”


    林白玉前腳走進去。


    後腳張雪顏家的大門就被人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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