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衛國公家的世子,早已熟知京城安防的部署,許洛誠並沒有走西門,反倒是衝著南門急奔。


    學院在城西,陣法合攏最快,書院在城東,響應速度也不慢。


    唯獨南門鎮守的是督天衛,陣法合攏反應會慢那麽一點點,這便是他的機會。


    城南的情況遠比城西好得多,整體上還算安穩。


    雖然幾百年未出現的護城大陣突然開啟,京城的百姓絕大部分都沒見過,也僅僅站在街頭指指點點。


    在百姓對如此奇觀歎為觀止時,也有衙門的人敲鑼警告大家各自回屋躲好。


    許洛誠小心地避開人多的地方,在房頂上化作一道殘影飛快穿梭。


    公主府在城北,距離西門最近,而距離南門卻是最遠,他不得不花了些功夫趕路。


    正如所想,京城南門近在眼前,合攏的速度確實慢了一步,整個光幕還剩下半個身位。


    許洛誠想都未想,向前方拋出一柄飛劍,飛身躍起腳踏劍身,化作一道血光側身而過,險之又險地飛出京城。


    這一刻,南門城牆上的眾位三階禁衛竟然沒有絲毫覺察。


    在許洛誠身後,整個京城大陣合攏完畢,算是徹底被激活起來,如同一個藍色半球形把整個京城罩住。


    身為衛國公武學世家的世子,會點道家的禦劍術,這也很合理吧?


    許洛誠一頭紮到南郊的山林中,飛劍在林中砸出一個大坑,他自己則是被摔飛出去,一連撞斷三棵樹才停了下來。


    許洛誠略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臉色通紅猶如火燒,強行運氣才把臉色壓了下去,這才伸手一招,把坑中的飛劍收了回來。


    好在出了京城可以運用的手法就多了很多,不用考慮凡人生死和學院的監察。


    許洛誠剛想動用秘法,隻見前方遠處竟然出現一縷淡淡的炊煙,仔細去聞,煙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肉與香料混合的味道。


    這裏是南郊,雖然還未到皇帝南郊行宮,但是這裏已經是被皇家管製的野獸放養區域,這裏禁止有人居住,此時更不應該有人,然而突然出現炊煙,這無疑很反常。


    更反常的是,這炊煙似乎引動了許洛誠身體內某處的一絲衝動,而且正好是在他去西麵的必經之路上。


    既然順路,許洛誠決定過去看看。


    謹慎地向前走了十幾步,轉過幾棵樹木,這才發現,周圍的樹木已經被人砍伐一圈,眼前豁然開朗許多。


    此時,古千莫身處空地中央,卷著袖子,眼前擺放著一個烤爐,坐在一根被砍倒的樹幹上,手拿四根大肉串正在燒烤。


    烤爐架上還擺著四串青菜,旁邊地上放了兩壇醉仙樓的好酒,這幅畫麵與其背後遠處衝天肆虐的土黃龍卷風相比,實在有些格格不入。


    “坐?來嚐嚐?我可是已經等了很久,這肉都有些糊咯。”


    古千莫見來人微微一笑,指了指烤爐對麵早已擺好空出的位置。


    “……,好!”


    許洛誠先是一愣,然後不由得發出會心的微笑,氣定神閑地拍打掉身上的枯枝爛葉,整理了一下妝容,這才大步走到古千莫對麵的樹幹坐下。


    “看你出城還挺狼狽的?”


    古千莫伸手把肉串菜串各兩串擺向對麵,說話語氣並不像第二次見麵的人,更像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是啊,趕時間沒辦法,這護城大陣是你設計開啟的?”


    許洛誠拿起一串烤肉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才咬了一口,“沒想到你烤肉的手藝還算不錯,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現在也不遲。若我不是陣法係大弟子的身份,還真不知道京城有這麽大一個防禦陣法。把整個京城這麽大的地方都籠罩了進去,院長好大的手筆。隻是幾百年沒使用過,想激活起來,得加靈石啊!幸好我有一位很富有的師姐。我順便還在南門做了些手腳,讓陣法激活後合攏慢一些,這點你還滿意嗎?”


    古千莫說著,順便把一壇酒向許洛誠那邊挪了挪,“這酒是我從醉仙樓裏淘來的,還花了不小的功夫,你也嚐嚐?”


    “酒?不錯!”


    許洛誠並未遲疑,伸手虛空一抓,酒壇飛落到他手中,揭開蓋子連續喝了幾大口,卻是依然不失一身彬彬有禮的姿態。


    “你料定我會走南門?我萬一走了西門呢?”


    古千莫毫不在意地擺弄著自己的肉串,隨口說道:“衛國公應該不會不給自己的世子提醒京城的防禦部署吧?況且兵部不是也有你們不少親信嗎?不過,若你真走了西門,秦師姐在那邊守著,我還特意囑咐她,如果遇到你,不小心打死就好。”


    “你還真是無情呢,畢竟我還以為我們有點交情。秦鸞在西門,胡桃去了雍州,南門是你負責,那麽,楊堅是去了東門吧?”


    許洛誠說出自己的分析,頓了頓,看了古千莫一眼,隻是並未看出什麽,卻是眼神很快地看回了自己手中的酒壇。


    許洛誠繼續說道:“結果你現在跑到這裏,看來世家外麵的人都被你解決了?你一直在妨礙我的布局,這裏總不會是為我準備的吧?”


    古千莫的肉串已經烤得外皮略微焦糊,一滴滴的肉油滴落到炭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音,挑撥著兩人的神經。


    古千莫拿起一串吹了吹,然後不慌不慢地咬了一口,說道:“是也不是,不過為了昭陽,本來我想親自去劫婚的。嗯……劫婚劫婚,打劫的劫。”


    許洛誠微微一笑,喉嚨有些幹涸,又提過酒壇喝了幾口,說道:“你可能要失望了,這點我早有謀劃,今天那新娘也是假的,就算你派人過去,也就撲個空。”


    古千莫麵露微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過心中暗叫糟糕,“希望趙士成別遇到麻煩,快點去找到昭陽才是正事。”


    古千莫早已在這裏等了不短的時間,城裏發生的事他並不知曉,若他現在知道趙士成和月兒紛紛都動不了,肯定欲哭無淚。


    古千莫隨手拿了個木頭丟到火裏,說道:“結婚嘛,是兩個人的事,不過對於我劫婚,劫新娘是劫,劫新郎也是劫,你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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