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有夢幻顏色液體的安瓿瓶,封裝完好又小巧便攜的注射筆。


    即便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


    特級接待看著擺在桌子上的東西,心底依舊不受控製地泛起了一陣令他頭皮發麻的寒意。


    整個貴賓廳內間的呼吸聲在瞬間變得低不可聞。


    站在阿列克謝身後的兩個保鏢打扮的手下陡然變了臉色,連帶著阿列克謝,三人齊齊看向烏丸蒼信。


    早就將烏丸蒼信的身份往裏世界靠攏的阿列克謝眼底掠過一抹暗色,瞬息間下定了決心。


    從安瓿瓶上收回目光的貝爾摩德心中閃過千般思緒,麵上則露出一副有人撐腰的開心嬌縱模樣。


    “想好了嗎,現在承認騙我,你們還有活命機會。


    不然,你們也看見了,我好說話,我的未婚夫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三人臉上齊齊露出幾分畏懼,眼裏閃過驚恐之色,卻依舊堅定地說他們就是撿到簽名照的那個人。


    貝爾摩德見狀,哪還不明白這三人全都是假的。


    聲音陡然又冷了幾分:


    “既然你們都堅持說撿到了我丟得那份簽名照。


    那你們就說一說,我在那張簽名照背後寫得內容是什麽吧。”


    從三人進來就知道伏特加不在其中的烏丸蒼信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毯花紋,對阿列克謝數度看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可是當聽到第三個人開口說的話時,他移開了原本看著地毯花紋的目光。


    “世紀璀璨號,六樓側宴廳。”


    貝爾摩德聞言心生訝異。


    她認真地看了說出這話得男人一眼,沒有錯過對方眼中閃過的篤定之色。


    三人依次說完,選擇權來到了貝爾摩德手中。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貝爾摩德的臉色一寸寸地沉了下去:


    “我還以為至少有一個是真得,沒想到你們三個居然全是騙子。”


    此話一出,此前眼中露出篤定之色的男人臉上止不住地震驚,瞳孔巨顫。


    剛想開口再說點什麽,貝爾摩德已經轉頭看向烏丸蒼信,一臉憤怒委屈地向他提出要求:


    “瓦西裏,他們三個居然都是騙子,我要他們為欺騙我而付出代價,我要他們不得好死。”


    烏丸蒼信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地喊了一聲:


    “帕夏。”


    話音還沒落下,高壯的鵝蘿斯壯漢立馬開始了嫻熟的準備工作。


    看著淺粉色的不知名液體進到注射筆針管內,以及那在燈光下閃著寒芒的針尖。


    三人再也控製不住臉上表情,驚恐得恨不得四肢並用逃出這裏。


    但在此之前,聽到貝爾摩德說三個都不是時,阿列克謝就神情不善地朝角落裏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


    此刻三人別說四肢並用地逃出這裏,就連張張嘴巴都是奢望。


    曾經信心滿滿的男人此刻臉上青筋直冒。


    他拚命想要開口解釋,卻被身後保鏢從外套兜裏掏出來的手帕直接抵著喉嚨塞進去。


    完事見男人掙紮得厲害,保鏢還直接扇了他兩耳光。


    直把男人扇得眼冒金星,眼前一黑,腦瓜子嗡嗡響。


    等他好不容易恢複清明,就看到貝爾摩德朝他伸手一指,向身邊的烏丸蒼信撒嬌道:


    “三個人裏,他是最後一個說話的,結果導致我最後的一點期望破滅,我最煩他了。


    瓦西裏,先處理他。”


    烏丸蒼信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


    嬌縱未婚妻頓時露出歡喜笑容。


    沒想到自己會是第一個的男人冷汗涔涔地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針尖。


    拚了命地把塞到喉嚨口的手帕用舌頭給頂出來。


    剛把手帕給頂出來,就瞧見帕夏拿著注射筆已經走到了他跟前。


    男人瞳孔直接縮成針尖大小,並瘋狂大叫:


    “我說的是真的,沒有騙人,我是噗—”


    帕夏剛把針尖對準男人,還沒來得及紮下去,就被男人嘴裏噴出來的一口鮮血給淋了一頭一臉。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帕夏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等到抹幹眼睛上的血,男人已經呼吸斷絕。


    男人身後的保鏢在男人吐血之前還想著要不要把手帕撿起來再塞一遍,哪會想到好端端一個人會突然吐血。


    手上的力道下意識一鬆,男人直接倒在了地毯上。


    掃了眼染上血的地毯,烏丸蒼信站起身,目光微冷地看向事情發生第一時間,就驚愕得從沙發上跳起來的阿列克謝。


    開始興師問罪:


    “這是怎麽回事?”


    阿列克謝也疑惑著呢。


    好端端一個人怎麽就突然就噴口血死了,


    死哪兒不好,偏偏死在他這裏。


    偏偏還是在這個時候。


    阿列克謝又氣又怒,但並不妨礙下意識地往後退。


    以及給身邊的特級接待,使個去查看一下男人死因的眼色。


    他強裝鎮定地跟烏丸蒼信開口解釋:


    “也許是這個人天生有病,情緒一激動就容易吐血。


    這次不湊巧就直接死了。”


    烏丸蒼信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他低頭看了眼裝作害怕,牢牢抱住他胳膊,臉埋他衣服上,人還有些隱隱發顫的貝爾摩德。


    眼中閃過一絲柔和,抬眼時還殘留幾分。


    隻是在看向阿列克謝時,神情較之前要帶有薄薄地怒色。


    “你慢慢處理吧,雅娜不喜歡這種場麵,我先帶她離開。”


    阿列克謝一聽連忙開口阻攔。


    他做這麽多就是為了和烏丸蒼信達成合作,這回要是讓人就這麽走了,那他原先計劃好的合作肯定得泡湯。


    向來眼高於頂,一向隻有別人求著他的份,從來沒正兒八經遷就過別人的阿列克謝開始了他的誠懇挽留。


    不遠處,


    收到眼神示意的特級接待上前交代保鏢仔細查看一下男人,看下男人身上有沒有什麽問題。


    早在之前就對男人搜過身的保鏢不認為會是什麽外力因素,八成就是男人自己有病,然後一個不湊巧死在這裏。


    白白給他增加工作負擔。


    但在特級接待的命令下,以及頂頭老板就站在不遠處的壓力下,滿肚子怨氣的保鏢還是老老實實的重新查看了一下男人情況。


    連衣服都扒開看了。


    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外傷,就是胸口有個十分時髦的刺青。


    一隻在烈火中睜開的眼睛。


    用餘光注意到這個刺青的貝爾摩德呼吸一滯。


    不經意瞥過來一眼的阿列克謝驚得嘴邊的話直接掉在了地上。


    紋身刺青不稀奇,刺胸口更不稀奇。


    但刺青的圖案偏偏是一隻在紅色火焰中睜開的金色眼睛。


    這才是令兩人感到震驚的原因。


    金目聖焰紋。


    整個裏世界,隻有一個組織曾使用過這個圖案,並且還是這個組織的標誌性圖案。


    那就是教會。


    一個曾經是纓國最大地下勢力。


    在整個裏世界名聲赫赫,後又突然被官方組織剿滅,自此銷聲匿跡,不見蹤影的邪教組織。


    貝爾摩德很想知道烏丸蒼信現在是什麽心情,但一看烏丸蒼信的臉,瞧見的又是那副萬事不進他眼中的平靜模樣。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揪住了那條重要的線。


    琴酒的失蹤,帕薩姿以及整個情報組鵝蘿斯分部中高層的失聯,和這個刺青背後的教會絕對有關係。


    被威士忌殺得隻能在外東躲西藏,四處流浪的教會,這是要在鵝蘿斯東山再起,卷土重來嗎?


    阿裏克謝並不知道這裏麵的內情。


    但他從父母那裏,從各種資料上知道教會曾是怎樣一個可怕而又恐怖的邪教組織。


    一個在纓國銷聲匿跡八九年的教會,突然在這裏出現了蹤跡。


    阿列克謝越想越覺得這事他得立馬告訴家裏父母。


    不過剛把手機掏出來,一抬頭,他就反應過來現在對麵還有個瓦西裏呢。


    再一想,教會的人出現在這裏,還頂著這樣的身份,究竟是衝著他來的,還是衝著瓦西裏來的。


    阿列克謝靈光一閃,開口試探道:


    “這個人的胸口圖案,我總感覺有些眼熟呢,瓦西裏你有印象嗎?”


    知曉阿列克謝打算的烏丸蒼信抬眼看著阿列克謝,說道:


    “金目聖焰紋。”


    阿列克謝心中一喜,剛準備再開口。


    烏丸蒼信又繼續開口:


    “但很明顯,對方是衝著你來的。


    我看過你手下發出來的尋物啟事,上麵印著弗德裏曼家族的家徽。


    會頂著這個身份找上門,看來是打算和你合作。


    既然這樣,那我們接下來也就不用談了。”


    說著,烏丸蒼信就轉身打算離開。


    他身旁呈保護狀的保鏢緊跟著轉身。


    帕夏則動作麻利地把取出來的安瓿瓶和注射筆收拾起來。


    至於已經拆開的那份,則被他連瓶子帶筆的揣進了兜裏。


    阿列克謝看著烏丸蒼信這話音一轉就拒絕合作,掉頭就走的樣子,立馬就急了。


    和教會合作,就那種邪教組織,先不說對方找上門是不是這個原因。


    這一看就是不安好心。


    就算是,也絕對是奔著那份入場憑證來的。


    那份憑證,他是絕對不可能拱手讓人的。


    貝爾摩德小鳥依人狀地被烏丸蒼信帶著往外走,沒走兩步,就又被阿列克謝給攔住了。


    聽著阿列克謝再次真誠發言,貝爾摩德一邊想著那個男人的死因,一邊不怎麽在意的聽著。


    可忽然,她表情一頓,震驚地看向阿列克謝:


    “你說什麽!”


    阿列克謝聞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態度非常好的把之前那兩句話再次說了一遍。


    “我們非常榮幸地邀請到了莎朗.溫亞德女士。


    她現在就在隔壁貴賓廳。”


    你邀請到了莎朗.溫亞德,那我是誰?


    貝爾摩德眨了下眼睛,迅速猜到有人易容成她,以莎朗.溫亞德的身份,出現在了這裏。


    一邊懷疑究竟是怪盜基德,還是工藤有希子,貝爾摩德一邊激動地開口:


    “天呐,真的假的,莎朗她怎麽會在這裏?”


    阿列克謝看著烏丸蒼信緩和下來的神色,態度越發親切:


    “莎朗.溫亞德女士這兩日正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旅遊。


    知道雅娜小姐你非常喜歡莎朗.溫亞德女士,我就向她提出了誠摯邀請。”


    至於簽名照的事,在知道莎朗溫亞德出現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以後,阿列克謝就沒再仔細過問。


    也沒有想過從對方問到簽名照的簽名地址,以此來辨別那三個自稱撿到簽名照的人的真假。


    在他看來,比起簽名照,貝爾摩德肯定會更看重活生生,出現在麵前的莎朗.溫亞德。


    那三個人要是真有一個是真正撿到簽名照的人,那就皆大歡喜。


    要是沒有,那也不錯,他可以做個順水人情。


    先把這三人交給對方出氣,然後再把莎朗.溫亞德搬出來。


    保留驚喜不說,照樣可以把人哄高興。


    聽完來龍去脈,嬌縱未婚妻滿臉期待地看向她的未婚夫:


    “瓦西裏~”


    “那就去見見。”


    烏丸蒼信眼中流露出一抹無奈,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平靜無瀾。


    ——


    (與正文無關,純屬快樂)


    小劇場一:主世界抽卡式觀影之-琴酒的弱點(十三)


    【十二分鍾後,


    還做著琴酒會跪地求饒美夢,欣賞琴酒狼狽模樣的幕後之人發現實驗室的大門。


    在沒有他指紋、虹膜和密碼這三重需要同時具備的條件下。


    被人從外麵給打開了。


    不等幕後之人看清是誰打開的門,門開的一瞬間,一隻機械蜂順著門開的縫隙飛了進來。


    下一秒,幕後之人麵前的實時監控就隻剩下一片雪花。


    琴酒盯著打開後的機械大門,過了好幾秒才看見一隻腳從暗處邁入燈光籠罩的區域。


    花了點時間把工具收到包裏的月牙丸一邊拎著背包把拉鏈拉上,一邊朝門裏走。


    抬眼,看到不遠處狼狽到隻能背靠著牆,傷得不輕的琴酒。


    月牙丸忍不住笑了起來,故作驚訝地開口說道:


    “喲~這不是堂堂的黑衣組織核心幹部,讓無數人聞之色變的top killer,琴酒大人嗎?


    怎麽這麽狼狽啊。”


    但下一秒,月牙丸立馬發現琴酒的狀態不太對。


    快步走上前伸手一拿,果然輕而易舉將琴酒右手上的伯萊塔拿到了手裏。


    “居然還在子彈上額外加了鎮定類藥物以及肌肉鬆弛劑,看來真得是很怕你。”


    琴酒沒有應聲,冷眼看著月牙丸幽幽地歎了口氣,緊接著開口抱怨:


    “真是的,收你一雙鞋,我不僅得救你,還得出苦力把你扛出去。


    等我回去,一定要把那鞋多穿幾回,不然都對不起我今天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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