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的戰場有了汪遠峰和戴著麵具的詩人加入,便更加毫無懸念了,一邊倒的局勢之下,很快剩下那些還不想死的空湮會成員,也都選擇乖乖束手就擒了。


    這一次的任務行動,到這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對於汪遠峰來說。


    “抱歉實在有些在意,敢問閣下剛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見詩人在空湮會成員中來回穿梭查看,汪遠峰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問出自己的疑問,剛剛腦子一下子沒能跟上詩人的話語。


    “前不久,天師傳訊跟我說,赤元市有個好苗子,讓我若是想,可以來看看。”


    猶豫了一會,詩人才開口解釋,隻是過程顯然被他有意給省略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天師讓你來的赤元?理由是赤元市有個好苗子?”


    汪遠峰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赤元市是什麽情況,他才剛從蕭立天那聽了個好苗子,詩人那也有一個?


    蕭立天的說是純撞緣分找到赤烏市覆滅災難幸存者也就算了,詩人大老遠的跨越大半個赤晏共和,跑到赤元市就是為了看看天師說的好苗子?


    不過這個方麵汪遠峰倒是不好多問什麽,畢竟詩人剛剛那句話的開頭便沒有交代前因,所以想來涉及他的個人隱私,他也不會再問。


    不過,說是不問前因,問問後果也是可以的。


    “那不知,閣下對天師說的那學生,可曾見到了,或者說可還滿意?”


    汪遠峰試探的問了一句,眼神則是跟著詩人一樣漫無目的的看著被銬起來,額頭上貼著貼紙的空湮會成員。


    當然,這些手銬不是普通的手銬,其上有思想能量附著,配合藥材熬製的貼紙,能夠極大程度抑製被銬人的思想活動,不然這些手銬可就形同虛設了。


    “不然你以為我現在是在幹嘛?這些人裏也就那個主教帶來的兩個助祭還勉強像個樣子,剩下的這些歪瓜裂棗,比如那個看起來比你還老十歲的現在才到執事,你覺得我找他有事?”


    “額...”


    汪遠峰被詩人猝不及防用懟的啞口無言,隻能有點局促的撓了撓頭。早在自己在赤京市初就職的時候就曾聽聞,星火學會的幾個客卿脾氣都各有各的怪。


    任職的這兩年星火學會的幾個客卿裏,他跟天師的接觸最多,大多數時候是跟在自己老師後麵去的。


    從某種程度上說,天師還是自己的師祖來著,隻不過這段關係貌似知道的人並不多,所以汪遠峰除了在老師麵前以外,都不稱師祖而是天師。


    當然,這期間他也有跟詩人和醫生打過照麵,也算是互相認識過了。隻是當時他跟醫生和詩人交流的幾句也還順暢,現在一下突然被詩人懟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不好意思,我剛剛說話好像有點衝了。”


    氣氛並沒有因此僵持多久,詩人便再一次開口說話了,似乎他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語氣不大對勁,不過他自己也不好控製。


    “我的意思是,天師說的那個孩子我去看了,很滿意。跟我現在走的路子也很像,能將我的思想道路感悟留下來,也算多虧了天師。”


    “如此甚好,恭喜詩人尋到自己滿意的學生。剛剛之事在下未曾在意,閣下也請不必介懷。”


    汪遠峰聞言一臉驚喜的朝著詩人拱了拱手,心中再一次感歎天師的神機妙算。就算遠在赤京,依舊能夠幫助詩人找到自己滿意的學生。


    “所以,我才說‘是,也不是’。天師是跟我說了赤元市有個孩子能做我的學生,但他並沒有要求我付出什麽,這隻是一個建議而已。”


    “我那學生還在準備晉升精英學者的階段,但我也不想我的學生隻是個嬌滴滴的花朵,而且我走的道路,見過越多的思想道路便能走的越遠。”


    “既然那孩子已經拜入了我的門下,我這個做老師的自然也要做點什麽,所以打算來跟空湮會借個人回去。”


    汪遠峰聞言嘴角忍不住有點輕微的抽搐,這哪是跟人家借啊,等再還回來的時候隻是一具屍體了吧?


    “我去中心區的治安署找人問了問,說是今晚這裏有你們的行動,所以我便尋來了。”


    “本來前麵倒是找到了個還不錯的人選,可惜他已經被你們的人盯上了,我倒也不好搶功。”


    “再然後就感知到你跟那主教的思想波動,我便過來了。”


    “原來如此。”


    汪遠峰臉上露出恍然的神情,總算理解詩人前麵說到的‘是,也不是’到底是啥意思了。


    “那不知閣下這裏的這些,可有符合您要求的選擇嗎?若有還請不用客氣,直接帶走就好。”


    因為一直以來詩人都不主動暴露自己的性別,所以汪遠峰對他也一直以閣下相稱。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頭了,這次抓住的空湮會成員一共二十來個人,其中執事大概占了三成左右,剩下的都是些修者。


    星火學會的思想道路並沒有關於感知增強方麵的能力,所以對於他們的學術水平,汪遠峰也隻能進行一個表麵的判斷。


    更深層次的,比如同一學術水平下誰的思想波動更強,這些比較細微的地方他就愛莫能助了。


    當然,前麵說到過,星火學會的客卿,本質上並不隸屬於星火學會。同樣的,他們所走的道路,也不一定是星火之道,詩人就是其中之一。


    “有個勉強符合的,就他了。”


    詩人轉身往回走,在路過其中一個眼神呆滯的空湮會成員的時候朝他勾了勾手指,隨後那名空湮會成員便奇跡般聽話的自動出列,跟在了詩人的身後。


    每個人的思想道路都是秘密,他雖然跟幾個客卿打過招呼,但也從沒見過他們出手,但是詩人這一手禁不住讓汪遠峰眼前一亮。


    將自己想要問詩人思想道路的好奇心按捺在心底,他與詩人並肩而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這之後,閣下可有其他的打算?”


    詩人聞言掃了一眼汪遠峰,他知道汪遠峰問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很可惜,這跟他接下來的計劃不符合。


    “接下來?將這人帶回去。待到那孩子晉升之後,我就要帶她離開了,一直待在赤元,不利於她道路的前進,隻有不斷的見識,她才能走的更穩更遠。”


    “這樣,倒是有些可惜,沒法與閣下在赤元並肩作戰了。”


    汪遠峰唏噓了一下,臉上的惋惜一閃而逝。


    若是詩人還肯留在赤元,那後續危機當真爆發的時候,有他這一大助力在,勝算自然也會要大上不少。


    但是,可惜歸可惜,汪遠峰卻不會下三濫的‘綁架’詩人。


    首先他畢竟隻是星火學會的客卿,哪怕是收到了中央發出的幫助任務,客卿也都能夠拒絕,更何況自己也根本沒資格命令人家。


    其次,人家言語之中的拒絕之意表達的也算明確了,未來他的重心也說了必然是放在自己那剛收的學生身上。自己這個時候強硬的要求他留下來,也太不厚道了些。


    “既然如此...”


    兩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鳳儀實業這個小園區的出口,雖然圈子還未失效,但是再往前走就沒有光了,而身後還需要汪遠峰在場統籌,所以兩人該在這裏分別了。


    隻是當汪遠峰轉頭準備跟詩人道別時,卻發現詩人正扭頭看向自己身後走過的路發著呆,好像在看什麽。


    “怎麽了?”


    汪遠峰循著詩人的目光看去,那裏是行動過程中受傷的行動組隊員在包紮傷口,似乎沒什麽值得引起詩人注意的。


    “沒什麽,是我看錯了。”


    詩人聽到汪遠峰的話後,收回了目光,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既然如此,我們就此道別吧。汪隊長,後會有期。”


    汪遠峰和詩人互相拱手致意,隨後空氣一陣波動,詩人和他選中的那名空湮會成員便消失了。


    “後會有期,詩人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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