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葉芙洛辛妮婭這麽破防。


    阿列克謝不僅沒有停止他的笑聲,反而快樂得又笑了好幾聲。


    直到葉芙洛辛妮婭忍無可忍地露出要殺人的目光,笑得肚子都開始隱隱抽痛的阿列克謝這才緩緩止住笑聲。


    有了葉芙洛辛妮婭這麽個被自己親姐姐偷走入場憑證的墊背對照組在。


    阿列克謝覺得自己被烏鴉的人盜走憑證也不是那麽得難受。


    當然高興是高興不起來的。


    但這份短暫的快樂極大的釋放了他的心理壓力。


    要不是還記得維持一下自己剩得不太多的形象。


    以及要是再過分一點,對麵這個慣會死裝的女人一定會衝過來打他。


    阿列克謝真想把手機掏出來,然後給家裏爸媽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


    葉芙洛辛妮婭沒看出來。


    見阿列克謝終於不再笑,擺出一副談正事的正經模樣後。


    把之前說了幾句就被阿裏克謝笑聲打斷的話重新撿起來,短促而又簡練得把整件事講了出來。


    阿裏克謝聽出葉芙洛辛妮婭在某些方麵避重就輕得一語帶過,但他並不在意這些。


    隨著葉芙洛辛妮婭的述說,冷靜下來阿列克謝迅速捕捉到這整件事裏,最大的一個疑點。


    “維羅妮卡是怎麽辦到的?”


    斯梅利安斯基家兩姐妹為了家族繼承權而明爭暗鬥的事。


    同為黑手黨勢力家族,又是從小就認識的阿列克謝不僅知道,還知道這麽多年的爭鬥裏。


    贏得大多都是作為妹妹的葉芙洛辛妮婭。


    有時看似是維羅妮卡占上風的局麵,背地裏獲益最大的還是葉芙洛辛妮婭。


    這次栽這麽大的跟頭也就算了。


    居然還舍得下臉來找他這個死對頭。


    阿列克謝不論怎麽想,都覺得很有問題。


    要說心氣高,葉芙洛辛妮婭在阿列克謝見到的人裏,那是數一數二的。


    如果沒點內情,怎麽可能讓她這麽委曲求全。


    被初始的震驚和高興屏蔽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阿列克謝忽然想起了前兩天在他地盤上死得莫名其妙,胸口還有金目聖焰紋刺青的男人。


    聽到這個問題,葉芙洛辛妮婭一時也沉默了下來。


    許久,才開口道:


    “我懷疑維羅妮卡背地裏和嘉可的幕後掌權人達成了合作。”


    “嘉可?”


    阿列克謝故作驚訝地開口詢問。


    葉芙洛辛妮婭頓了兩秒,還是將嘉可的幕後掌權人在數日前,抵達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事情和盤托出。


    “嗬,消息知道得這麽早,這是想看我和嘉可幕後掌權人搶那份入場憑證吧。”


    阿列克謝冷笑一聲,開口嘲諷道。


    葉芙洛辛妮婭沒吭聲,她確實就是這麽想的。


    隻是沒想到前腳還在看阿列克謝的樂子,後腳自家房子著火了。


    至於為什麽會懷疑到嘉可幕後掌權人的頭上。


    她從不相信嘉可的幕後掌權人卡在這個時間點來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是單純為了來旅遊。


    然而久等沒有任何動向,糟心姐姐那裏又突然搞事。


    她自然就理所當然地懷疑到了嘉可頭上。


    最主要的是,在糟心姐姐維羅妮卡洋洋得意地向她炫耀到手的憑證時。


    葉芙洛辛妮婭發現那個入場憑證,是個仿得很好的假貨。


    當然,葉芙洛辛妮婭並沒有蠢到當場聲張出來。


    而是不動聲色的把這個秘密一路埋在心底。


    直到離開維羅妮卡所在莊園,回到自己的住處,揮退了管家傭人,獨自坐在書房裏時,才將這份情緒表露出來。


    入場憑證要真是落在維羅妮卡手裏,那再怎麽樣,維羅妮卡也是斯梅利安斯基家族的人。


    肉最後也是爛在自家鍋裏。


    可現在維羅妮卡與虎謀皮,被人當成傻子騙。


    真正的入場憑證早在不知不覺間落到其他人手裏。


    這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現在直接被人連家都給偷了。


    揚不揚得,等到拍賣會那天,都會傳到其他人耳中。


    至於和維羅妮卡挑明,那隻會被更早踹開。


    對方既然已經把東西拿到手,自然不會再去在乎維羅妮卡的反應。


    翻臉隻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早和晚,沒有任何區別。


    於是,短暫的思索過後,葉芙洛辛妮婭把這事兒也告訴給了阿列克謝。


    並隨後提出了合作請求。


    說實話,要不是之前笑得太激動,導致肚子有點痛。


    阿列克謝高低得再笑一波。


    揉揉肚子,把憋在喉嚨裏的笑意咽下去,阿列克謝端起桌上酒杯。


    不是很明白葉芙洛辛妮婭找自己合作圖什麽。


    “我的入場憑證被烏鴉偷走了,你的入場憑證被嘉可的幕後掌權人借維羅妮卡的手給拿走了。


    我們兩個合作什麽?”


    都沒有入場憑證,難道是聯手去其他人那裏搶嗎?


    搶到了怎麽分,要是就一張,難不成還一人一半?


    他沒想到的是,葉芙洛辛妮婭真就是這麽想的。


    都是天涯淪落人,都被偷走了入場憑證。


    找東西哪有從別人手裏拿東西快啊。


    符拉迪沃斯托克,基礎盤條件最好的就是弗德裏曼家族。


    尼凱號遊輪就停在港口。


    剩下那幾個握有入場憑證的人或早或晚,都會到符拉迪沃斯托克。


    摸清地方,派人這麽悄悄一劫,然後把鍋直接甩到嘉可頭上。


    不比挖地三尺地找要強。


    阿列克謝琢磨了一下,覺得倒也有些道理。


    就是吧,這成不成的,風險很大啊。


    這要被掀出來,很難收場。


    阿列克謝表示自己要認真考慮一下。


    葉芙洛辛妮婭也沒指望這一下就把人勸住,很快就提出了告辭離開。


    張揚的姿態依舊如同過去一樣。


    而等葉芙洛辛妮婭一離開,阿列克謝立馬掏出手機,給家裏父母打去了電話。


    告知這個消息的同時,將他自己的猜測也一並說了出來。


    “我覺得維羅妮卡的合作者,還有可能是教會。”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電話另一頭的弗德裏曼家主聲音十分嚴肅。


    比起阿列克謝,見慣世麵的弗德裏曼家主一眼就看出了葉芙洛辛妮婭去見他兒子的目的完全是不安好心。


    什麽聯手合作,不過是想將水攪渾。


    拿到一號廳拍賣會入場憑證的其他幾家,全都是他們鵝蘿斯的本土勢力。


    哪個背後沒點東西。


    真要是對他們下手,除非找來的替罪羊把嘴閉死,這輩子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不然事情一旦掀出來,弗德裏曼家族在圈子裏的名聲,將會染上一層洗不掉的汙點。


    自己憑證丟了,就去搶別家的憑證。


    這次是憑證,下次呢。


    都在一個圈子裏混,對外也要開門做生意。


    名聲壞了,誰還敢和一個背信棄義的家族做生意。


    論實力,嘉可可不是個軟柿子,人家根基還在國外。


    就這,不也是借了維羅妮卡的名義,才敢偷偷下手。


    真要掀出來,首當其衝的是維羅妮卡。


    隻要尾巴掃得幹淨,就算知道是嘉可動的手,其他人也難以問罪。


    可他們不同。


    這一層名義看似沒什麽用,可有和沒有,卻極大可能會導致兩種截然不同的境遇。


    斯梅利安斯基家族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也不是沒有人手。


    耳目眼線,勢力地盤,該有的都有。


    真要下定決心用這種辦法。


    葉芙洛辛妮婭完全可以自己上。


    找阿列克謝合作?


    弗德裏曼家主認為斯梅利安斯基家的這個二小姐更像是在找替罪羊。


    讓阿列克謝在前麵衝鋒,背地裏搞其他算計。


    被自家父親嚴肅警告了一番的阿列克謝有些鬱悶:


    “可是,距離拍賣會就剩兩天不到。


    我還是沒找到被烏鴉拿走的入場憑證。”


    “我知道你已經很努力去做,最後找不找得到都不要緊。


    而且,依照你那邊的局勢走向,沒找到憑證,也許還避開了一場危機。”


    弗德裏曼家主聲音緩和地安慰起兒子。


    不一會兒,坐邊上從頭到尾旁聽這通電話的弗德裏曼夫人從丈夫手裏接過電話,溫柔地關心起兒子。


    阿列克謝即便再心有不甘,在父母的關懷下,也是慢慢冷靜下來。


    水晶宮殿大門外,


    目送著葉芙洛辛妮婭張揚離開,今日也在認真工作的阿爾泰姆沒過多久,又去了趟廁所。


    隨著時間逐漸推移,


    作為旅遊勝地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在迎來四麵八方的眾多遊客的同時,


    也迎來了四麵八方的毒梟。


    以及為尼凱號遊輪上除二號廳外,另兩場拍賣會而來的其他貴賓。


    期間,莓國著名影星莎朗.溫亞德帶著私人團隊,現身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消息也漸漸傳開。


    有莎朗.溫亞德的影迷順著在網絡上發出來的照片,直接摸到了魯邦三世等人入住的酒店樓下。


    與此同時,一批國際刑警精英悄然進入到這座暗流湧動的城市。


    成功和此前追尋毒梟蹤跡而來的精英小組匯合。


    原本是為了抓捕魯邦三世而來的錢形警部自打被隔壁同事在檢測機構門口逮住,就被動加入他們的毒梟追緝行動中。


    每天不是和隔壁同事一起跟蹤目標毒梟,就是在被同事們盤問粉色朱麗葉和魯邦三世的關係。


    錢形幸一相信魯邦三世和即將推上拍賣桌的新型毒品粉色朱麗葉沒有任何不良關係。


    但專職追緝毒梟的精英小組卻不這麽覺得。


    一份報告打上去,錢形幸一隻能暫且擱置對魯邦三世的追蹤。


    和隔壁同事整宿整宿的,為拍賣粉色朱麗葉的神秘拍賣會而忙碌奔波。


    奔波的成果很是顯著,一批國際刑警精英作為支援進入到符拉迪沃斯托克。


    就是他們沒想到的是,背地裏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魯邦三世等人也同步獲得了他們的奔波成果。


    就在為抓捕毒梟而來的國際刑警們積極開會討論第二天的行動計劃時。


    魯邦三世等人也圍坐在桌旁。


    對著手頭的資料商量著明天的行動計劃。


    下午五點多,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夜空如約而至。


    這幾天的風,一天比一天得大。


    堆積在天邊的雲團,也越來越厚。


    而和前幾天不同的是,今晚沒有起風。


    但溫度卻依舊在往下降,甚至今晚還降得很厲害。


    房間裏,


    烏丸蒼信看完最後一份資料,轉頭點開了存放在電腦裏的那段加密視頻。


    視頻是在今年第一天的零點,準時發送到他郵箱裏的。


    背景是一個封閉房間。


    熟悉的小型醫用冷藏箱,熟悉的操作流程。


    與之不同的是,視頻的主角換成了朗姆。


    沒戴任何易容麵具,露出真實相貌的朗姆。


    將這份視頻一寸寸刻進腦子裏地烏丸蒼信聽著耳機裏傳來的慘叫哀嚎,起身走到窗邊。


    望著窗外看不到半點月亮星星,隻有黑壓壓一片雲層的夜空,目光平靜而又漠然。


    半個小時後,耳機裏漸漸弱下去的哀嚎和加重的喘息聲隨著視頻的播放結束而停止。


    窗外,開始飄起了雪花。


    烏丸蒼信抬手推開窗,窗外的冷空氣瞬間卷進屋裏,原本舒適的臥室直接變成冰窖。


    雪一點一點地下著,很快便在窗台上鋪起了薄薄的一層。


    第二天一早,整座符拉迪沃斯托克都被冰雪覆蓋。


    入眼所見,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雪並未停,依舊不急不緩地下著。


    但白日裏的雪花,已然比昨晚上的要大上很多。


    厚厚地雲層鋪滿天空,將前幾天天天出現的太陽遮得十分嚴實。


    即便有風,依舊沒有吹動分毫。


    今早烏丸蒼信難得起得晚。


    等他從樓上下來時,時間已經來到了九點多。


    此刻的屋子裏,除了烏丸蒼信,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平靜地用完早餐,烏丸蒼信沒有起身離開屋子。


    而是打開手邊的早間報紙,不緊不慢地看了起來。


    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碼頭,


    夜裏下到白天的雪將整個港口變得一片雪白。


    或許是下雪的緣故,今天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顯得尤為安靜。


    也沒有多少船隻進出。


    但這絲毫不影響某些人的激動心情。


    尤其當他們手持入場憑證,踩上尼凱號甲板,進到遊輪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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