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照耀下,琴酒看著一步步從天台門口走過來的短發淩厲的青年,他從那雙碧綠的眼睛裏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赤井秀一,一個被boss親口說出“會成為穿透組織的銀色子彈”的男人,莓國fbi近年來最優秀的王牌搜查官。


    掐滅了手裏的煙,琴酒舉起了手裏的伯萊塔,對著赤井秀一說道:


    “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說遺言。”


    麵對指著自己的伯萊塔,赤井秀一很是幹脆的解開了自己的外套拉鏈,一個製作精細的炸藥被他綁在了腰腹上,炸藥中間的顯示屏上正清晰的倒映著鮮紅的倒計時。


    “想要這個炸彈停止,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自己按下控製器,對了,炸彈做了特殊改良,一旦我的心髒停止跳動,那麽炸彈同樣會爆炸。


    這個炸彈改裝可是費了我不少時間,差點就趕不上來見你一麵。至於爆炸的威力嗎?炸毀這個天台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麽,現在,請放開我的兩個同伴吧。”


    說到最後一句話,赤井秀一朝前走了兩步,目光依舊注視著對麵的琴酒。


    琴酒輕輕發出了一聲冷笑,突然對準赤井秀一開了一槍,子彈擦著赤井秀一的臉劃過。


    “赤井秀一在哪兒?”


    看著對麵那個“赤井秀一”被劃破的臉上沒有一絲血流出,琴酒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


    對麵的“赤井秀一”抬手摸了摸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是怎麽猜出來的?我明明已經偽裝的很像了。”


    說著,“赤井秀一”撕掉了臉上的易容麵具,露出了一張斯文秀氣的臉,同時按了按藏在衣領下的變聲器,恢複了原本的聲音。


    就像琴酒先前所說的那樣,赤井秀一在他心裏是可以被列為人生死敵的存在,他不相信一個基爾就能順利殺掉組織的心腹大患,自然也不相信赤井秀一會孤身一人什麽都不做的獨自前來。


    原本琴酒沒怎麽懷疑來得是個假的赤井秀一,但是在這位“赤井秀一”說到最後一句朝前兩步走的時候,就露出了破綻。


    首先,步伐不對,其次,作為一個能力優秀,特別在狙擊方麵得天賦近乎無人能敵的fbi王牌搜查官,赤井秀一哪怕是在組織裏臥底時,都是一副第二個琴酒的獨狼模樣。


    這樣高傲到骨子裏的人,居然會對他這個犯罪組織幹部說“請”這個字,哪怕太陽從明天起能打西邊出來,他赤井秀一也不可能會對他琴酒低頭。


    仇恨往往會使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刻骨銘心,也能令一個人對一個陌生人的了解程度比那人得摯愛親朋還要深。


    而對於琴酒而言,赤井秀一正是一個這樣的存在。


    此刻,麵對撕下偽裝麵具的假“赤井秀一”,琴酒冷哼一聲,一個縱身便來到了假“赤井秀一”身前半米處,麵對來勢洶洶的琴酒,假“赤井秀一”立刻抬手進攻,短短幾秒,雙方便交手數次。


    “你要抓住我?不怕我引爆炸彈嗎?”


    假“赤井秀一”腰腹處的炸彈依舊不緊不慢的跳動著數字,麵對琴酒那一陣疾風驟雨般的進攻,吃驚的反問。


    就在他開口的瞬間,琴酒迅速的舉槍對著假“赤井秀一”的四肢連開了幾槍。


    利落的往後一滾後。看著琴酒又起手進攻過來,假“赤井秀一”頓時隻能又往側邊躲閃還擊。


    真反派,從來不在敵人死掉之前掉以輕心,也不會多嗶嗶幾句,給主角反殺的機會。


    突然,假“赤井秀一”腳下一空,看著原本抬腳踹過來的琴酒突然收住腳步,他這才意識到原來琴酒之前一直朝他進攻都是為了把他往天台邊緣逼去,而那狂風暴雨般的打法以及不時的開槍,都是為了讓他不去注意自己正在往天台邊緣靠近。


    突然地失重感讓假“赤井秀一”無法及時反應,竟直接跌下了天台,而收住攻勢的琴酒則是穩穩地站在了天台邊緣,再次抬手朝著跌落的假“赤井秀一”開了兩槍。


    先不說琴酒開得兩槍正是對準了架“赤井秀一”的頭和心髒方向。就算這兩槍沒有打中要害,這個假“赤井秀一”也不會有活的機會。哪怕僥幸沒摔死,也會被守在米花醫院樓下的組織成員給解決掉。


    至於他身上的炸彈是否是真的也沒什麽關係了,畢竟人已經掉下去了,就算炸彈是真的,也真的會因為心跳停止就會爆炸,那也炸不到天台。


    突然,遠處傳來的子彈破空聲讓琴酒下意識地回撤了兩步,下一刻,一顆遠處劃來的子彈精準得撞開了琴酒射向假“赤井秀一”腦袋的那顆子彈。


    隨後,又是一道破空聲,琴酒就地一滾,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臉頰劃過,一道血痕在琴酒臉上悄然出現。


    靠在一處掩體處,琴酒望著距離米花中央醫院八百碼開外的一處觀光塔,眼神陰冷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赤井秀一。”


    突然,伏特加手裏的屬於朱蒂.斯泰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著自家大哥瞥過來的眼神,被嚇了一跳的伏特加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通電話並按下了免提擴音,於是,空曠的頂樓天台上,響起了屬於赤井秀一的聲音:


    “好久不見,琴酒,真可惜,要是你躲得速度再慢上一秒,那顆子彈就會讓你享受到一個美好的死亡終結。”


    對於赤井秀一的騷話,琴酒表示十分惡心,也就是因為赤井秀一的能力確實優秀到逆天的地步,要不然,早被人打死了。(波本表示讚同,灰原哀表示讚同)


    對此,琴酒讓伏特加對著昏迷不醒的兩個fbi一人開了一槍。


    被劇痛驚醒的朱蒂看著舉槍對準她的伏特加,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四周,隻見昏迷許久的卡邁爾同樣因為劇痛驚醒,驚呼出聲:


    “卡邁爾,你怎麽樣了?”


    被一槍射穿右臂的卡邁爾在醒來的瞬間便因為劇痛痛呼出聲,隨後恢複意識的他看到邊上臉色慘白額角冒冷汗,左腿不斷冒出鮮血的朱蒂後。


    這才發現他們兩個四肢都被繩子捆住,現在正在天台上吹冷風,而他們麵前,一個令他們非常熟悉的人正拿槍對準他們,槍口的硝煙隨著晚風飄散在空中。


    伏特加,黑衣組織的代號的成員,琴酒的隨身跟班。


    隨後,琴酒的聲音讓卡邁爾意識到原來琴酒也在這個天台上。


    “赤井秀一,聽到聲音了嗎?你的兩個同事現在還活著,但過一會兒我可就不保證了。”


    電話另一端安靜許久,隨後才傳來了一句話:


    “無所謂,隻要今天能留住你或者殺了你,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fifty-fifty(百分之五十),這個幾率值得我賭上一賭。”


    聽著電話裏赤井秀一冷酷的發言,一邊兒的卡邁爾兩人那是一個目瞪口呆。明明是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口頭禪,但那毫無人情味的冷血話語簡直讓人難以相信說這話的人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赤井秀一。


    琴酒卻是笑出了聲,執行著保護多數人利益的正義理念,理智地用數字概率來解析一切,僅用兩個fbi的性命就能換取他琴酒的被抓或者死亡。


    這不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嗎?


    “聽說,這個叫朱蒂的還是你前女友,赤井秀一,你連自己女人的性命都不顧惜嗎?”


    捏著手機的伏特加看著因為失血受涼而顯得虛弱幾分的朱蒂.斯泰琳對著電話裏的赤井秀一嘲諷道。


    此時,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在天台門口戛然而止:


    “前女友而已,赤井秀一在組織裏臥底時不也利用了雪莉的姐姐嗎?可憐的宮野明美在死前還對著他念念不忘,哪裏知道自己就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慵懶的嘲諷聲從天台門口傳出,一身護士打扮的貝爾摩德站在門邊陰影處,安靜地打量著天台上的一切。


    聽著電話裏赤井秀一絲毫沒有變動的呼吸聲,伏特加不由感慨。


    赤井秀一可真是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狠人,為了能抓住大哥,那可真是連同事和前女友的兩條命都不在意。


    嘖嘖,難怪在組織裏臥底時都沒被人懷疑,還被當初的大哥看重,不惜冒著得罪威士忌的風險把人挑進了自己的行動小組,要不是赤井秀一自己跳出來要抓大哥,沒準兒能比波本還要提前晉升權限,成為核心代號成員。


    這冷酷無情的作風,這對同伴生命漠視的態度,這妥妥的裏世界做事手段,當初的fbi是閉著眼睛把赤井秀一招進去的嗎,那這官方組織還真是一點兒門檻都沒有,連赤井秀一這樣的人都要。


    腦海裏浮想聯翩的伏特加手上的動作確是一點兒也不磨蹭,見電話那邊的赤井秀一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對著兩個fbi又是“砰砰”兩槍。


    看著朱蒂.斯泰琳仿佛要痛暈過去的模樣,貝爾摩德臉上露出了愉悅得表情。


    聽到耳麥裏傳來的聲音,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


    “對了,我的手下已經在整個米花中央醫院安裝好了炸彈,赤井秀一,那兩個fbi的性命你不重視,那這家醫院裏的幾百條性命呢?”


    電話另一端一直保持著的沉默終於被打破:


    “我是莓國的fbi。”


    聽著赤井秀一對幾百條人命都不放在眼裏的表態,伏特加是真的一整個震驚住了,就連兩個fbi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仿佛第一次知道他們的王牌搜查官居然是一個這麽冷血無情的人。


    就連貝爾摩德都為此露出了驚訝,她是真的不太理解。有這種心性,當什麽fbi啊。烏鴉軍團真誠的歡迎這樣的人才好嗎。


    旋即,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又恢複了以往的慵懶風情的樣子,注意到一聲不吭地在掩體後邊架狙擊槍的琴酒,輕歎了一口氣:


    “這話說得真動聽,可要是被霓虹公安聽到了,那可就不好了,對吧,黑麥。”


    明晃晃的威脅讓電話另一端的赤井秀一仿佛心生不滿,霎時間又是兩顆子彈射來,一顆精準地落到了琴酒隱蔽的掩體邊緣,穿透了琴酒的黑色大衣,另一顆子彈則是擊穿了天台的大門,很明顯是在警告貝爾摩德。


    對此,貝爾摩德毫不在意,放在背後的手悄無聲息的盲發了一條訊息。


    頓時,整座米花中央醫院陷入了黑暗。


    不斷的驚呼聲從每一層樓裏傳出,醫院裏的燈光熄滅後,掩藏在醫院四周的fbi的動靜就比較明顯了。


    看著fbi漸漸收攏起來的包圍圈,通過監控注視著一切的組織成員迅速的跟貝爾摩德匯報。


    “阿拉。動作這麽快?怎麽辦呀,琴酒。”


    被叫到代號的琴酒一言不發,通過狙擊槍的夜視瞄準鏡看著八百碼外的那座觀光塔的頂層處,一身黑衣的赤井秀一正架著狙擊槍對準這裏,注意到琴酒的動靜後,鬆開虛扣著扳機的左手,朝著琴酒的方向輕揮了揮手。


    琴酒舔了舔牙,調整著手的狙擊槍,在赤井秀一招手的一瞬間,扣動了手裏的扳機。


    一顆子彈從槍管裏射出,在劃過了八百多碼的距離後,精準地射中了赤井秀一揮動的左手,隨後,第二槍,赤井秀一的狙擊槍瞄準鏡被打碎。


    “琴酒,你的距離裏程居然不止七百碼,這可真是一個驚喜啊。”


    在觀光塔頂端的赤井秀一迅速脫槍蹲下,高興激動的話語通過伏特加手裏的手機響遍了整個天台。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全都臉色一變。琴酒的狙擊射程竟然完全不輸於赤井秀一。一直認為琴酒的射程隻有700碼的fbi們臉上的表情可謂是精彩萬分。


    被扔到另一個角落裏一直沒吭聲的水無憐奈眼中也滿是震驚,就連貝爾摩德眼底都劃過了一道驚訝,唯有伏特加臉上露出了驕傲地表情。


    他大哥果然就是最棒的,什麽赤井秀一,完全就不是大哥得對手。


    琴酒慢條斯理得收起手上的狙擊槍,安靜而又快速的把狙擊槍拆分好放進狙擊槍包裏。


    他早在通知赤井秀一來米花中央醫院醫院的之前,就對周邊的地勢進行過梳理和行動布置。


    他提前對附近五百碼以外一千碼內的高層建築作出了標記,安排好了人手埋伏等待,隻等確認具體位置,便通知手下前去圍捕。


    同時,他還讓人在天台上布置了兩三處掩體,把他常用的狙擊槍提前放在了掩體背後。一切準備就緒後,這才靜靜的等待著赤井秀一的到來。


    如果赤井秀一顧及fbi的同伴真的孤身一人來天台,那麽這裏就將是他的葬身之地,如果他不顧同伴性命,躲在遠處狙擊,那麽同樣也會落入他的陷阱。


    果然,一切如他所料。


    此刻,赤井秀一的慣用手被他射傷,狙擊槍也被他毀了,想要逃脫他的追捕絕不會那麽容易。


    收拾好狙擊槍,琴酒背起狙擊槍槍包,準備離開天台趕往觀光塔,他要去親眼見證赤井秀一的隕落。


    不遠處的伏特加看著自家大哥那略顯急促的步伐,急忙掛斷了在赤井秀一說完那句話後就再也沒有聲音傳來的電話,小跑著跟在琴酒的身後離開了天台。


    看著琴酒兩人匆匆離開,貝爾摩德回頭望了一眼,隨即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出了天台門後的陰影處,來到了空曠的天台。


    隨後,貝爾摩德頂著一張易容後顯得十分清秀的臉,露出了一個勾魂奪魄的嫵媚笑容,一步步地朝著朱蒂.斯泰琳走去。


    此刻,米花中央醫院的頂樓天台上,隻剩下了四個人。


    而在米花中央醫院的不同樓層裏,相似的尖叫與哭喊聲,隨著醫院一、二樓被突然發生地小型爆炸所產生的火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同樣,也無人注意到,琴酒和伏特加的離開,以及,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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