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那些會議一樣,這次參會的成員也不多。


    加上烏丸蒼信本人,也就一隻手多點,兩隻手不到的人數。


    可人不多,要匯報的事情卻很多。


    同時烏丸蒼信還得邊聽邊翻看相應資料,以及抽空處理手頭積攢的其他工作文件。


    這到了年底,事情多得可不止是合法企業,不合法的那種事情更多。


    即便匯報的參會人員已經最大程度的精簡語句,等到這場會議結束的時候,烏丸蒼信這邊的時間也早過了零點。


    時針正在朝著兩點逐步靠近,分針則穩穩當當地跨過了五十。


    辛勤的秒針忙碌六十秒,分針不急不緩地就往前走了一小步。


    此時,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夜空已然沒有半點夜幕初降時的月明星稀景象。


    大片雲團不知不覺地在夜空中聚攏,將那點碎月殘星的光輝盡數遮蔽,隻留下逐漸深沉的暗色。


    而在這個大多數人進入夢鄉的時候,有這樣一群人,悄然出現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大街小巷。


    一手提著裝有小刷子和漿糊的小桶,一手拿著厚厚一疊的懸賞傳單。


    從車上下來後,直奔入眼瞧見的每一根電線杆和每一麵牆。


    與此同時,符拉迪沃斯托克地下黑市裏,出現了一條讓人摸不著頭腦的高額懸賞。


    第二天一早,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居民驚奇地發現,家門口,馬路邊,還有收看的電視節目上,以及訂購的早間報紙和雜誌上。


    整齊劃一地刊登著同一條尋物啟事。


    烏丸蒼信走下樓,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貝爾摩德。


    其次就是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尋物啟事。


    看到恢複原本發色瞳色的烏丸蒼信,貝爾摩德一邊站起身朝他走去,一邊開口感歎道:


    “還真是大手筆啊,不愧是弗德裏曼家族的繼承人。”


    走到餐桌前坐下的烏丸蒼信看著桌上已經準備好的早餐,隨意地回道:


    “對於身為鵝蘿斯傳媒界巨頭的弗德裏曼家族而言,這隻不過是常規操作而已。”


    在烏丸蒼信對麵落座的貝爾摩德端起手邊冒著熱氣的咖啡,似笑非笑地看著烏丸蒼信。


    “琴酒失蹤的任務我權限不夠,無權知曉。


    你連這也要跟我點到為止嗎?


    親愛的未婚夫。”


    傳媒巨頭,不過是弗德裏曼家族放在明麵上,最淺顯的表層身份。


    阿列克謝要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傳媒巨頭公司的繼承人,怎麽可能在有著上百家賭場的賭城區裏,將水晶宮殿捧上頭名寶座。


    又怎麽可能封鎖掉組織的消息渠道,讓她在這座城市裏束手束腳。


    貝爾摩德對阿列克謝這個名字並不熟悉,可當烏丸蒼信報出阿列克謝的完整姓名,說出弗德裏曼這個姓氏時。


    她就一下子確定了阿列克謝的真實身份。


    在鵝蘿斯,弗德裏曼這個姓氏並不算常見。


    姓的人不算多,但真要仔細數數,也有那麽成百上千個。


    倘若按照家族來論,其中最有名的,莫過於鵝蘿斯五大黑手黨勢力之一的弗德裏曼家族。


    一個不論是在大眾意義上,亦或是在裏世界,都赫赫有名的存在。


    至於為什麽會這麽確定呢?


    貝爾摩德從見到阿列克謝開始,從烏丸蒼信準確報出阿列克謝的全名開始。


    她就清晰意識到,威士忌白日裏陪她演得那些戲,根本目標就是阿列克謝。


    從一開始選定水晶宮殿,就是朝著阿列克謝去的。


    後麵的每一步,都是為了引阿列克謝現身。


    讓阿列克謝派人借尋找簽名照的機會將消息擴散出去,引伏特加主動現身。


    不過是威士忌的次要目的。


    能讓威士忌這麽費盡心思地去接觸,絕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人。


    這麽一想,腦子再這麽一盤算,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可推理出答案,貝爾摩德又不免對導致琴酒失蹤的任務更加好奇起來。


    隻可惜,烏丸蒼信向來是個油鹽不進的主,他不想說出來的情報,沒人能從他嘴裏挖出來。


    見貝爾摩德又把這個稱呼拿出來,烏丸蒼信眼皮子都沒動一下,隻淡淡地回道:


    “你既然都已經有答案了,何必還要問我。


    至於你想知道的那些,不用著急,等找到伏特加,該告訴你的,我會讓你知道。


    其他的,別去探究,少點好奇心。


    如果我是你,我會好好珍惜現在短暫的悠閑時間。”


    等到帕薩姿和整個鵝蘿斯分部失聯這件事的麵紗揭開,接下來可沒那麽輕鬆了。


    貝爾摩德望著烏丸蒼信垂眸進餐,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淡漠模樣,非常識相地沒再繼續問。


    門外,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讓貝爾摩德疑惑地看向烏丸蒼信。


    應該不太可能這麽快就找到伏特加了吧。


    “大人。”


    見到開門的是烏丸蒼信,薄唇窄鼻,有著一頭淺金色波浪發但剪了個短寸,所以像頂了個泡麵在頭上的拉弗格一臉高興而小聲地喊道。


    “進來吧。”


    掃了眼拉弗格手上拿著的箱子,以及另一隻手上的帽子口罩。


    烏丸蒼信語氣比之前和貝爾摩德說話時,添了兩分溫和。


    “是。”


    拉弗格高高興興地拎著箱子朝屋裏走。


    但剛走沒兩步,就一臉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他盯著不遠處坐在客廳沙發上,那金發灰瞳一看就是鵝蘿斯女郎,還朝他溫柔一笑的貝爾摩德。


    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彈出來了。


    大人這是金屋藏嬌,不對,都讓他見到了,難道是找到真愛了!!!


    那他要喊什麽?


    要不要先鞠個躬問個好?


    急!在線等。


    突然見到這副刺激場麵的拉弗格腦子直接短路,簡直都要燒冒煙了。


    從頭發絲到腳趾甲都在努力想他要怎麽辦。


    恨不得能時間暫停,讓他有機會掏出手機問問帝歐吉亞他們,遇到這種事該怎麽辦。


    烏丸蒼信關上門一回頭,隻看了拉弗格的背影一眼,就知道這個下屬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心裏不由得默默歎了口氣。


    在看到不遠處笑意盈盈,在他看過去時特意朝他挑了挑眉的貝爾摩德,莫名覺得有些丟臉。


    放輕腳步走到拉弗格身後,烏丸蒼信語氣冷幽幽地說道:


    “回神了。”


    被嚇得一個激靈地拉弗格下意識手一鬆,手上的箱子直接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往下掉。


    等到他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伸手去接箱子,箱子早已經落到了烏丸蒼信手中。


    剛見麵就丟了個大臉的拉弗格連忙低頭道歉,半點不敢去瞧烏丸蒼信此刻是什麽臉色。


    “站那裏做什麽,過來。”


    聽到烏丸蒼信的吩咐,拿捏不準烏丸蒼信是否在生氣的拉弗格小心翼翼得抬腳跟上去。


    一米九多的大體格子跟在烏丸蒼信身後,加上衣服也裹得厚實,外套還是深棕色,活像頭西伯利亞大倉鼠。


    就是那不自覺佝僂著背的模樣,一看就是家養的。


    拎著箱子坐到沙發上,烏丸蒼信望著偷偷瞄他表情的拉弗格,沉默了幾秒。


    終於在看到拉弗格額角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熱得冒出來的汗時,開口說道:


    “把外套脫了坐下。”


    拉弗格下意識照做。


    脫完感受到不再悶熱,而是溫暖適宜地溫度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進門後忘記脫外套,還穿著厚厚的衣服從門口走到這裏。


    “那是貝爾摩德,以後過來見我之前,先把腦子裏的水倒一倒。


    再有下次,你就穿著現在這身出去海裏醒醒腦子。”


    “是。”


    下意識應聲的拉弗格剛把頭點到一半,猛地看向換了副神情的貝爾摩德。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表現讓貝爾摩德看了笑話。


    還害得自家大人也跟著丟臉。


    拉弗格愧疚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一邊還不忘在心裏默念貝爾摩德果然是個可怕的女人。


    並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擦亮眼睛。


    烏丸蒼信沒管拉弗格此刻腦子裏想些什麽。


    他低頭打開箱子,將裏麵的文件資料和u盤取出來放到一邊後,抬頭問道: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安排得怎麽樣?”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就等您這邊的命令。”


    說到正事,拉弗格眼中的神情瞬間就變了。


    半點也瞧不見之前的小心翼翼和愧疚微縮,就連腰背都下意識地挺直了。


    整個人和剛剛那副樣子,簡直就像兩個人。


    “嗯。”


    烏丸蒼信滿意地點點頭,緊接著又開口問道:


    “來得時候注意到門外跟蹤的人了嗎?”


    拉弗格點點頭,他剛到附近就注意到有好幾雙眼睛盯著這裏。


    要不是被易容後出現在這裏的貝爾摩德驚得腦子短路,他一早就打算問問要不要把那些人處理掉。


    “待會兒出去的時候帶人把這些眼線處理一下,留一口氣扔到垃圾箱邊上。”


    “是。”


    拉弗格應得很快。


    檢查了一下送過來的資料文件,烏丸蒼信起身拿著資料上樓。


    等到下樓時,之前拿著的那些文件資料已經不在他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精巧的黑色機械盒子。


    把盒子遞給拉弗格,烏丸蒼信沒再留他,直接就開口趕人。


    拉弗格不想這麽快就走,但也知道有貝爾摩德在場,他厚著臉皮留下也沒什麽用。


    反而越發地尷尬。


    這麽想著,拉弗格不由得又對貝爾摩德埋怨起來。


    真得是,貝爾摩德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有什麽資格待在大人的屋子裏。


    害得他剛見麵就丟了個大臉。


    貝爾摩德沒有錯過這個眼神,但她毫不畏懼,甚至在拉弗格拿著盒子和外套準備走時。


    優雅從容地從沙發上起身,對著烏丸蒼信語氣甜蜜地開口道:


    “我要出去逛街了,親愛的未婚夫,你今天陪我去嗎?”


    腿剛邁出去兩步的拉弗格再次驚愕地僵在原地。


    他剛剛聽到了什麽?


    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喊他們大人什麽?


    未婚夫?


    是要結婚的那種未婚夫嗎?


    …


    霎那間,拉弗格腦子裏閃過萬千問號。


    然後快速濃縮成貝爾摩德這種心如蛇蠍的老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大人。


    先生一定是老眼昏花了,居然亂點這種鴛鴦譜。


    拉弗格是一萬個不信自家完美的大人會看上貝爾摩德,肯定是先生那裏用強權壓下來的婚事。


    回想自己之前對烏丸蒼信結束禁閉懲罰期後,不像曾經那樣傷勢嚴重的那份驚訝和奇怪。


    拉弗格覺得自己仿佛窺見了真相,瞬間感覺天塌了。


    夭壽了,貝爾摩德居然要老牛吃嫩草。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阻止這門婚事。


    下定決心的拉弗格決定出去就和帝歐吉亞他們打電話告知這個噩耗。


    必須得開個緊急會議好好討論討論。


    烏丸蒼信沒想到拉弗格腦洞會開這麽大。


    但他一看拉弗格僵住那背影,就知道拉弗格腦子裏肯定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拉弗格,把你腦子裏的垃圾給我扔出去。


    扔不出去我就把你扔進金角灣裏洗洗腦子。


    我和貝爾摩德沒有任何關係,沒有!!!


    再記不住我的話,被人隨便一句話就騙得失了智,我就把你發配到瑪拉維當野人。”


    烏丸蒼信沒有大聲咆哮,除了刻意加重的幾個詞,語速語調也沒有多少變化。


    但比起之前,聲音冷了明顯不止一個度。


    罵完拉弗格,臉上染著怒氣的烏丸蒼信扭頭看向貝爾摩德。


    知道惹烏丸蒼信生氣貝爾摩德不等他開口,連忙拎著包包,三兩步往門外竄。


    眨眼間就消失在門後。


    徒留下拉弗格戰戰兢兢的原地,一個人麵對烏丸蒼信難得由心而發的怒火。


    這一天,拉弗格曾經所希望地能和烏丸蒼信多待一會兒的願望,以一種他並不希望地方式得到了實現。


    ——


    (與正文無關,純屬快樂)


    小劇場一:主世界抽卡式觀影之-琴酒的弱點(九)


    (補充設定:目前還沒有觀影變小的名偵探,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江戶川柯南等於工藤新一)


    積極主動地柯南瞬間卡殼,在一旁毛利蘭和目暮警部等人望過來的眼神中,默默地閉上了嘴。


    並絕望地捂住了腦袋。


    但月牙丸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看向第二吵鬧,並用出公安威脅手段的安室透。


    他真得煩死了公安這套,於是毫不客氣的開始戳人痛處:


    “有功夫用我媽媽和弟弟來威脅我,你不如去問問你的頂頭上司。


    問問他們當初為什麽同意把諸伏景光派到黑衣組織當臥底。”


    安室透的表情瞬間僵硬,領會月牙丸話中之意後,他語氣有些艱澀但堅定道:


    “警視廳和警察廳係統不共通,雙方都不知道派進黑衣組織的臥底是誰。


    我們隻是碰巧進入到同一個組織臥底而已。”


    月牙丸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十足地嘲諷:


    “係統不共通?身為權限淩駕在普通警察和公安之上的零組組長。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安的權限高於普通警察,而警察廳公安的權限,是高於警視廳公安的。


    再怎麽實施保密措施,警視廳封存相關檔案的時候,都不可能瞞過警察廳的眼睛。”


    月牙丸原本就將聲音放得很輕,見安室透瞳孔微顫,又湊近兩分,將聲音放得更輕。


    “諸伏景光和諸伏高明長得這麽像,隻要是個人見到他們兩個,都會懷疑他們之間有血緣關係。


    你覺得,警視廳公安選一個有同胞兄長在當警察的諸伏景光當臥底,圖什麽呢?”


    安室透的瞳孔顫得越發厲害。


    月牙丸坐回身,沒再開口,眼底盡是冷漠。


    圖什麽呢?


    一個軟肋這麽明顯,又和另一個臥底是關係親密的幼馴染的諸伏景光。


    簡直就是天生的擋箭牌和墊腳石。


    公安的手段過了這麽多年,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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