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的黑發落在安德烈的嘴唇、下巴和胸口,無意間地掠過他的皮膚。


    沈酒的手指摩擦過他頸上的血管,隻需要用力下去,男人的頸骨就會被她捏斷,安德烈悶哼了聲,直直地對視著她複雜的黑眸。


    自己很有可能會被她殺死。


    這個可怕的念頭從安德烈的腦海中閃過,他綠色的瞳仁中恐懼卻沉澱了下去,漸漸的,他放鬆了呼吸,靜靜地看著她。


    來吧,殺了我吧。


    反正這條命也是歸屬於你的。


    按在喉結上的手指並沒有在用力,而是鬆開了,空氣驟然之間從裏麵進去,安德烈從那種窒息的瀕死感中驚醒。


    在這十幾秒裏,他不知道沈酒想通了什麽,沒有選擇殺了他,而是選擇


    ——吻住了他。


    安德烈瞳仁瞬間擴大。


    她唇角掛著一抹邪佞的笑,“告訴你的上帝,我已經知道了。”


    她的舌尖闖了進來,安德烈身體劇烈地抖動了下,他扣住了沈酒的後腦勺,激動而喜悅地加深了這個吻,反被動為主動。


    氣氛越來越火熱,兩人的體溫不斷升高,熨貼著彼此的身體。


    沈酒咬了咬他的唇,壓低聲音問他:“琦琦報出的資料裏——長度是真的嗎?”


    她的手搭在他的腰帶上。


    “是真的。”安德烈捧著她的臉,溫柔地將她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後,眼底灼熱地要冒出火星子了。


    哢噠。


    他的腰帶被沈酒粗暴地解開,在她要伏身下去的瞬間,安德烈捧住她的頭,癡迷又深情地望著她,”讓我來。”


    他把沈酒推倒,兩人換了個上下位置。


    安德烈雖然沒有過和女人的經驗,但是他已經28歲了,知道那是怎麽一回事,也知道怎麽樣能夠讓女人舒服。


    他選擇了服侍她,或者說是,迫不及待想嚐嚐她的味道。


    唔!沈酒想大叫,發出了一聲悶哼。


    她揪住他的金發,眼尾通紅,提醒他:“我的感官高於常人。”


    “所以呢?”安德烈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一邊服侍,一邊看著她臉上的反應,那是他帶給她的反應。


    他純情又強製意味地挑逗著她。


    沈酒咬住下唇,下半部分的身體快要無力了,“你最好溫柔點。”


    半個多小時後,習慣了愛迪萊德那種瘋狂的沈酒,不滿足地對安德烈道:“不要這麽溫柔,我喜歡粗暴一點。”


    安德烈垂下頭湊了過來,汗液從他的額角流淌下去,其實他也忍了很久,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聽到她的命令,他終於可以釋放內心的野獸出來了。


    “遵命,我的女王。”


    沈酒不知道已經有多久,算不清日子了,她是被陽光照耀著醒過來的,陽光的熱量在裸露的身體上傳遞著能量。


    百葉窗裏射透進來的金色陽光,就像無數道星河,橫亙在沈酒眼前,她伸手去觸摸,無數塵埃在她指尖舞動。


    她動了一下,身後禁錮著她身體的男人也跟著壓了上來。


    昨晚的記憶是那樣清晰,安德烈的臉頰貼在她的後背上,纖長的眼睫輕蹭著她的肌膚,他還沒醒,迷迷糊糊地呢喃著,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舍得鬆開她。


    沈酒嚐試了好久,才從他的雙臂間脫身。


    她走下床,把散亂在地上和樓梯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回去,然後拿起了放在客廳桌子上的那個紙袋子。


    睡夢中的安德烈很快感覺到懷裏空蕩蕩的,他頓時醒了,以為沈酒又不見了,正要掀開被子去找她時,她從房間外麵走了進來。


    手裏拿著那袋藥,沈酒靠在門框上,看著淩亂的床上坐起來的男人,“藥我拿走了。我們之間一筆勾銷了。”


    安德烈未徹底清醒的大腦空白了一下,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她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你把昨晚我們之間發生的事當做……”


    一場交易!?


    那幾個字,安德烈無法說出口。


    沈酒平靜地從被咬腫的嘴唇裏吐出幾個字:“藥物的報酬。”


    “你!”安德烈氣急敗壞,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的意思是昨晚她用自己的身體來抵那些藥物的價值。


    這樣他跟嫖客有什麽區別!


    在她眼裏,他難道是這麽可恥的人嗎!


    安德烈深吸了幾口氣,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不是為了跟你上床才給你那些藥的。我是……”


    “我知道,你說你喜歡我。”沈酒眨了眨眼,輕描淡寫道:“但是那隻是你一個人的一廂情願,與我無關。我隻是用我自己的方式——跟你算清楚這筆賬而已。我不喜歡欠人情。”


    她揚了揚藥袋子,轉身準備離開。


    “沈酒!”


    安德烈叫住她,衝到她麵前,按著她的肩膀,惡狠狠地瞪著她,被她氣到語無倫次,“難道你和王爵之間——以前也是用這種方式交易的嗎?”


    他身上什麽也沒穿,陽光將他全身沐浴,他的身體在一層透明閃亮的光暈中,顯得聖潔又性感。


    沈酒垂下的目光從那個跳動的東西上移開,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差不多。隻要我完成了他交給我的任務,他就會跟我上床。”


    安德烈愕然地愣住了。


    聽到她直白地承認跟愛迪萊德王爵發生過的情事,那幾個字重重地砸在他的耳膜上,他聲音暗啞沉重:“你……喜歡的是他嗎?”


    “不。我十分厭惡他。”


    沈酒臉上露出和她的話相對應的厭惡情緒,仿佛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很惡心。


    安德烈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頭頂發絲垂下的斑駁陰影裏,他眼裏浮現一絲不太自信,試探著問她:“那你厭惡跟我上床嗎?”


    沈酒抿了抿唇:“還好。昨晚你的表現不錯。”


    隻是還好嗎?


    安德烈心裏小小地失落了一下。


    沈酒撇下他的手臂,“我該走了。”


    安德烈從地上撿起一件襯衫,套在身上,跟在她後麵,“你這次回來不隻是為了找藥這麽簡單吧?公開露麵對你來說有危險,我並不介意你單獨行動,隻要是我能夠幫得上的事,你大可以告訴我。我在上星區還是有些手段和權力的。”


    他的語氣近乎是懇求一般,希望沈酒可以麻煩他,哪怕是一件小事也好。


    他又著重強調:“當然,我不需要你用昨晚那種方式回報我。我希望你跟我做愛,是因為你喜歡跟我做愛。”


    “……”


    沈酒無語地回頭看他,誰喜歡跟你做愛了,少自作多情。


    當然,沈酒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目前她的調查卡住了,他金依舊下落不明,她需要聯邦內部人士幫她獲取一些情報。


    於是,她將那張深岩公司的名片給了他,說明了地城區近幾個月以來人口失蹤的事情,“幫我查一下這家公司,我需要知道這家公司的所有礦場作業地址。那些失蹤人員很可能就在其中一座礦場裏當礦奴。”


    她改變主意,令安德烈欣喜若狂,收好了名片,“我查到消息後怎麽聯係你?”


    這是個問題。


    沈酒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基地,正在她思考之際,安德烈提出了建議:“幹脆你住在我這裏吧。我調查信息可能需要一兩天,不會讓你等太久。你就暫時在我家等消息,好嗎?”


    沉默了幾秒,沈酒歪了一下頭,問他:“你還想跟我上床?”


    安德烈捂住眼睛,完了,他在沈酒心裏,就是一個隻想跟她做愛的色情狂了吧。昨晚就應該忍住她的誘惑,先從做朋友開始,慢慢來才是。


    剛告白就上床了,很難不讓女方懷疑自己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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