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府上沒了駙馬,整個府內隻能靠下人侍奉這些老爺,修士們則是紛紛奔向城西,大部分人都已經想好,如此奇觀自然不可錯過,就算長長見識也好。


    一時間,整個府邸中隻剩下一些達官顯貴,更有甚者見主事的人走了,自己也開始離席。


    公主的閨閣此時依舊幽靜,駙馬不來揭蓋頭,任誰都不敢獨自擅闖這裏,得罪了駙馬是小事,冒犯了公主可是死罪!


    但是,總有不怕死的人。


    “噔……噔……噔……”


    昭陽閣樓的一樓與二樓之間的樓梯上,傳來不急不慢的腳步聲,打破了原本幽靜的環境。


    坐在床邊的新娘緊張地挪動了一下,坐得久了,腿腳有些發麻。


    “吱呀……”


    房門被人打開。


    一步、兩步、三步……一直走到第六步來人停了下來,原本十來米長的屋內已經被走過一半。


    透過紅紗的蓋頭,新娘隱約間可以看到來人的身形。來人身穿藍白袍相間的袍子,從氣息中可以分辨出是男子。


    新娘緊握雙手,她也不知道來人是不是衛國公家世子,畫像之前已經見過,但是真到這個時候,有蓋頭遮擋很難無法分辨。


    新娘袖袍下的雙手又握緊了一分。


    男子停在新娘麵對的圓桌旁時,卻是不再前行,突然坐了下來,獨自坐在桌旁,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隨後,竟然悠閑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武者多半喜好酒,傳聞衛國公世子許洛誠習武出身,繼承了衛國公一脈武者的路子,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三階巔峰的實力,可謂是練武中的天才。


    可是這來人並不急著揭蓋頭,竟然在桌上獨自吃了起來。


    嘩啦一聲,男子竟然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另一隻酒杯,酒水灑了一桌,趕忙起身擦拭桌麵。


    這一站起身,男子正好背對著新娘。


    呼的一股勁氣吹飛紅色蓋頭,新娘突然暴起,雙手上戴一副銀白色的手套,在紅燭燈火下閃著絲絲銀光。


    既然來了,竟然沒有來揭蓋頭,反而坐下喝酒,其中必然有些蹊蹺。


    新娘右手化爪,抓向男子的後背,想要擒住來人,看清其真麵目。


    砰的一聲。


    眼見新娘棲身到男子身旁,已經隻有一米之餘,突然被一道看不見的牆壁擋住。


    隨著紅蓋頭飄落在床,男子轉過身,兩人四目相對。


    “你不是世子!你是誰!”


    新娘一身紅袍,頭戴鳳冠,打扮得光豔照人,已經認出眼前的男子並不是之前看過畫像中的許洛誠。


    “……,我不是世子,你也不是公主,我們這不是正好相配嗎?”


    來人眼前一亮,臉上有些詫異。沒想到假扮公主的人,也是如此美貌,雖然不及白靈的仙姿,但是別有一番韻味。


    “登徒子!”


    隔著透明牆壁,新娘叫罵一聲。


    由於男子回身,露出了剛才的桌麵,新娘注意到桌上竟然用酒水寫著四個優雅的字——作壁上觀。


    “你是書院的人!”


    新娘有些詫異,按理來說,書院的人不應該與皇家作對才是。


    “不錯,在下書院趙士成,不知姑娘芳名?”


    “陛下說的不錯,果然有人對小姐圖謀不軌!登徒子,去死!”


    裝扮昭陽出嫁的是侍女月兒,早在卯時月兒準備給昭陽打扮時,突然被永慶帝召了過去。


    永慶帝特意說明已經得到密報,這次大婚可能有人對昭陽圖謀不軌,希望月兒可以假扮公主捉拿賊人。


    月兒與昭陽感情甚好,便幹脆答應下來,隻是回到公主殿的時候,昭陽已經不在殿內,而為月兒打扮的侍女接踵走了進來。


    眼看時間已經不多,倉促下,月兒看了看侍女送來的許洛誠畫像,便忙碌起出嫁的事情。


    至於昭陽去哪了,按照侍女說,是被永慶帝派人接到了安全的地方。


    如今的現況證實了永慶帝的話不假,月兒也不再留手,搬運氣血遊走全身,身上散出一股狂霸的氣息。


    經過上次南郊一戰,月兒這段時間不懈努力,修為又提高一個小境界。


    月兒身體舒張,身上毛孔閉合不漏一絲真氣,微微一躬身,右臂如槍,一下便打穿了阻隔的牆壁。


    趙士成本是古千莫派來接昭陽脫身的,若新娘是昭陽便好,知道古千莫派人過來,昭陽多半會跟著走。


    但若不是,那麽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看著自己架設的防禦牆壁如同玻璃一樣被兩擊便徹底崩碎,而且還是從內部爆炸開的,趙士成微微皺眉飛身後退。


    “身氣霸者,拳如出槍,內涵崩勁,氣若弓張。姑娘與司馬家有什麽關係?”


    隻是一招一式,趙士成認出這是司馬家的功法套路,雖然其中還有些許不同,但是大體意境不錯。


    看眼前的情況,對方也是三階,趙士成從容應對。


    書院的法門擅長遠攻,對上同階武者,隻要拉開距離就有不小的優勢。


    月兒停住身形,身上的紅袍被勁氣鼓得咧咧作響,冷眼看著前麵從容的趙士成,她也知道,對上書院的人,自己不拿出真本事來,會落入下成,所以出手必然是必殺之勢。


    “司馬家?那家的人都該死!”


    月兒腳踏一步身上霸氣狂嘯,身如張弓揮拳便打,宛若一張長弓拉滿,奈何射出去的不是弓箭,而是長槍!


    氣勁相鄰,趙士成雖然已經退到閣樓牆壁,但是依舊與月兒太近,對於武者來說,幾米的距離也就一個踏步的事。


    趙士成手指在虛空中寫畫——筆律:隔岸觀火。


    轟的一聲,隨著趙士成隨手一劃,整個閣樓從中間劈開一分為二,兩人各占一邊,兩半閣樓分別向著外側倒塌。


    由於閣樓傾斜,月兒身形不穩,一拳打出半米長的勁氣,可惜有些偏斜,從趙士成左肩飛過。


    砰的一聲,閣樓的一角被月兒一拳打成了碎屑。


    “千斤墜!”


    月兒身形一沉,直接壓塌二樓的地板,隨著身後倒塌的半個閣樓,月兒落在一樓地麵,在地上留下兩隻深深的腳印。


    “勁氣外放!你似乎摸到了四階武者的門檻。”


    趙士成有些驚訝,沒想到在司馬家的這代小輩中,竟然有人已經半隻腳邁入了四階,但是這人怎麽之前並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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