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我。”


    陸承澤點了點頭,沒有否認。隨後他便將自己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包括自己的試探和後來被人敲暈,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蕭立天。


    在這方麵上陸承澤沒有必要隱瞞什麽,這些陸承澤相信,如果這位治安署的行動什麽的隊長要查,肯定都能夠推測的八九不離十,自己在這方麵隱瞞純屬給自己挖坑。


    隻不過,他還是隱瞞了一個情況沒有說,因為陸承澤同樣對治安署有一點點戒備,這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活安定,陸承澤不得不慎重。


    相比這個,陸承澤更好奇的是自己暈倒之後的後續怎麽樣了。


    是治安署的這位隊長先趕到,將自己救了下來。亦或是那夥鬥篷人將自己敲暈之後,卻放過了自己,等到這位隊長來了發現了自己,才將自己帶了回來。


    陸承澤個人而言其實更偏向第二種猜測,因為從陸承澤以前自己看過的影視劇橋段來看,官差總是會慢一拍,在一切都結束之後才姍姍來遲。


    當然,陸承澤也沒有傻傻的張口去問自己好奇的這個問題,因為現在還沒到自己能開口的時候。


    “能跟我們說一下,您下午為什麽會選擇走那條小巷嗎?”蕭立天開口問道。


    似是覺得自己這話稍顯冒犯,蕭立天又趕忙找補了一句。


    “您放心,我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就是正常的向您了解一下情況,當然,如果您覺得這涉及到了您的隱私,不說也是可以的。”


    陸承澤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是我表弟生日,我給他訂了一個蛋糕,放學的時候繞路去拿了。想著回家應該會比平時晚一點,所以就選擇走小巷,那樣快一點,我平時偶爾放學回家晚的時候也會走那條路。當然,平時也沒有今天這個意外。”


    蕭立天一邊對著陸承澤的回答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同時手裏拿著先前在看的本子和筆唰唰的記著。


    見狀,陸承澤在心裏笑了笑,雖然他表現出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但是陸承澤還是看到了,他隻是在做樣子而已,本子上是有字,但不是他現在寫的。


    不過陸承澤也不可能直接戳穿,善良的給這位蕭隊長留了臉麵,他不想引人注意。


    這說明自己說的這些情況,蕭立天其實早在自己蘇醒之前都已經知道了,而且大概率知道的比自己多的多,所以現在對陸承澤的問詢,也隻是走個過場,例行公事罷了。


    然後蕭立天又逮著問了一些細節問題,陸承澤也都正常的如實回答。


    最後,蕭立天合上本子,鬆了口氣,客氣的對陸承澤說:“好的陸同學,我們就問這麽多,關於您在小巷被人偷襲敲暈這件事情呢,我們的同事已經在調查當中了,如果相關案情有了結果,我們也會第一時間以電話或者短信的方式通知給您的。對了,在您昏迷的這段時間,我們支隊的隊醫給您做過一次檢查,這次襲擊除了後腦的些許皮外傷以外,您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還請放心。”


    說著,蕭立天低下眼眸,似是有些可惜。


    “當然,也不怕跟您說句老實話,關於襲擊您的凶手,還請您不要抱太大希望。凶手身著鬥篷,又是從後麵襲擊,在看不到凶手的外貌情況下,現場還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蕭立天沒有說完,但是陸承澤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


    這是變相的告訴自己,不要去追究自己被襲擊的這件事情,況且做過檢查也說沒什麽大事,這件事要不就這麽算了,答應扣1。


    看來這隊長也不像自己表麵看起來的這般有禮貌。


    陸承澤假裝自己沒聽懂,臉上擺出一副不忿的樣子。


    “什麽意思,那當時我都看到那人在吃屍體了,你跟我說現場什麽痕跡都沒有?”


    “不好意思啊同學,我跟我的隊員們趕到那裏的時候,現場確實就是什麽都沒有呢。周圍的平房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人居住的痕跡了。如果不是您腦後的傷,我們都無法確定當時那個環境還有另外一個人呢。”


    嗯,裝傻倒是個中好手。陸承澤心底憑著直覺已經基本確定,這位蕭隊長一定知道些什麽,他很有可能知道那些鬥篷人的身份。


    陸承澤猜測,那夥鬥篷人或許是什麽在警界臭名昭著的黑惡勢力,但是依照規定,自己沒資格知道。


    “那好吧。如果後續有新的進展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啊。”


    陸承澤裝作為難的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不想在蕭立天麵前表現的自己過分在意。


    又跟蕭立天客套了幾句,陸承澤坐上了蕭立天送他回家的車。他確實需要,這車也該給他坐。


    一路上陸承澤都在回憶著自己跟那個鬥篷人對視的那個感覺。


    客觀分析一下


    誠然,本來前一秒還在遠處瞎晃,下一秒自己探頭就跟人家撞臉對視,確實很嚇人。


    但這並不足以構成陸承澤在那個當下,出現對視過後腦子脹的要炸開的這種感覺。


    他想了半天,隻能將這件事情歸結為它對自己使用了超能力。


    而從剛剛蕭立天裝模做樣的反應來看,他肯定對自己先前遇到的鬥篷人很熟悉。陸承澤猜測,蕭立天甚至很可能平時的工作就是直接處理這種非一般事件的。


    理由很簡單,那個蕭立天一看就不是民警,更不是刑警。他的問話手段如此匱乏,演技如此拙劣,竟然讓自己一眼就看了出來。甚至連他對自己的謙和耐心,都有可能隻是他身上那件衣服帶給他的職業操守。


    車子停穩,陸承澤推門下車。蕭立天已經提前通知過姑姑了,自己協助治安署辦案,完事了會給自己送回來,所以陸承澤倒也不擔心。


    “陸同學。”就在陸承澤下了車跟蕭立天道別,準備離開的時候,坐在駕駛位的蕭立天開口叫住了他。


    陸承澤回頭,看向蕭立天,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


    “陸同學,是9年前赤烏市的幸存者對吧?”


    陸承澤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他有預感蕭立天一定會調查自己的檔案,但是他這樣直接說出來,陸承澤還是感覺有種被人盯上了的不適感。


    “對,怎麽了嗎?”


    得到本人確認的蕭立天眼底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過,笑著對陸承澤說道:“不,沒什麽,還請陸同學認真生活。”


    “我會的,再見,蕭警官。”陸承澤多看了一眼蕭立天,轉身離開,他有點摸不清楚他這話的意思。


    回到家推開門,餐桌上擺著豐盛的菜肴,每一個盤菜都用罩子蓋著保溫。餐桌邊正坐著三個人,表情都有些擔憂。


    聽到門鎖響動,三人不約而同的起身,看向門口。看到是陸承澤推門進來,三人又同時鬆了口氣,臉上的擔憂也被輕鬆所取代。


    “小澤回來了,沒事吧,快快洗手來吃飯吧。”姑姑陸昕對著陸承澤開口道。


    陸承澤叫了聲姑姑姑父,提著蛋糕來到弟弟林向陽麵前,微笑著向他展示自己準備的驚喜。


    “嘿嘿,等的有些久了吧。這可是我提前兩天去蛋糕店訂的蛋糕,回來的路上還經曆過正能量的洗禮,包好吃的。”


    林向陽也是高興的接過蛋糕,迫不及待地打開來。一旁的姑姑剛洗完手出來,拍掉了林向陽伸向蛋糕的手。


    “先吃飯,晚點再吃蛋糕,哪有人吃飯先吃甜品的,吃完怎麽吃得下東西。”


    一旁的陸承澤也進去洗了手,出來時手卻背在後麵。


    待到姑姑和姑父去拿碗給家裏人盛湯,陸承澤一個跨步挪到林向陽旁邊,將後背的手伸了出來,遞給林向陽一個勺子。


    兄弟倆偷笑著,趁著姑姑還沒出來,對著蛋糕舀了一勺,偷吃了一口,不成想正好被從廚房端碗出來的姑姑逮了個正著。


    “你倆小子真的是,不先吃這一下就吃不下飯了。”姑姑見狀無奈道。


    “好了,解嘴饞了就趕快坐下來吃飯吧,再不吃都涼透了。”姑父倒是很隨意,招呼倆孩子趕緊吃飯。


    陸承澤和弟弟相視一笑,拉開椅子坐下來吃飯。


    似乎隻有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陸承澤的話語和表情才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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