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錦之微微一怔,麵容上未顯波瀾,未說半句諸如“不敢當”或“臣惶恐”之類的客套言辭。


    她深知,靖安帝既然開了口,便是渴望聽到些實實在在的見解,而非那些虛無縹緲的客套之語。


    此時開口說那些個虛的,那才真真是屁用沒有。


    四周靜謐,殿中隻有她與靖安帝二人,木錦之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殿內所有的凝重與期待都吸入胸膛。


    隨後,她緩緩開口,將自己對朝政的獨到見解,以及對於改善民生、促進經濟發展的種種構想,一一吐露。


    每一句話,都是她自來到這個世界所了解、觀察,切身體會後,深刻思考後的結晶。


    她挑出了那些她認為最為緊迫,且自己有能力著手解決的問題,言辭懇切,條理清晰。


    靖安帝聞言,目光如炬,聽得頻頻點頭,臉上不時露出讚許之色。


    待木錦之言罷,靖安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消化著這些新穎而深刻的見解。


    隨後,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木卿所言極是,朕並非母凰心儀的繼承者,登基之前,朕甚至未曾涉足治國之道,對朝政之事更是一知半解。”


    這話靖安帝敢停頓,木錦之可不敢接話。


    再不是心儀的繼承者,你這現在不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再怎麽說她隻是一個臣子而已,這話她聽都不好聽,恨不得抬手把耳朵捂得死死的。


    別搞!別搞!


    靖安帝看著木錦之茫然無措的模樣,心裏舒服了。


    輸贏都不知道的新手,贏了自己,再怎麽心寬她也多少有些不舒服。


    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隨便嚇一嚇,瞧這膽小的樣子。


    “即便如此也深知朝政之中,尚有諸多不足之處。但改革之路,向來艱難,不知木卿可有信心,與朕一同,將這天下治理得更好?”


    木錦之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回答,“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她的聲音雖輕,卻字字鏗鏘有力,仿佛每一字都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決心。


    靖安帝聞言,臉上綻放出滿意的笑容,“好,有你這句話,朕便放心了。從今往後,木卿便是朕的左膀右臂,朕期待著,與錦之一同,開創我大榮的盛世繁華。”


    木錦之心中湧起一股熱血,她再次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臣定不負陛下厚望。”


    “照愛卿所言,如今最要緊的當屬什麽?”


    別看靖安帝如今一臉笑眯眯,木錦之字字句句都不敢含糊,想到了什麽,木錦之有些猶豫。


    這要是說了……不能被直接拖下去吧?


    見木錦之麵露猶豫,靖安帝雙眼微眯,笑著開口,“木愛卿不必如此遲疑,如今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大可暢所欲言。”


    木錦之心頭一凜,知道這是靖安帝在考驗自己,此話不能不回答,也不能回答的不好。


    她略一思索,終是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個在心中盤旋已久的想法,“海水製鹽。”


    木錦之早就發現了,這個世界不知為何隻有井鹽,沒有海鹽。


    明明這片大陸上也有著很大麵積的海水存在,很是奇怪。


    靖安帝原本把玩著玉佩的手微微一頓,身子微微前傾,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驚訝,有些沒想到木錦之最先提出來的居然是這個。


    “此話怎講?”


    木錦之見對麵之人並未生氣,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也學著她的動作,身子微微前傾,湊近後低聲道,“臣有一大膽的猜測,既然海水不同於江河湖泊,為鹹水,那其中必然是擁有鹽分,隻要操縱得當,必為我大榮獲得數之不盡的鹽。”


    靖安帝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顯然對木錦之的想法頗感興趣。


    她微微點頭,說道,“不瞞木卿,朕之前也與曹愛卿討論過此事,她曾派十餘人前往沿海,耗時一月卻未有所得,但是又正巧趕上了南江水患,此事便被暫且擱置了。”


    “既然木卿提及此事,必是心裏有了章程,既如此那就去做,要人、要錢,朕都給你。你現在手中還有多少工作都安排給工部的其他人,若是不放心就直接交到曹卿手中,五日後啟程。”


    木錦之聞言,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提起了這個被遺忘的話題。


    其他不談,靖安帝會對自己如此信任,這是木錦之萬萬沒想到的。


    靖安帝的信任與支持,讓木錦之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抿了抿唇,試探著問道,“陛下,臣曾與父親在南江生活過一段時間。那裏就有海,臣想請命前往。”


    靖安帝不在意她想去哪裏,又有什麽私心,隻要她這人可為她所用,那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隻是指定地點這種小事,她大手一揮,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同意。


    “隻要事情順利,有什麽私事就去辦,朕單獨在給你一道聖旨,所有人阻攔,皆視為抗旨。”


    見此情形,木錦之也明白了靖安帝的打算,膽子放的更大了些,直接開口坦白自己的私心。


    “臣父親於水患前離世,臣原本想請人將父親的棺槨帶回去與母親同葬,卻趕上了水患來臨,選在南江附近,臣確有私心,謝陛下成全。”


    剛才不知是什麽事情的時候她都答應了,如今了解了始末,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


    手下的人有仁孝之心是好事,隻要不耽誤事情,這點小事在她眼中根本不算問題。


    若不是木錦之說了要自己親自去,她都想立刻下旨,讓當地的羽林衛連夜把這事給辦明白了。


    “木卿的拳拳孝女之心,朕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這聖旨你收好,朕會派三十禦林軍護送你到南江,屆時她們會和當地的羽林衛聯係,餘下事宜,由你主管,朕給你先斬後奏之權。”


    木錦之一臉鄭重,跪在地上直接下了軍令狀。


    “兩月之內,臣必讓陛下吃上海鹽所烹製的菜品。若是不成,臣自行辭官,永不入朝。”


    靖安帝聞言,臉色驟變,連忙說道,“什麽辭官不辭官的,若是失了你是朕的損失。愛卿此話萬不能再講。”


    她焦急地起身,連忙握住木錦之的雙手,將她攙扶起來。


    說別的靖安帝可能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說起這個她是一萬個不同意。


    不是,你若是不成功懲罰朕幹什麽?


    像這樣的天賜良才,她恨不得捧在手裏,結果隻是因為一個製鹽就要下軍令狀辭官回家。


    木愛卿這麽優秀的臣子走了,她上哪裏再去找啊?


    不是,她不是老大的人嗎?老大這麽留不住人心的嗎?


    張口閉口就是辭官,她是怎麽籠絡人心的!


    木錦之心中一暖,卻也有些尷尬。她哪敢讓靖安帝出力,手上根本沒用力氣,自己純靠著腰部以下發力,自己站了起來。


    她悄摸摸地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麵對靖安帝的話,她心中雖有不置可否之處,卻也不好再說其他,隻得連聲稱是。


    從禦書房出來後,木錦之手中多了兩道金黃色的聖旨,一道是封她為正四品巡鹽使,另一道則是給她處理私事的。


    還有靖安帝特賜的令牌,有了它,可調動三十禦林軍,沿途各地羽林衛亦需聽其調遣。


    得了如此偏愛,木錦之卻心裏清楚,自己這些不過是依靠著積分商城兌換來的圖紙和資料書。


    看來,日後還是要在努力些。


    剛才陛下可是說了,早朝時封賞工部的賞銀有她一份,另外還單獨給她府上送去了五千兩白銀作為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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