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是一個金發灰瞳,相當典型的鵝蘿斯青年。


    一到這裏,就先和灰熊派來的代理人碰了個麵。


    亮著燈的旅館房間裏,窗外風雪嗚嗚,屋裏明明有人卻是格外寧靜。


    灰熊代理人恭敬而拘謹的坐在一旁,靜等著椅子上的青年將看完手上資料。


    一改往日的暴躁模樣不說,坐姿也沒有以往狂放。


    這要是被熟悉他的人看到了,非得懷疑一下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


    然而灰熊代理人卻沒功夫管這些。


    從認出青年掏出來的那本證件是腦海中老大三番兩次強調,那個特殊危險部門的成員才會持有的那一刻起。


    他的腦子裏就拉響了最高級別的危險警報。


    鋪天蓋地而又連綿不絕的響著。


    並瞬間繃緊了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


    隨後十二萬分警惕地把人迎進門,並快速給出對方想要的,有關尼凱號遊輪遇襲沉沒的所有情報資料。


    葵影,隸屬鵝蘿斯官方的一個特殊部門。


    明麵上查無此人,暗地裏也大多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知情者除了知曉葵影的任務範圍僅限於神秘側,一旦葵影的人出現,必定和神秘側有關。


    還有就是該部門的人在外行走時所持有的證件上,以黑色為底,繪有一朵顯眼而漂亮的金色向日葵。


    與他們部門的名稱交相呼應。


    灰熊代理人對此了解不多。


    但在自家老大的耳提麵命之下,


    清楚知道葵影掛著官方頭銜,身份地位和所擁有的特殊權限不是他們這種灰色組織能夠招惹得起的。


    伊利亞神色微冷。


    他已經翻看完手頭資料,對於教會在這裏麵扮演的角色亦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一個被趕出纓國的教會,在鵝蘿斯這裏打算東山再起,卷土重來。


    這還真是半點沒有將他們葵影放在眼裏。


    鵝蘿斯可不是什麽收垃圾的地方。


    “打撈的沉船還有多久靠岸?”


    時刻注意著伊利亞動向的灰熊代理人低頭看了下手表上的時間,快速推算出答案。


    “順利的話,最快也要今晚十一點左右才能靠岸。”


    沉船打撈本來就費時費力,現在這天氣走出門,哪怕有手電筒照亮,兩米開外也是人畜不分。


    海上的情況比起地麵隻會更加複雜。


    灰熊代理人也不敢打包票,隻大概給出了一個時間範圍。


    伊利亞對此並不滿意,灰熊代理人也看出了他的不滿意。


    可就這種暴風雪天氣,撈船的隊伍但凡要是能在十一點回來,那百分之八十都得是上帝的功勞。


    灰熊代理人簡單解釋了一下,伊利亞臉色不好看,但也把話聽了進去。


    不久,屋子裏再度恢複安靜。


    屋外,沒有星星月亮,隻有暴風雪呼嘯的夜空下,


    和伊利亞一起抵達符拉迪沃斯托克,不過在下飛機後就分散開的其他葵影成員手持向日癸證件。


    敲響了好幾家的門。


    聽到管家來報說外麵有客人,阿列克謝皺緊了眉,剛想抱怨誰這麽大晚上的找上門。


    就聽到自家父親讓管家把客人請到這裏來。


    阿裏克謝疑惑的目光對上弗德裏曼家主了然還暗含警告的視線,非常迅速地把對外交際時。


    沉著冷靜又不失氣度的那一麵給拿了出來。


    得知對方是葵影的人,從父親那裏了解過一點相關情報的阿列克謝麵對對方向他詢問有關金目聖焰紋和教會的事情時。


    將所有知道的東西全給倒了出來。


    葉芙洛辛妮婭也同樣迎來了葵影成員的到來。


    不受家中父母重視的她並不知道證件上的向日葵標記代表的是什麽,但她敏銳地察覺出對方在向她問話時。


    表露出的不容拒絕和很淡的傲慢。


    眼珠子微微一轉,便放棄了隱瞞的念頭,回答了對方向她問出的那些問題,


    至於問題之外的那些東西。


    對方沒問,葉芙洛辛妮婭自然也不會傻乎乎地透露出去。


    葵影的到來無疑是極為隱秘的。


    除卻被親自拜訪,知道些許內情的那些人,剩下的本該無人知曉。


    可偏巧不巧的是,


    貝爾摩德在此之前趁著帕薩姿身死的消息沒傳出去,借用帕薩姿的組織賬號,給鵝蘿斯情報組分部的成員下達指令。


    控製他們活動範圍,鎖定他們位置的同時。


    還調動其中一小部分,嚴密監視阿列克謝、弗德裏曼家主等各家主事人,以及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的動向。


    葵影的出現,隨著這部分人的向上匯報,在貝爾摩德和琴酒那裏也不再是秘密。


    沒有相關處理經驗的貝爾摩德深夜時分敲響了隔壁琴酒的房門。


    把事情一說,原本被半夜吵醒,心情不愉的琴酒當即皺起了眉頭。


    處理這種事情,整個組織沒人比威士忌更有經驗。


    可這時候的威士忌還在飛往纓國的飛機上待著,根本聯係不上。


    就算能聯係,以那家夥的脾氣,根本不可能樂於助人。


    猛然間,琴酒意識到其中有個很嚴重的問題。


    把潑給組織的髒水重新倒回教會自個頭上,威士忌不可能預想不到葵影會聞著味兒過來。


    尼凱號遊輪的幸存者,那些人的背後勢力,還有得知此事的官方政府。


    教會在鵝蘿斯再無立足之地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


    可是教會那裏還牽連著帕薩姿手下那些組織叛徒。


    葵影的人要是順著那條線查到組織……


    “威士忌沒和你說後續處理計劃嗎?”


    之前約見時,並沒有聊到這茬話題的琴酒開口向貝爾摩德確認。


    人在無語的時候,有時候是真得會笑。


    此刻的貝爾摩德就很好的踐行了這一點。


    她不知道琴酒從哪兒來的錯覺,認為威士忌會給她交待後續計劃。


    從過去到現在,能讓威士忌交待全盤計劃的,整個組織一直就隻有那一個人。


    她算哪塊點心。


    很想翻個白眼但不敢的貝爾摩德冷笑完,旋即也意識到葵影的出現,背後帶來的危機。


    威士忌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見不得她和琴酒好過,才走得那麽快。


    留下這麽大個隱患。


    這要是動作慢了被葵影盯上,出事以後上麵怪罪下來,肯定怪罪到她和琴酒的頭上。


    “得在葵影注意到之前,把教會餘孽和那些叛徒勾結的痕跡給抹掉。”


    清楚知道自己今晚可以不用睡了,準備準備,起碼熬到明天天亮的貝爾摩德滿臉怨氣。


    失去深夜幸福美容覺的她心裏再次開始了對烏丸蒼信地破口大罵。


    尤其當她想到烏丸蒼信安安穩穩的在飛機上睡覺,自己得在這個暴風雪天氣裏熬夜。


    從早上到現在完全可以拍出一部暴風雪受難紀。


    貝爾摩德不由得在心裏罵得更大聲。


    好在,還有個難兄難弟,讓她不至於真得罵出聲來。


    同樣意識到烏丸蒼信這麽做就是故意挖坑折磨人的琴酒也是很想罵得。


    但顯然,


    現在除了連夜開展血洗行動,用最快速度處理掉那批叛徒,抹除教會餘孽和那群叛徒的所有痕跡。


    不讓葵影順著線索查到組織頭上。


    再也沒有第二個辦法。


    至少在他們這裏,沒有第二個能夠不熬夜,稍微輕鬆一點的辦法。


    並且,按照任務量計算,這事兒不是熬一晚上就能簡單做到的。


    他們不僅得爭分奪秒,還得死一大堆腦細胞。


    貝爾摩德拉著臉開始熬夜之旅。


    琴酒則迅速調整他的原定計劃。


    這一晚,


    對於鵝蘿斯行動組分部的絕大多數成員而言。


    是個實打實的不眠之夜。


    百分之一水分都沒有,全是一個又一個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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