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盒表麵光滑如鏡,像是被利刃切割而成,完全不同於石台是被強行用土靈力凝聚的。


    這石盒出自一塊天然的石頭,隻是放在這裏,顯得與這三層石台有些格格不入,更像是被之後放上去的。


    古千莫頂著壓力又耗費幾天的功夫,總算走到了石盒的旁邊,奈何自己身高不夠,此處又飛不起來,他完全看不到石盒內部的東西。


    觀察了好久,古千莫決定試試,看能否把石盒推下來。


    古千莫左手抱著九兒,右手小心地伸向石盒,生怕突然發生什麽不測。


    古千莫手掌剛碰觸石盒,力道卻是一空,他感覺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堆粉塵上麵。仿佛是經過了太漫長的時間,在外力的碰觸下,一點點地消失,重新歸於土靈力。


    石盒完全消失的同時,從其內部發出一道極快的精光,古千莫還在詫異,一時間躲避不及被打中左眼。


    一陣劇痛傳遍古千莫全身,仿佛觸電一般,整個身體抽動不已。


    而頭痛最為劇烈,仿佛想要炸開一般。


    古千莫想要嘶吼,卻是喊不出聲,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又下意識地把九兒護在身下。


    沒過幾息的功夫,在身體與神識體雙重的消耗之下,讓他再也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意識離他遠去,很快便暈了過去。


    “草莓口味?算了,雖然不是本小姐喜歡的口味,但是看在你這份心意上,本小姐決定就在你這裏吃了,順便給你留兩個菜,可別說咱不仗義!當然,收拾桌子的事也歸你了!”


    恍惚間,古千莫似乎聽到了吳迪的聲音,他努力地微微睜開雙眼,模糊地看到吳迪正手中拿著一杯奶茶站在自己餐桌旁。


    “嗯?吳迪?還沒走?外賣?”


    意識還在思考,但是緊接著一股無盡的睡意來襲,讓古千莫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古千莫正躺在一片樹林之中,天色已黑,還能隱約看到樹林上方彌漫的大霧依舊沒有散去。


    “出來了?大霧?疼疼疼,嘶——”


    古千莫捂著左眼,他記得自己左眼被什麽打中了,然後便渾身劇痛不已,隻是在他疼痛跪倒之前,在石盒完全消失之後,第三層石台完全展露出一瞬間。


    他隻看了一眼,但是記得清清楚楚,第三層石台上刻著一條龍的圖案。


    雖然隻有線條,也並沒上色,但是那個圖案他能認出,這就是一條龍!


    而左眼劇痛的那一瞬間,那條龍仿佛活了一般,隻是在那裏盤桓著看著他!


    “盤龍七石鎮長生!”


    古千莫背脊嗖嗖發涼,之前胡桃木片上的刻字突然從他腦中冒了出來!


    “吳迪、外賣、壓力、沒有脫離、完好的九兒……對了,九兒!”


    古千莫突然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九兒,伸手搖晃了一下她,但是九兒依舊在沉睡,似乎正在做著什麽美夢,下意識地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


    “靈玄、璽爺!”


    “寶在……”


    “小子,你醒了?你可是已經昏睡了幾個時辰!”


    “幾個時辰?”


    聽到靈玄與玉璽的聲音,古千莫雖然有些欣喜,但是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聳立而起。


    “對!小子你傻了嗎?”


    古千莫壓下心中的驚駭,問道:“不是,璽爺,你說我們隻過了幾個時辰?你說說看,我記得我們被卷入了旋渦,之後怎麽了?”


    “之後?之後我們不是被卷了出來嗎?一直被旋渦推出水麵摔在這裏!”


    “靈玄,我們可是璽爺說的那樣?”


    “是的……寶看你暈厥,落地的時候……還在你身下鋪了一張紙……”


    古千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確實有一張大大的靈玄紙守護著他。


    “小子,我感覺你似乎哪裏不一樣了,是不是在旋渦或者剛才暈厥中頓悟到什麽?”


    “不一樣?不是不一樣了,是大有問題!”


    古千莫把之前空間中的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他看不到靈玄與玉璽的樣子,但是想想也能知道,若能看到兩者的麵目,現在也是被驚掉了下巴。


    神念的聊天室沉寂了片刻。


    “小子……你有什麽想說的?”


    古千莫躺在地上麵向蒼天,沉靜地想了想,反問道:“據說法寶可以無限存在,你們說,什麽是長生?若時間不再流逝,若歲月一切靜好,若刹那即是永恒,這可謂是長生嗎?”


    玉璽提出反對的意見,“這些都是放屁!狗屁不通的邏輯!隻有與天地同在,與世間同存,這才是長生,這才是逍遙!等等,原來爺還有這種想法,這是從哪裏來的來著,老子又想不起來了!”


    古千莫一陣悍然,對玉璽的記憶已經無力吐槽了。


    “寶……寶有種感覺,剛才卻是有一刹那的時間有些不對勁,但是寶不懂……寶覺得,存在即是長生……寶似乎見過,法寶有毀滅,有創生,法寶與器靈並不是長存的。”


    聽到靈玄的話古千莫略感意外,按照器靈的年限與玉璽的認知來說,靈玄還隻是個女娃娃,她怎麽可能會見過?


    “靈玄,你不是一直都在學院秘境的石殿中嗎?你確定你見過?”


    “寶醒來時就在石殿中,從未離開,但是寶記憶中有模糊的碎片,寶似乎記得……”


    矛盾,各種解釋不清的矛盾,此刻古千莫除了“矛盾”再也無法想出別的詞來。


    “也許……那個空間內多半鎖住了時間,所以叫長生?而我奮力要破開的不是什麽靈力的壓力,而是時間的束縛?隻是……這可能嗎?”


    一個荒謬的想法在古千莫腦中生成。


    太多事情無法解釋,他隻能歸於自己對天道的領悟還不深刻,還要修行。


    古千莫決定先把這些事都拋到腦後,畢竟出來了就是好的。


    “對了,我的眼睛!”


    古千莫這才想起自己被精光打中的左眼,而左眼在外看來,仿佛並沒有什麽受傷的痕跡,甚至他感覺自己用左眼看東西,比右眼更加清晰了不少!


    感覺是一回事,真正地探查過才能證實。


    古千莫立刻運起神識探查左眼,不知道在空間中修行了多少時間的他,如今對神識有了新的理解與控製,神識體也初步構成,這讓他一動念頭的功夫,便發現了左眼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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