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澤一聽雲知意這麽說,馬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急急忙忙否認:“不是的,記住我怎麽會這麽想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現在是時候坦白了而已。”


    雲知意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合著是之前時機都不對,今天你看我心情好,然後時機對了就坦白了是吧?你這是讓我說你什麽好呢?”


    夏淵澤哪裏敢吭聲啊,就一個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起來吧,事情都過去了。你現在說這些就像是你之前講的那樣,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難不成好不容易把你娶回家,我還要因為這事休了你嗎?”雲知意到這的時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雖然嘴上說得很大度,但實際上心裏邊還是有點別扭的。


    雲知意最受不了自己的男子背叛自己,尤其是他最鍾愛的人,所以現在知道這件事,她看著夏淵澤,整個人都有些別扭。


    夏淵澤看著雲知意有些不自在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見對方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不由得感到心裏邊毛毛的。


    “知道我瞞著你這件事不對,但我不也是沒有辦法嗎?我當時根本不敢告訴你啊,如果告訴你了,結果你不要我了,該怎麽辦?”夏淵澤一想到這件事兒,就覺得心力交瘁。


    “為什麽你會覺得你坦白了這件事情,我就會不要你了,也就是說你自己也知道這件事情辦得很離譜是吧?”雲知意邊說一邊按揉太陽穴:“月曉珺是個什麽人?你了解嗎?你清楚嗎?你要是了解不清楚,還故意這樣跟她幹,那你就是蠢,假如你對他什麽都不了解,就這樣跟著那你比蠢還要傻一些。”


    夏淵澤低頭再次跪下。


    雲知意看著他,沉默片刻:“好好跪在這反省反省,一個時辰之後再告訴我你錯哪兒了。”


    “是……”夏淵澤抿唇,低頭跪在地上,偶爾有下人經過,忍不住臊紅了耳根。


    雲知意一向疼他,平時別說是罰跪,重話都不舍得說。


    現在第一次這樣罰他,雲知意比任何人都要擔心夏淵澤,一直都在院子外麵偷偷看他。


    夏淵澤要是沒想什麽,丟人不丟人,雖然麵上有點過不去,但是心裏邊想得更多的,其實還是自責。


    因為雲知意本來那麽信任他,可是他居然沒有在剛開始就說出實話,而是在後期才說實話的,甚至這期間也跟月曉珺傳遞過一些無傷大雅的消息。雖然影響不了什麽局勢,但不管怎麽樣?自己這也算是背叛的一種啊。


    夏淵澤就這麽靜靜地跪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開始滴答滴答的下起雨來。


    雲知意看這小子還傻嗬嗬地跪在那,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拽起對方就往屋裏走,邊走邊罵:“你倒是挺老實啊。在大婚之前告訴你,不要有事情瞞著我的時候,你答應得好好的,但是還是說歸說,做歸做,結果現在天上下大雨,你倒是挺執著的,跪在那。你怎麽該聽話的時候不聽話了?”


    夏淵澤被訓得不敢吭聲,一直到對方說完才嘀嘀咕咕地反駁:“瞧瞧你這樣,我哪敢啊。你看起來就很生氣的樣子,我要是擅自爬起來去躲雨,你等下看見了又要變著法地說我逃避懲罰。”


    雲知意他這副樣子給氣笑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過一會兒才冷哼一聲,把人拽進去摁坐在凳子上,然後丟了一件大氅讓他披著。


    夏淵澤把自己裹成一個毛茸茸的球,隻露出一個腦袋。


    還好,剛才下的雨滴並不算特別急,所以夏淵澤頭發也沒怎麽濕,就隻是發尾滴了幾滴。


    雲知意沒好氣地將一塊帕子丟在他頭上,讓他把頭皮和發尾擦幹淨,然後自己也進去換了一身衣服,剛才因為偷看的關係,他一直都站在院子外麵,再加上淋雨,可以說身上的衣服幾乎全濕了,不像是夏淵澤那樣子,外邊披了點東西。


    夏淵澤看雲知意後背的衣服濕了那麽一大片,有些疑惑不明白是從哪蹭的,但是因為正在挨罰呢,也不敢說出口,就這麽一個人偷偷摸摸地低著頭,真的認真在反省的樣子。


    雲知意換了醫生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於是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故作出一副正經的樣子,用嚴厲的語氣問:“剛剛罰你跪一個時辰,你應該隻跪了半個時辰吧,還有半個時辰呢,你是準備在這兒一次性發完呢,還是打算留著以後慢慢罰呢?”


    夏淵澤這個想都沒想,便決定快刀斬亂麻,把剩下的半個時辰罰完算了。


    不然的話,以後慢慢罰,動不動就要罰一次,這誰受得了啊?


    雲知意看夏淵澤馬上撩起衣袍就準備下跪的樣子,忍不住想笑,趕緊把他扶住了,然後摁在凳子上:“行了,我沒心思為難你,你反省得怎麽樣了?你本身的確沒有做錯什麽事,畢竟你投靠月曉珺,應該也是對方先找的你,而你迫不得已,又或者是有什麽其他緣故,總之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打算再追究了。”


    夏淵澤一聽這話,頓時驚喜的抬起頭,還以為是自己的難熬時光終於過去了呢。


    雲知意卻在說完這些以後,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我希望這種事情絕對沒有第二次,也沒有第三次。你應該明白,我會這麽說,是因為哪怕你發生第二次,第三次,我依舊會不斷地原諒你,但是你也得清楚,當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的時候,那我和你之間那些感情也會逐漸減淡的,等有一天,你實在是超出了我的底線,我會扔掉你的。”


    雲知意不是月姝瑤那個戀愛腦,雲知意是真的會幹出這種事情,哪怕她再喜歡這個人,這個人踐踏了雲知意的底線,雲知意也會直接將這個人送離自己身邊。


    夏淵澤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原諒自己了,有時歡呼一聲,投入對方懷抱:“記住你放心,這件事兒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絕對絕對沒有第二次。”


    雲知意伸手將對方摟進懷裏,緊緊摁住心情,就異常複雜。


    剛才她知道夏淵澤說的那件事,以後隻顧著心中不爽快,卻完全沒有仔細想過,夏淵澤在南風管那麽長時間,是怎麽跟月曉珺聯係上的。


    想到這,雲知意問夏淵澤:“月曉珺是去過男風館嗎?”


    夏淵澤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聽了雲知意問的話以後還是坦白交代:“月曉珺的確來過,我們那時候的館子,而且不光是過來,甚至還對我們非常友好,給了不少賞賜,當時她隻是說憐惜我們這些男子,覺得我們不容易,讓我們能多一些銀錢傍身,這樣日子會好過一些。”


    “後來,月曉珺就經常來我們館子裏邊聊天,或者是聽我們彈琴,每次也不發生什麽特別不得了的事兒,就隻是在那靜靜地坐著,有的時候甚至會單手托腮坐在那打瞌睡,感覺好像隻是想尋覓一個幽靜地方休息的普通女子。”


    夏淵澤看了看雲知意的臉色,見雲知意並沒有因為聽到這些事兒,就立刻沉下臉,心中才鬆了口氣,然後繼續說:“後來不知不覺我們就習慣了,甚至還和月曉珺處成了好朋友,一直到某一天,月曉珺忽然哭著進來,然後坐在位置上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悶悶不樂的樣子,在經過我們一通詢問下才得知,原來是月曉珺因為一些事兒而受到了女帝的責怪,其中就是牽扯到關於江湖消息的。”


    “月曉珺是楚楚可憐的跟我們說,她對江湖不太熟悉,對外邊的人脈也不太廣,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完成女帝交給她的事情。”


    “當時大家已經跟月曉珺相處很久了,再加上月曉珺平時很大方,又從來不會跟我們發生關係,或者是提出一些無理要求,我們就覺得她很可憐。”


    “於是便忍不住伸出援手,主動答應了月曉珺,因此在那個館子裏邊,除了我以外,還有很多人也都算是月曉珺的耳目。”


    “我們平時負責的都是一些大小事,比如說今天街道上誰又和誰吵架了,又或者是今天街道上有什麽沒見過的人來了,這些全都算在內。”


    夏淵澤話說到這,沒再繼續往下說,也就是意味著他已經把事情的從頭到尾全都說完了。


    雲知意緊緊皺起眉頭,萬萬沒想到,事情的前因後果居然會是這樣,心中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忍不住怪夏淵澤:


    “那當初為什麽不早點跟我提呢?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月曉珺私下在外麵暗自買通消息,這事兒聽上去好像沒什麽,畢竟也沒聽到什麽特別有用的,但是月曉珺這種行為已經在挑釁太女殿下的權柄了。”


    “你以為當今女帝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嗎?怎麽可能?幾個皇女私下裏在做什麽女帝一清二楚,隻不過是壓根不想處理而已,等到有一天女帝已經忍耐到極點,就會直接統一開始算賬,到時候別說是你連我也逃脫不掉,欺上瞞下的責罰。”


    雲知意的確是有些嚇唬他的意思,但是這其中更多的原因也是迫不得已。


    倘若不嚇唬夏淵澤,讓夏淵澤自己的行為隻是很輕的小問題,那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時,他隻會繼續這樣做。


    夏淵澤的確被雲知意剛剛說的那一番話,給嚇唬住了,臉色蒼白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當天晚上就開始做噩夢,夢裏邊女帝發現了他的所作所為,把他和那個月曉珺一一起下入的大牢。


    夏淵澤在夢裏邊逃也逃不掉,是掙紮也掙紮不開,不斷哭泣,最後猛的把自己驚醒,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息。


    “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雲知意原本正在隔壁房間。看文件,聽到這邊傳來聲音,急急忙忙推門走進來,看到這一幕,給他倒了杯水。


    “都怪你,今天說的那些把我嚇壞了,我晚上睡覺都在做噩夢,你說女帝那邊不會真的知道月曉珺找我們那個管子打探消息的事兒吧,如果真的知道了,有一天要秋後算賬,那我們。是不是都躲不過去啊?”


    夏淵澤一邊問一邊緊張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現在知道怕了,早在之前幹什麽去了?你之前幹了那麽久都沒有想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現在我提起你才知道晚上睡不著覺。用得著嗎?就算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兒。陛下也不會真的把你們怎麽樣,最多也就是賞幾十個板子而已。”


    雲知意這話說的,雲淡風輕,但嘴角卻一直掛著笑,顯然又是在故意嚇唬他。


    夏淵澤開始是真的相信了,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然後急的轉來轉去:“真的假的?那我豈不是完蛋了嗎?我該怎麽辦?我要不要先在先入宮?請個折子請罪啊,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唉,你別光顧著笑啊,幫我想想辦法,你……”夏淵澤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樣,臉色漲通紅,然後別別扭扭的哼了一聲,甩開手:“好啊,雲知意,妻主!你是故意嚇唬我呢,對不對?你瞧瞧你個笑容都已經掛到太陽穴去了!”


    “真是的,怎麽這麽惡劣啊?幹嘛要開這種玩笑?嚇得我晚上睡不著覺你等下也別想睡了你必須得陪著我”


    夏淵澤越想越生氣,別別扭扭的往臥榻上一坐,抱著手臂。


    “好好好,是我的錯,誰知道我隨便這麽一說你就信啊,這種事兒也得有證據啊,而證據這種東西是最容易毀滅的,更何況。陛下要是想管這種事兒,早在幾年前就開始管了,又不是隻有月曉珺她一個人這麽做。”雲知意擔心真的會把夏淵澤嚇壞,急急忙忙開口解釋。


    “…真的?”夏淵澤遲疑著看向雲知意。


    雲知意點頭表示這絕對是真的。


    夏淵澤深吸一口氣:“雲知意!你居然故意嚇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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