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數目,柯南十分驚詫,他抬頭看向自家老爸,卻見工藤優作一臉平靜,絲毫不為這個消息而感到吃驚。


    他想起自家老爸此前說得那句話,以及那個意味深長的神情,追問道:


    “老爸,你是怎麽推斷出這個結果的?”


    拉開窗簾的窗外,鬱鬱蔥蔥而又生命力十足的樹木花草沐浴在燦爛而又溫暖的陽光下,格外地賞心悅目。


    工藤優作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抿了一口已經沒什麽熱氣的咖啡,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出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幹的問題:


    “新一,你覺得那個發現並警告赤井君他們的神秘狙擊手會是誰的屬下?”


    聽到這個問題,柯南先是有些疑惑,然後快速思考起來。


    首先排除琴酒,如果琴酒手下有能力這麽優秀的狙擊手,那麽以前赤井先生臥底失敗被黑衣組織追殺假死前的那段時間,琴酒怎麽可能會不選擇使用這張能力優秀的手牌。


    其次應該也不是情報組的人,黑衣組織此次出動,必然會有情報組的成員參與其中,而如今出現這麽大的損失,負責情報方麵的組織成員必然會麵臨組織上層的問責與處罰。


    如果那個狙擊手是情報組的成員,應該會將遇到fbi的消息傳到其他組織成員那裏。


    pass掉兩個選項,針對剩下的三選一,柯南繼續思索著下一個人選,然後他忽然想到什麽,猛地抬頭看向自家老爸:


    “是威士忌的人。那個狙擊手是威士忌的人。”


    柯南的語氣透著堅定。


    “為什麽會這麽認為?”


    工藤優作拋出了第二個問題。


    聞言,柯南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十分篤定: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黑衣組織明明早知道fbi已經發現他們,為什麽沒能做出任何防備,導致最後被fbi包圍,從而損失這麽多的精英。


    除威士忌之外,黑衣組織其餘四位核心幹部全是自幼就被組織培養長大的。


    他們或許以往會因為個人恩怨而在任務行動中作出見死不救的背刺同伴的行為,但這次他們此次的任務明顯至關重要。


    在這樣的情況下,隻有對黑衣組織歸屬感最弱的威士忌能夠做出這種明知道fbi出現在朵蘭碼頭附近,卻瞞下消息不告訴任何人的行為。”


    說到這兒,柯南回想起從灰原哀那裏挖到的一些情報,緊接著說:


    “此次黑衣組織出現這麽大的損失,其他人應該會將主要原因歸責到負責情報方麵的朗姆身上。


    而在組織裏,和朗姆結仇最深的就是威士忌。”


    不過是犧牲一些組織成員,就能給朗姆製造出一個難以洗脫的錯處。


    對於威士忌而言,這隻不過是一個不用任何思考就可以做出的選擇。


    柯南這般想著,隨後就見自家父親露出了一個肯定地眼神。


    在得知fbi於此次抓捕行動中,抓到了這麽多的組織成員的時候,工藤優作就意識到了這裏麵肯定有人瞞下了一些消息。


    而這個人,隻需簡單的排除就能確定是威士忌。


    而從中,工藤優作更是看到了威士忌對組織的態度。


    冷漠,厭惡,以及毫不遮掩的仇恨。


    “老爸,我們真的不能策反威士忌嗎?”


    柯南也從這件事情中窺探到了威士忌對組織的真實態度,沉默片刻後,他還是含著一絲期冀問出了這個問題。


    即使經曆了這麽多成人都難以接受的危險殘酷事件,江戶川柯南的骨子裏還是那個一腔熱血,率真純粹,有著一顆正義善良追求真相的心的工藤新一。


    即使已經見識過由無數屍山血海,累累白骨堆砌起來的屬於威士忌這個代號的可怕之處,他的心中還是會為了威士忌曾經有過的光明過去而生出憐憫,並試圖拯救。


    工藤優作沒有回應這個問題,他起身摸了摸兒子的頭發,隨後說了句:


    “出去吃早飯吧,吃完好好休息一會兒。”


    便率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回想起自家父親曾對威士忌的評價,柯南知道他家父親早已給出了回答,但他心中還是有些不甘心。


    屋外,陽光正好。


    不過,即便蘭利這邊和華盛頓一樣,都是豔陽高照春風和煦,位於蘭利市中心別墅區的朗姆心情也並未因此好上幾分。


    這次組織的損失不小,誰也沒想到最後竟會冒出一群fbi,要不是手中正好抓到了一個能力特殊的俘虜,折進去的就不隻這麽點人了。


    最新的人員統計清單就擺在桌子上,早已看過一遍的朗姆沒心情再看第二遍。


    損失不輕的香檳和琴酒臉色難看,靠在沙發一角麵色蒼白地喝著感冒藥的白蘭地更是垮著一張臉,喪氣十足。


    唯有威士忌,還是那副淡漠疏離的模樣,悠閑地倚在沙發上,聽著琴酒等人對朗姆的冷嘲熱諷。


    由安室透一路捧回來的紙箱被隨意地扔在角落,裏麵的設備此刻正端端正正地擺放在休息區沙發中間的實木茶桌上。


    經由香檳的u盤檢驗,其餘四位核心幹部的見證,已經確認這台設備就是這段時間組織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尋找的ss級解碼設備。


    這個調動了組織所有核心幹部,以及大量精英的任務自此可以宣布正式結束。


    至於後麵這台設備該怎麽處置,那就和威士忌沒什麽關係了。


    眼下重要的是,該怎麽處理被fbi抓走的組織成員。


    當然,這是對於其他人而言。


    瞧見威士忌這副事不關己冷漠旁觀的模樣,本就心情不好的朗姆更是添了三分惱火。


    但奈何如今最大的過錯方是他,他還有好幾個手下落到fbi手裏,即使萬分瞧不慣威士忌的姿態,也隻能將這份惱火憋在心裏,同時還得應對琴酒等人的冷嘲熱諷。


    因著在水裏泡久了的緣故,白蘭地最終還是沒逃過感冒的襲擊。


    本就戰鬥力不強的他此刻更是隻能縮在沙發上,即使有心想和琴酒香檳一樣對朗姆進行一番冷嘲熱諷,最終還是敗在了咽喉痛之下。


    因此,他隻能和威士忌一樣,旁觀著琴酒和香檳的陰陽怪氣外加冷嘲熱諷。


    本就積怨已久,且和朗姆極其不對付的琴酒趁著朗姆這次出錯,好生讓白蘭地大開了一回眼界。


    自知理虧的朗姆原本打算忍過這一波,然後再商量怎麽救出那些落到fbi手裏的組織成員。


    可奈何他的養氣功夫還是不到家,最終還是沒忍住:


    “好了,再這樣指責有意義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趕緊想辦法解決才是正事。


    “嗬!”


    琴酒冷笑一聲,對於朗姆這種馳名雙標行為極為不屑。


    “解決辦法,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失職,安排的掃尾人手留下痕跡被fbi跟上來不說,還找了一些廢物去做外圍警戒。


    fbi怎麽可能悄無聲息調動大批人馬追到朵蘭碼頭。”


    琴酒著實氣得不輕,這次被fbi抓到的成員裏,有八個代號成員,其中行動組就有三個,還有一些是代號候選,最次都是內圍精英,全部出身組織訓練營。


    這些全都是組織的優秀人才,要是因為任務困難最後死在任務中那也就算了,可如今卻是因為朗姆的疏漏,落到了fbi的手裏,這讓琴酒真得挺難以接受。


    要不是幹出這事的人是朗姆,琴酒可不隻是冷嘲熱諷這麽簡單。


    能留上一具全屍那都算琴酒大度。


    按常理來說,素來性子穩重的香檳本該勸阻兩句,然後順著朗姆話裏的意思開始商討接下來該怎麽辦。


    但他也有兩個代號成員手下落到了fbi手裏,沒直接上手還是因為香檳身上的傷口在此前的突圍中繃裂開來,要不是撐著這口氣,他早躺下了。


    況且,話是這麽說,要商討對策,其實在座的都明白,那些人都是組織的寶貝資產,總不可能派人幹掉。


    可是,要救也難。


    好不容易捉到了這麽多組織成員,哪怕他們暫且不能確認那些成員的身份代號,可看守嚴實總是最基礎的防衛手段。


    而且,這事還不能拖。


    雖然這些人都是組織自幼培養出來精英,忠誠度很高,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能熬過fbi的審訊手段。


    更別說前不久還出了曼奇諾這麽個例子。


    一個實力優秀,出身組織訓練營,自幼在組織長大的好苗子,為了個愛情,為了個cia,就背叛了組織,辜負了組織對其這麽多年的悉心培養。


    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有第二個出現。


    以往,組織裏的人好像話裏話外都不太瞧得起fbi、cia這種官方特工機構,但其實,對於這種國家暴力機關,沒人敢真正輕視它們的存在。


    可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fbi必然比以往更加戒備森嚴,想要救人,總不可能明麵上硬碰硬。


    麵對琴酒的再次借機嘲諷,朗姆的臉在短短一瞬間變了好幾個顏色,但他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不過嘴上卻不怎麽饒人:


    “我沒辦法,不知道你琴酒有什麽高見?


    要是沒有,那我隻能如實向先生匯報這個商量結果,申請處決權。”


    嗓子疼得說不了話的白蘭地聽到朗姆這番冷酷無情的話,立時翻了個白眼。


    處決你個鬼,知道你朗姆手下眾多,又向來對屬下極為冷酷,不過,這一道處決令申請下來,死得可不隻是你那幾個不在乎地手下。


    聽到朗姆這番冷酷無情又暗含嘲諷的話,琴酒冷哼一聲,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了伯萊塔:


    “沒有辦法?那就把情報組組長的位子讓出來。”


    有能力犯錯,沒能力解決,真是年紀越大腦子越廢。


    “你這是要幹什麽?”


    朗姆沒想到琴酒敢對著他掏槍,臉上滿是盛怒。


    “腦子不行就趁早讓位,要是找不到接任的人,暫時弄條狗拴在情報組組長的位置上也行。


    狗雖然同樣沒有辦法隻會汪汪叫,可它至少不會犯這種錯,更不會在犯錯後還有臉直接申請處決。”


    因為隻有他們幾人在場,並沒有戴著易容麵具的朗姆氣得臉色通紅,脖子上青筋凸起,看起來像要吃人。


    “琴酒,你別欺人太甚。”


    琴酒輕飄飄的回了一聲嗤笑。


    最終,還是香檳站出來充當了一回不情不願的和事佬:


    “真把人氣死了,先生那裏不太好解釋,先冷靜冷靜。”


    香檳先勸了聲琴酒,後又看向朗姆:


    “那些可都是組織的精英,也不僅僅隻有你朗姆一個人的手下,真要處決的話,你打算怎麽賠償我們的損失?”


    不會真以為把人處決掉,這事兒就算完了吧。


    香檳眼中明晃晃的表露出這個意思,聽得朗姆頓時啞火。


    兩邊這麽一勸解,客廳裏的氣氛終於稍稍和緩了一些。


    不過,這緩和下來的氣氛卻讓一直冷漠旁觀的威士忌,因此沒了繼續聽下去的興趣。


    他起身打算離開,被朗姆攔了下來。


    “威士忌,你這是打算去哪兒?”


    “出去曬曬太陽,不打擾你們商量解救方案。”


    威士忌一臉事不關己地冷漠姿態。


    見香檳想要開口說句什麽,威士忌眼尾輕掃了他一眼,而後說道:


    “我不擅長救人,隻擅長殺人。如果你們需要處理掉那些組織成員,我倒是可以給你們出幾個主意。”


    說完,威士忌走到屋外,找了個既可以曬到太陽,又能欣賞別墅前花圃的最佳角度,然後四肢舒展的坐在了草坪上。


    透過落地窗,琴酒等人都瞧見了威士忌得了背影,見威士忌這人真就坐在草坪上曬起太陽,琴酒率先回頭。


    他早就知道威士忌會是這副德行,所以在威士忌起身說要出去曬太陽之時,連話都沒說一句。


    至於朗姆在聽到了威士忌的那句曬太陽之後,就知道這人是不打算參與到這件事中。


    雖然有些不滿,但誰讓這次落到fbi手中的人沒有一個是裝備組的,他也沒有正當去要求威士忌參與進來出謀劃策。


    至於香檳,他在聽到威士忌後麵那番話後,就知道威士忌這是打定主意不參與,如果硬要他參與,他隻會想辦法弄死那些成員。


    所有人裏,真正感到震驚得隻有白蘭地。


    不是,你們居然就這麽理所當然的接受威士忌這副脾氣?


    從未和威士忌真正打過交道的白蘭地腦子裏滿是疑惑,但沒人樂意給他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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