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如其來的巴掌,讓孟廷元的臉上火辣辣的,甚至有點暈頭轉向。


    他怎麽也想不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謝璿,竟然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不過,相較於臉上的疼痛,更多的還是丟臉!


    他是定遠侯府的世子,是謝璿的夫主,卻這樣挨下了兩個巴掌,讓他感覺自己的威嚴被挑釁,被踐踏!


    這個謝璿,兩個人成親之前,隻覺得她溫婉明媚,事事周到,卻沒想到竟如此跋扈!看來,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講,自己迎娶青青進門都是對的。


    “你......你竟然敢打人?”


    “你憑什麽打人!”


    慕青滿眼的不可置信,連忙上前查看孟廷元紅腫的臉,這麽深的巴掌印記,可見剛剛謝璿是下了狠手。


    她想要幫著孟廷元出頭,打回去,可她的手臂如今被孟廷元拉著,而且謝璿打人過後又往後退了兩步,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有點遠。


    “打他怎麽了?春華是我的人,豈是旁人能動的?”謝璿冷聲道。


    剛剛被打的春華心頭一暖,她沒有想到,姑娘竟然會這樣的護著自己。


    可是她這樣做,隻怕是要惹惱了世子,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好啊,謝璿......好的狠!”


    孟廷元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怒目圓睜的看向謝璿,謝璿的旁邊,是手裏拿著家夥事兒的春華和秋實。


    不管是身為侯府世子的氣度,還是為了大局,還是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孟廷元都必須壓製著心裏的火氣,沒有打回去的勇氣。


    畢竟他剛剛在兵部吃癟,職位還沒有定下來,若是再傳出去在謝璿院子裏麵打群架的事兒,隻怕是這輩子的仕途就要全完了。


    “謝璿,你打也打了,氣也讓你撒了,有什麽事兒衝著我來也就罷了,兵部的事兒,你必須為青青道歉,並且親自出麵把這件事平息,這件事或可過去,想來青青也是不會和你計較。”


    孟廷元深吸一口氣,拉著慕青的手,裝作寬宏大度不計較的樣子,“青青和你不一樣,她的軍功是在戰場上拚殺出來的,你就算是再不想讓她進門,也不能使用如此手段惡心人。”


    “嗬?手段?我使用了什麽手段?”


    謝璿說著,看著在自己麵前“郎情妾意”的兩個人,情緒沒有半點波動。


    她之前或許是喜歡孟廷元的,不過,自從孟廷元堅定的要娶慕青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好了要離開,自然不會再在這個男人身上付出斷情。


    簡單來說,現在不管是孟廷元要和哪個女人關係親密,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你明知故問!”


    慕青暴怒,顯然是被謝璿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給刺激到了,她不滿意謝璿如今的表現,打算再添上一把火。


    “謝璿,你不就是想要當你的世子夫人嗎?我本來就沒打算和你爭,你們這些深閨女人在意的東西我也看不上,隻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沒有底線,手段如此陰險!”


    “你也覺得,兵部的事兒與我有關?”


    謝璿皺著眉,看向孟廷元,表情說不出的諷刺。


    她昨天忙著裝病和查賬,沒心情也沒興趣去唆使什麽人。


    隻是當初定下婚事時候,定遠侯府的承諾人盡皆知,孟廷元剛立軍功就背信棄義,那些兵部的人看不上孟廷元罷了。


    “除了你,還有誰?”孟廷元冷哼道,“謝璿,你要看清楚局勢,不管你怎麽鬧,青青都是要進門的,你再這樣作死下去,真到了侯府容不下你的時候,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別忘了,謝安世已經沒了!”


    還真以為,如今的謝家,是之前的謝家?孟廷元悶悶想著,感慨謝璿還真是太天真了!


    “身為涼州的將領,回涼州不是很正常?既然用軍功換婚事,自然不能再升遷,是你們既要又要還要,難不成天底下的好事兒都被你們給占全了?”


    謝璿的目光在孟廷元和慕青的身上流轉,嗤笑著,像是看笑話一樣,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還想不清楚?這件事問題根本不在兵部,也不在王冕!


    本朝重文輕武,武將不易,當年孟廷元的祖父在外麵打仗,一直都是叔祖父謝安世在朝中保駕護航,舌戰群儒、力排眾議,甚至還多次暗中派遣謝家子弟出錢出人。


    謝家子弟雖不在軍中,但大部分都是文武雙全,這些年不知道在朝中和軍中明裏暗裏出了多少力。


    就連她自己......當年若不是因為和孟廷元青梅竹馬,再加上兩家的關係,也不會嫁到府上來。


    孟廷元或許不知道,這次在涼州一戰,謝氏單單是捐錢,就有上百萬兩,甚至自家堂兄還暗中救了孟廷元好幾次。


    可惜這一切,孟廷元都不知道,回到京城就有了和慕青的婚事。


    如今,孟廷元象牙違背諾言,迎娶別人進門,說什麽當年被迫承諾,往叔祖父的身上潑髒水,竟還恬不知恥的想要接著用謝家的人脈,在朝堂上獲得便利?臉還真大啊!


    “什麽公事公辦?我是大晉第一個女將軍,又有太後的賜婚,兵部又怎麽會不知道我以後要經常住在京城?”


    慕青突然冷笑道,“那個兵部的王冕,不就是當初謝安世的門生?你敢說他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敢說他做這些不是為了給你出氣?他為何會給你出氣,難道你心裏不明白?他惦記點什麽,你真的感覺不到?”


    望著謝璿這張容色傾城的臉,慕青無比輕蔑的想著,這個女人真就是一個菟絲花,除了讓男人給她出頭,還能有點什麽用?


    都已經嫁人了,還和外麵的男人不清不楚,真是讓人惡心!


    “謝璿,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王冕的事,你必須有個解釋,還要給青青道歉!”


    被慕青這樣一說,孟廷元的火氣瞬間蹭一下的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當年在謝安世跟前,王冕作為師兄,確實對謝璿特別的親厚。隻是之前他因為王冕那時候二十出頭、謝璿不過五歲,兩人巨大的年齡差,讓他忽略了王冕的齷齪心思。


    可如今,王冕三十出頭,確實算不得老,說不準對方真有可能惦記自己的女人。


    或者說兵部的事兒,真有謝璿的暗示,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解釋什麽?”謝璿冷笑,“就憑她空口白牙說幾句沒有根據的話,我就要解釋?她配嗎?”


    之前謝璿還對慕青這個涼州來的女將軍有幾分好感,畢竟女子在世上生活本就艱難,能夠在戰場上殺敵必然不容易,卻不曾想......兩人第一次見麵竟然是這樣?


    “謝璿,青青剛剛說的話沒道理嗎?那個王冕,確實是你祖父的人,你若是不能自證清白,我也不知道怎麽為你開脫......”孟廷元裝作一副關心的姿態。


    “開脫什麽?”謝璿冷笑,“你既然覺得我和外人有染,為何不休了我?”


    為何不休妻?是不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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