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沒多久,盛淮淞就因為有急事,要先走。


    “我等下派人送你?”盛淮淞穿起外套問著池夏聽。


    池夏聽擺擺手,


    “不用啦,我等甜品上了以後,吃過還要回學校的,有些道具需要整理。”


    池夏聽隻是暫時出來吃個飯,等下還要回學校和社團成員一起整理服裝和道具。


    盛淮淞也不攔著,


    “嗯。”


    盛淮淞就先走了,池夏聽等著還沒上的雙皮奶。


    門被敲響了,池夏聽以為是服務生終於來上菜。


    沒想到進來的卻是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壯實的陌生麵孔,對方看起來不像是善茬,本身散發著隱約的戾氣,看起來像是混社會的人。


    “請問你找?”池夏聽心中隱約有些不安,但還是客氣地問著對方是不是找錯了。


    “池小姐,有人來讓我給你這份文件。”


    池夏聽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了,她握住手機,重複道,


    “給我什麽?”


    對方發現了池夏聽的動作也發現了她想要求救的趨勢,然而這位男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反而繼續坦然地說道,


    “池小姐放心,這裏麵的內容,你一定會喜歡的,我無意傷害你。”


    說完他也不顧池夏聽的反應,將牛皮紙袋的資料放在餐桌上就離開了她所在的包廂。


    顯然對方來的有恃無恐,甚至池夏聽是否報警,他都不在乎。


    池夏聽看著那隻放在餐桌上的袋子,心裏猜測著,裏麵究竟裝了什麽。


    她也有些猶豫,如果她讀了裏麵的內容,會不會就如了對方的願?


    對方顯然是有意而為。


    池夏聽思索片刻,還是轉動了餐桌的輪盤,將這份資料轉到了自己的麵前。


    --


    沈然吃過飯以後覺得有些無聊,找了個借口就和港大社團的那些人在餐廳的門口分別了。


    畢竟池夏聽也不在這裏,他繼續留著,也沒什麽必要。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港城的街頭,回憶著池夏聽今天在舞台上的模樣。


    沉穩、漂亮、徐徐地散發著魅力。


    沈然將自己的外套隨意地披在自己的肩上,


    “可惜,就是眼裏沒我。”


    沈然不傻,他看的出來,池夏聽雖然和盛淮淞是那樣的關係,但是池夏聽明顯是將盛淮淞放在心上的。


    剛才在港大的演練舞台,她看到盛淮淞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眼裏似乎隻有他一般。


    不過沈然認為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世事無常,何況他未來還有和池夏聽繼續相處的機會。


    隻是沈然卻沒有想到,轉機來的這樣的快。


    他正漫無目的地走著,就見到池夏聽失魂落魄地從酒店裏走出來,手裏還拿了一支牛皮紙袋子。


    她臉上的表情混雜著悲傷與難以置信,像是受到了衝擊的樣子。


    沈然快速走了上去,扶住池夏聽的肩,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她剛才雖然是找借口離開,但沈然能猜到她應該是去和盛淮淞匯合了。


    此時為什麽這個樣子出現在這裏?


    “不會的,不會的,我要去問清楚。”池夏聽似乎並沒有聽到沈然的問話,而是繼續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沈然看著池夏聽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自然不可能放任她就這樣走了,


    “你要去哪?你要問什麽?我陪你去!”


    聽到沈然的問話,池夏聽還在恍惚的神情停滯了半晌,是啊,她該去哪裏問什麽?


    問是不是盛淮淞導致她不能跳舞的嗎?


    問他當年的接近是不是有意為之?


    他接近自己究竟是以什麽樣的心情?玩弄?喜歡?好感?尋歡作樂?


    剛才池夏聽雖然感覺不妙但還是打開了那份文件。


    那份文件中,寫明了兩年前,她的前男友顧帆家資金鏈斷裂的真正原因。


    盛家的集團出手,斷掉了顧家企業的資金源頭,一時間顧家的資金出現了周轉困難的問題。


    後麵還列上了具體的明細來證明這件事情是盛淮淞做的。


    包括銀行的流水,有盛淮淞親筆簽署的文件等等。


    池夏聽猶記得,那時候顧帆突然一通電話過來同自己分了手,她因為沒有注意到車,傷到了腳踝。


    也就是說,是盛淮淞間接地讓她,永遠不能再跳舞了。


    過往兩年多的日夜相處,耳鬢廝磨曆曆在目。


    池夏聽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可笑的木偶。


    被操控著,一步步走進了盛淮淞早就設好的華麗陷阱。


    她掉進去,還甘之如飴。全然不知這背後的真相。


    池夏聽隻覺得自己活得狼狽。


    她想著想著,就憑空眼裏蓄起了淚水來。


    這下子沈然真的是徹底束手無措了,


    “你怎麽了?你別哭啊?”


    他語氣無比慌亂,


    “這樣吧,我先帶你冷靜一下。”


    池夏聽一言不發,隻是眼眶通紅著,咬牙不讓自己的淚水從眼裏流出來,仿佛一旦自己真的哭了,就是徹底輸了一般。


    沈然見她這副模樣,心中又焦急又無奈。


    隻好帶著池夏聽回了自己在港城住的酒店。


    因為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應該帶池夏聽去哪裏,畢竟他和池夏聽也算是一個公眾人物。


    剛才問池夏聽住哪,她也沒回答,似乎也不是很想回家。


    所以他隻好帶她來了自己在港城的臨時住所。


    好在他在酒店的房間是套房,有不止一間臥室。


    他將池夏聽安頓在幹淨的房間裏,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是你現在需要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池夏聽沒什麽反應,沈然隻好扶著她到了床上,


    “我就在另一個房間,你有什麽需要叫我就好。”


    他見池夏聽不想和任何人溝通,也不回應,就給足了她自己的空間。


    池夏聽回到孤身一人的狀態以後,眼裏憋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


    沈然其實沒敢回自己的房間,他怕池夏聽真有什麽事情他還聽不見。


    就這樣過了兩個小時,池夏聽眼睛紅紅地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了。


    “你沒事吧?今天發生什麽事情了?”


    一見到她出來了沈然就立即走到了門口關切地說著。


    池夏聽努力擺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沒什麽,我自己能處理好的。”


    沈然看到她的眼睛紅紅的,還有些腫,明顯就是哭過了。


    能讓她這麽失態的,


    “是和盛淮淞有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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