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廣場上,有二人望著消失的熟悉的麵龐陷入深思。


    腦海中同時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輕車熟路地就越過通明廣場朝著昭明天宗的一座山峰走去。


    岩洞內,小兔子這個插曲貌似就算是過了,舟舟幾人還在四處搜尋。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四人基本上沒有分隔太遠。


    許久之後,幾人又繞回了原點。


    看著熟悉的湖,熟悉的草地,舟舟南瑾瑜雙雙對視一眼,同時癱坐在鬆軟的草地上。


    累啊!


    舟舟勉強掀了掀有些困頓的眼皮,有氣無力地說:“這湖的四麵八方我們都查了一遍,最後隻有一個地方了。”


    然後直接就躺倒在了草地上。


    剩下幾人都將目光投向湖中央光禿禿,一覽無餘的小島。


    容與歪了歪頭,似是很疑惑:“姐姐,可是那小島上也沒看見有什麽呀。”


    桑亭之看了他一眼,好一會後才移開目光解釋道:“獄鳥腦子耿直,無論做什麽都憑本心,所以能夠吸引它們的一定是直接且有效的。”


    舟舟閉著眼睛淺淺勾起一個笑容,還腦子耿直,直接說又蠢又壞得了。


    “我們走了這麽久,一直圍繞著這片湖。”南瑾瑜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飛刀,帶上了些靈力直接往著湖中心的小島扔過去,“所以,這裏一定有什麽是我們看不見,但是那些獄鳥可以直接感受到的。”


    “唰——!”


    隻見飛刀以一種一往無前、氣勢洶洶的姿態淩於湖麵之上。


    這飛刀在空中足足走了十多丈,其淩厲的氣息都沒有減弱半分。直到即將越過那湖心小島的時候,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阻隔,速度瞬間減緩,然後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直直地墜入了湖水中。


    泛起一片漣漪,漾至遠方。


    南瑾瑜眼睛一翻,全然忘記了那些個勞什子的世家規矩,也學著舟舟直挺挺地就倒在地上直哼哼。


    “早知道這湖上有貓膩,我們就不費這老半天工夫了。”


    天知道,她和舟舟兩個人身為四人中唯二的兩個會禦劍的,在那林子裏上竄下跳,就和那些個討人厭的靈猴沒什麽兩樣,累死個人了!


    舟舟瞄了一眼湖中心的方向,心中暗歎果不其然,隨後又瞬間恢複到之前鬆散的狀態。


    默了默,她還是按捺不住,悄悄地睜開右眼睛的一條縫隙,目光偷偷地投向桑亭之,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輕聲打趣道:“亭之哥哥,看來也有你感知不到的陣法呀!”


    “是。”桑亭之欣然接受舟舟的調侃,“天下陣法何其奧妙,我所學不過一家之長,錯漏之處還望舟舟妹妹多多包涵。”


    說完還真似模似樣地朝著舟舟行了一個靈洲的標準禮。


    “我呢,我呢,怎麽就她有,我就沒有了?”南瑾瑜難得露出了孩子氣,像極了一個爭著要吃糖的孩子。


    就是不知是真要吃糖,還是不願意落於舟某人的下風了。


    桑亭之如何看不出南瑾瑜的那些個孩子氣的小心思,卻也不生氣,隻是依照之前的模樣也給她道了歉:“還望瑾瑜道友多多包涵。”


    南瑾瑜一呆,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


    她不過說了一句玩笑話,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她悄悄扭到舟舟的身邊,湊近了小聲對著她說:“都是一家人,怎麽你不和你哥哥多學學?”


    “哼!”舟舟聞言一扭頭就背過去留給南瑾瑜一個黑乎乎的腦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容與無措地看看湖中央,又看看地上扭得和毛毛蟲一樣的兩個小娘子,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桑亭之撩開衣袍,也學著舟舟她們往地上一坐。


    “先休息一會,其他的等會再說。”說完,就開始調動靈力,竟是直接就地修煉起來。


    “嗯~,先休息,其他的等會再說……”越說到最後,聲音越淺,配合著那清淺且平穩的呼吸聲,竟是直接睡過去了。


    容與:“……”


    他無奈地笑了笑,可是隨後也學著三人席地而坐修煉起來。


    清澈的水麵下,一雙靈動的藍色小眼睛正透過水層,望向岸邊,眼中從充滿著期待到被失望替換,最終轉為深深的無語。


    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


    答案近在眼前,就是不填上去,拖拖拉拉,活該得零蛋!


    它雙腿一岔,兩爪抱胸,氣呼呼地坐在湖底,不願再看岸上四人一眼。


    怕多看一眼就把自己給氣暈過去。


    ……


    過了不知道多久,四人整修夠了準備磨刀霍霍向……啊,不是,是準備向著島中央進發。


    舟舟和南瑾瑜正好各帶著一人,走到那之前飛刀掉落的地方時,兩人不約而同停下。


    走近了,幾人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那空氣之中隱隱約約呈現出一個小孔的模樣。這個小孔並不明顯,但卻不停地向外冒出縷縷靈氣。


    雖然貼近了能感受到靈氣的充裕,但是孔太小了,以至於當它們分散到空氣中後,幾乎難以察覺。


    不過這就幾乎可以確定——這裏確實有一個類似於陣法的屏障!


    既如此,剩下的任務便交給桑亭之以及容與二人。


    恰好容與和桑亭之一個主攻幻術,一個主攻陣法,二者配合之下還真的就將這籠罩在小島之外的幻術給破了。


    原來這布陣之人是陣法套幻術,幻術套陣法,一層套一層,複雜得很。


    反正看得舟舟眼冒金星,腦子一片混沌。


    果然這就是凡人和大神的差距麽?


    終於,隨著一聲“哢”聲,有什麽東西應聲而碎。


    舟舟和南瑾瑜同時警惕地禦劍後退了好幾步。


    緊接著,就見原來空蕩的半空之中有什麽碎裂的屏障的影子隱隱顯露出來,仿佛一麵巨大的鏡子突然破碎。


    隨著時間的推移,碎片之間的裂縫也越拉越大。當裂縫完全張開時,一股濃鬱得嗆死人的靈氣撲麵而來,如同洶湧的海浪,席卷一切。


    與此同時,舟舟和其他三人也終於得以窺見真正的湖心島——果實累累,芳草鮮美。


    除了地上散落著的各種南瑾瑜不認識的花花草草,最重要的是好幾顆掛滿紅彤彤果實的水瓏桃樹拱衛著中間一棵掛了十幾顆金色“水瓏桃”的果樹。


    舟舟緩緩張大了嘴巴,震驚之情溢於言表。


    誇張,太誇張了!


    難怪那麽多獄鳥都徘徊在這附近呢!


    搞了半天,這裏藏著這麽大一個寶藏呢!


    南瑾瑜不太懂這些,對她而言,這裏不過都是些好看的花花草草罷了,但是再不懂,她也看得出來中間那個金燦燦的果樹是個大寶貝!


    但是她還是想問:“這是什麽?”


    “水星桃。”桑亭之答。


    南瑾瑜想了想,沒聽過。“有什麽作用嗎?”


    “水瓏桃可以治愈受損的神識,但是也不至於非他不可,還有不少可以替代水瓏桃的寶物,水瓏桃沒了不過是提高其他藥物的市價,但是眼前這棵水星桃……”


    舟舟猛吸一口靈氣,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小心翼翼地踩上草地。


    她接著解釋:“傳說,水星桃是由水瓏桃經過非常複雜的一係列劇變轉化而成,雖前身也是水瓏桃,但是水星桃的效果卻遠遠超過水瓏桃,據說隻要一顆就可以直接將一個金丹修士的神識拔高至元嬰的強度,還沒有任何副作用。”


    神識乃是一個修士安身立命所在,與其魂魄強度以及修為息息相關。


    沒有任何副作用就可以增強這麽多的神識強度,簡直聞所未聞!


    別說南瑾瑜這些人了,就算是舟舟也從來真正見過水星桃,隻是在藏書中見過幾次罷了。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居然有幸得見?


    “那現在怎麽分?”容與並不知道之前舟舟和南瑾瑜之前達成的協議,大概猜測可能是平分這樣。


    可是對於南瑾瑜來說那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她恨恨說道:“二八!”


    容與有些奇怪地看了一些南瑾瑜,心想她都占了八成了還這般咬牙切齒作甚?


    難道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樣想著,容與便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


    “你這什麽眼神?你們都八了還不滿足?還想把剩下兩成都吞了?小子,看不出來啊,年紀輕輕,心比某些人還要黑啊!你這樣可不行,姐姐告訴你……”


    舟舟:“……”原來南家的子弟都是這樣的?


    桑亭之:“……”剛認識的時候好像也不是這樣的。


    南瑾瑜小嘴叭叭一頓輸出,掉出來的字差點沒把容與給壓塌了。


    可惜他來不及聽後麵到底在說什麽,隻聽見前麵兩句話:“我們……八……?”


    “對啊!還不是某些人!”南瑾瑜越說越來氣,可是當目光觸及眼前的這些水靈靈的桃子的時候,突然又詭異地覺得——這個二也真是不虧!


    “那我們分分?”擔心某些怨念滿滿的家夥一不小心給炸了,舟舟連忙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桃子上。


    “分分分!”南瑾瑜二話不說就衝上前一頓哢哢摘,舟舟容與也不敢示弱。


    一頓風卷殘雲過後,綠油油的樹上有一片葉子孤單地從樹上飄落下來,緩緩落到地麵上。


    而樹前,幾人卻在興奮地討論著某些桃子的歸屬。


    “這個桃子大,我的了!”


    “……我摘的。”


    “你都占了八成了!你還想要怎麽樣?”


    “行行行,給你給你。”


    ……


    至於地上的那些草藥,雖然數量多,但是種類說起來也就七八個,幾人在舟舟的指導下挖了幾棵,給這湖心島各自留了一兩棵便打算功成身退。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從湖底突然飛出一個熟悉的灰藍色小團子,“躥”地一下衝向舟舟。


    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衝天炮一般。


    什麽玩意兒?!


    舟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揮劍劈了一刀。


    但無奈動作慢了一拍,躲閃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它衝入自己的懷中,然後消失不見……


    其他人也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花。


    ???!


    舟舟咽了咽口水,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前麵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悲催。


    她眼睛眨了又眨,茫然無措地捂著那隻灰藍色團子消失的地方。


    靈力在體內上下亂竄,試圖找到那個擾亂自己心神的罪魁禍首。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許久之後,她仿佛已經接受了那個‘殘酷’的現實,拖著飄忽的步伐,像個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走向桑亭之。


    桑亭之看著失魂落魄想自己走過來的舟舟,忍不住問:“怎麽了,剛剛我好像看見什麽東西……你沒事吧?”


    南瑾瑜饒是之前和舟舟鬥嘴,但是此時也不禁擔心地問:“你沒事兒吧?”


    舟舟抬起頭,眼中一直忍著的淚包包終於破了口,她淚眼汪汪地看著桑亭之,還有圍過來的南瑾瑜。


    她語無倫次:“我剛剛,那個兔子……突然衝向我……是我吃了兔子,還是兔子把我給吃了?”


    她也不想,可是這真的隻是本能!


    哪有正常人會怕兔子的!


    可是自從她到了這個世界,這種本能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她想過很多辦法,做過無數嚐試,可惜,都收效甚微!


    〒▽〒


    桑亭之開解舟舟:“哪有兔子吃人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這也沒聽說過兔子吃人,還是用這種方式吃人的。


    舟舟:“可是那個兔子‘唰’地一下就進了我的身體。”


    “我還到處都找不到,還有,”


    說完舉起自己的手:“你看這個。”


    桑亭之南瑾瑜循聲看去,就看到舟舟的手腕上多了一個灰藍色的印記。


    一個兔子的形狀。


    舟舟聲音哽咽:“我聽說有些精怪吃人,是通過吸人精血的方式,這是不是什麽兔子精……”想要吃了我取而代之。


    想到這,她又崩潰了:“為什麽會有兔子從水裏衝出來!兔子還會遊泳嗎?!”


    桑亭之不知如何回答,和南瑾瑜麵麵相覷。


    一般來說,兔子不會遊泳。


    甚至可以說兔子怕水。


    南瑾瑜幾乎是一瞬間想到這一點,連忙對舟舟說:“那未必是兔子!就算是成了精怪,成了人,怕水也應該是刻在兔子骨子裏的東西才對。”


    舟舟眼睛一亮:“真的?”


    容與默默舉手:“我可以證明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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