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安德烈從局裏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中,審訊犯人比逮捕作戰的過程更耗費心神,他碰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這次的任務比他想象中的要艱難許多,但正因為具有挑戰性,才更能激起他的鬥誌精神。


    打開燈的一瞬間,他看見了客廳裏正坐在沙發裏的沈酒。


    她恢複了本來的麵容,黑色的頭發垂落在肩膀上,不甚明亮的客廳裏,她半張側臉被角落裏的一盞落地燈光照亮,而另一半的側臉,則藏在了陰影裏,那雙貓眼似的慵懶冷淡的眼睛盯著正在走過來的安德烈。


    “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話音剛落下,安德烈高大的陰影投射下來,從她眼前一晃而過。


    他彎下身來抱住了沈酒,以依偎的姿勢靠在沈酒肩膀上,語氣流露出一絲倦意:“申請被駁回了。我找不到那個龍科的弱點。”


    沈酒沒有推開他,“打過那麽多的仗,你應該清楚,人心是最難攻破的。”


    安德烈那張欣喜又感動的俊臉埋在她溫暖的頸窩裏輕蹭了蹭,雙臂更緊地摟住了她,“我知道。我不會認輸的。也不會放棄攻破你的內心。”


    沈酒低下目光看著金發青年的倦容,安德烈綠色的眼睛裏盛滿了勢在必得的驕傲,振作起精神地看著她,揚起笑意,在她的唇角親了親。


    沈酒依舊沒躲開,縱容了他這個類似於情人之間撒嬌的行為。


    她的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安德烈對她的肢體接觸越來越親密自然,而且她自己也不討厭他的擁抱和親吻,而是有些陶醉於他視若珍寶般地親自己的那些吻。


    或許是這份不帶任何算計的溫柔的深情對她來說,太稀有了。


    沈酒被安德烈推倒在沙發上,騎在他身上,“我們做吧。”


    安德烈被她眼中正在燃起的欲望刺激地渾身顫抖。


    下一刻,他就掌握了主動權,把沈酒壓在了身下,低下頭,鼻梁抵著她的鼻尖,把所有的欲望傾倒在她的眼睛裏,隱忍著低沉的嗓音道:“你確定嗎,這不是一場交易?”


    沈酒手指插進安德烈柔軟的金發裏,把他的後腦勺壓下來,嘴唇從他的頸間擦過去,嗅著他頭發上的氣味,那裏正溢出成年男性旺盛的荷爾蒙氣息。


    “我想要你,安德烈。給我。”


    她直白的求愛信號,令安德烈拋開了所有理智,從緊繃的喉嚨裏爆發出一道低沉的嘶吼,用力按住沈酒的腰,嘴唇狠狠地壓了上去。


    金發青年的氣勢太凶猛了,好像要把沈酒整個人都活吞進嘴裏,沈酒始料未及安德烈會這麽不顧一切,他的欲望雖然瘋狂卻並不粗暴,很快她就被安德烈吻得渾身無力,隻能閉上眼躺在他懷裏任由他擺布。


    這個吻持續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有十多分鍾。


    沈酒已經忘了時間如何計算,兩個人如同快要渴死的人,如饑似渴地從彼此身上汲取著救命的水分,僅僅是親吻,就已經達到了沉溺到不想醒來的程度,仿佛通過接吻就想把自己全部融合進去。


    欲望真是令人墮落。


    沈酒感到安德烈那雙寬大的手掌安撫著她的後背,將她抱了起來,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撞上了安德雷俯視她的眼神,濃烈無比的欲望在他的眼睛裏肆意擴張,要將她卷入那一片深不見底的淵池裏。


    沈酒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從不會向任何人示弱,也不會無緣無故落下眼淚,可是當她被安德烈珍視的目光望著時,兩行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安德烈……”


    或許是自己孤單太久了。此刻,沈酒無比渴望他的觸碰,渴望安德烈狠狠地占有她,把她從這種不知名的悲傷裏解救出來。


    安德烈垂下眼眸,嘴唇輕輕碰了碰她濕潤的眼角,他明白,當一個女人無條件地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時,她需要更多來自身體和精神上的撫慰和滿足。


    “我們去床上,好嗎?”安德烈托起她的腰臀,將她揉進懷裏,手掌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溫柔撫摸,一邊帶她上樓。


    到了床上,安德烈施展的空間更大了。


    當他把沈酒的衣服都脫下來時,俯下頭去,手掌心從她平坦光滑的小腹上撫摸過去,癡癡的目光裏閃現一抹驚訝:“這裏的疤痕沒了。”


    沈酒有些等不及了,揪住了他的頭發,急不可耐地催促他:“快點。”


    安德烈看穿了她內心的渴求,低笑一聲,開始服侍她。


    隨後兩人都陷入了不可自拔之中,這次跟第一次比起來,或許是兩人之間內心的距離走得更近了,除了感官上的享受以外,那種身心交融的感覺強烈得頭皮發麻,資四肢百骸都流動著身體之間的激烈共振。


    兩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也許四次,也許五次,直到天快亮了,兩人才在浴室裏結束,回到床上相擁著進入滿足香甜的睡眠。


    好在今天是個休息日。


    安德烈醒來的時候,已接近中午,沈酒海藻般迷人的黑發堆積在他的胸膛,黑色海藻下麵露出半張熟睡的臉龐,緊貼著他的皮膚,抿著的紅潤嘴唇閃爍著瑩潤的光澤,在誘惑男人迫不及待地吻下去。


    看到沈酒毫無防備地在自己身上睡覺,一種海浪般層層疊疊永不休止的滿足感充盈在了安德烈的內心深處。


    沈酒不像平時充滿攻擊性的樣子,柔軟無害地讓他忍不住想一口吃掉她。


    當然,是那種“吃掉”。


    沈酒的肩膀和後背上遍布著他昨晚貪婪留下來的吻痕,安德烈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仿佛是他在她身上做記號的吻痕,綠眼睛的神情更是滿足到要溢出來。


    昨晚的感覺太好了,那是一種超越肉體欲望的身心結合,他讓沈酒感受到他要她,同時他也強烈地感受到了沈酒要他的渴望。


    他相信沈酒也是這樣的感受。


    她此刻正在他懷裏甜美地睡覺,不就印證了她對自己的充分信任。從他身上得到了令她舒適的安全感。


    安德烈為這一發現驕傲不已,就像一隻自戀的公孔雀,迫不及待地要在雌孔雀麵前展示自己的重要性,俯下頭去,吻住了她昨晚被品嚐足夠的雙唇。


    沈酒被他吻醒了,睜開那雙黑珍珠般閃爍著淡淡光澤的眼睛,看著吻她的金發青年,他有些過度喜歡她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跟她親密接觸。


    “幾點了?”


    沈酒手心撐在安德烈堅硬的腹肌上,揉了揉眼睛,轉頭看著百葉窗內照進來的陽光。


    她身上什麽衣物也沒穿,兩人赤身裸體地坦誠相對。


    她一起身,百葉窗縫隙間的陽光照在她身後,一層氤氳的柔光包裹著她美好的身軀,將雪白肌膚上的那些淡粉色吻痕襯托得更加明顯而曖昧。


    安德烈呼吸一滯,坐起上半身來,手掌輕撫著她的脊背,嘴唇吻在她的鎖骨,慢慢往下移,想要加深昨晚留在她身上的那些吻。


    “快到中午了。餓了嗎?”


    “還好。”


    沈酒並不餓,這具身體在過去幾年裏已經把饑餓感進化掉了,在輻射變異之後,她很少感到饑餓,人類的食物僅僅起到了填充胃的作用,並不能給她帶來飽腹的滿足感,或者說是提供能量。


    她隱約感覺到,自己攝取能量的方式改變了,不再是從食物和水李獲得能量,而是那些進入到了她體內的紅光會給她產生能量。


    對了,那些輻射……會不會在性接觸後傳遞給床伴?


    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浮現的刹那間,沈酒神情立即變得緊張起來,雙手在安德烈身上摸來摸去,兩隻眼睛盯著他身上任何可能會出現的輻射痕跡,檢查完了他的全身後,什麽也沒有發現。


    她鬆了一口氣。


    安德烈被她到處亂摸的小手撩撥得快要起火了,“你怎麽了?”


    “沒什麽。”


    沈酒坐到了床邊,對麵鏡子裏呈現出她身上亂七八糟的痕跡,她臉有些紅,拿起床位的蓋毯裹住身體,“昨晚忘了告訴你,我的身體受過輻射,要是對你身體造成了影響……”


    “會有什麽影響嗎?”安德烈並不在意,他掀開被子,展示給沈酒看,自己的身體好的很,“要是有的話,就是這裏。”


    沈酒的手被他按在了撩撥起火的位置。


    安德烈咧開嘴無聲地笑,眼裏呈現出勾人的眼神,他好像變得更貪心了呢。


    沈酒俯下身去。


    “你不用這樣……”安德烈驚呼道,立即抬起她的臉,在她迷人的黑眸裏捕捉到了囂張的情欲,上帝,她又要摧毀他的意誌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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