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加吉打定了主意之後,便向子欣和羅老道長告辭。


    子欣原本還想跟他多聊聊,但天色實在不早,索性也沒有多留。


    陳加吉回到旅店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晚上,養精蓄銳。


    第二天一大早。


    天剛蒙蒙亮得時候,陳加吉就醒了過來。


    清晨的上清古鎮,仿佛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


    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一縷縷淡淡的晨霧輕輕環繞在古鎮周圍,使得整個鎮子宛如仙境一般神秘莫測。


    古鎮的石板路上,露水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清新而又略帶涼意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暢。


    隨著天色逐漸明亮,古鎮的居民們也開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第一家開門的小店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是早起的店家正在準備新鮮的早點。


    木質的門板被一塊塊取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喚醒了沉睡的街道。


    不時有幾隻早起的鳥兒在屋簷下或樹枝間歡快地鳴叫,它們的聲音清脆悅耳,為這寧靜的清晨增添了幾分生機。


    河麵上,薄霧漸散,露出清澈見底的河水,偶爾有幾隻小舟靜靜地泊在岸邊,仿佛在等待著主人的到來,開始一天的勞作。


    遠處,山巒疊嶂,層林盡染,朝陽逐漸升起,將金色的光芒灑在古鎮的每一個角落,使得古鎮的建築、青石板路、流水人家都披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居民們開始了日常的往來,有的挑著擔子去市集,有的在河邊洗衣聊天,孩子們則在街頭巷尾追逐嬉戲,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和活力。


    古鎮的清晨,就這樣在平靜與繁忙之間,緩緩展開了它美麗的畫卷。


    陳加吉到旅店旁邊得早餐店吃了頓不算奢侈的早餐,然後才出發前往羅老道長給自己得那個地址。


    他的心裏充滿了期待。


    從羅老道長的口中得知,飛鬆道長這個人雖然脾氣古怪,但醫術高明,有真本事在身。


    拜訪一下也好。


    如果日後要跟他學習醫術,那可能會在龍虎山待很長一段時間。


    早些與他見麵,也可以多一些機會了解他,更能摸清楚他的脾性。


    如果沒辦法跟他學習醫術,僅僅隻是認識、聊天,那拜訪一下也沒什麽問題。


    以飛鬆道長得口碑和羅老道長對他醫術的認可來看,若是能跟他交談一番,對提高自己的見識,以及提高陳靖韜的見識,說不定會有極大的幫助。


    不管怎麽看,都不虧。


    約莫一個小時後,陳加吉來到了羅老道長給的地址附近。


    這裏是一條清冷的古巷,沒有多少人煙。


    街道兩旁是一排老舊的房子,白色的牆麵在歲月的更迭下,變得有些發暗。


    “飛鬆道長就住在這裏?”陳加吉看著眼前的畫麵,不由愣了愣。


    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裏麵記載了羅老道長告訴給他的詳細地址。


    陳加吉看了一眼地址,邁步走進古巷,尋找那位飛鬆道長。


    走進古巷,仿佛穿越了時光的隧道,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高高的圍牆爬滿了歲月的青苔,古舊的建築隱約透出曾經的輝煌。


    古巷不寬,青石板鋪就的路麵經過無數腳步的打磨,顯得光滑而富有韻味。


    兩旁是木質的門扉,雕刻著精美的圖案,講述著古人的工藝與審美。


    走在古巷中,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金黃的光斑,似乎在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沿街的窗戶半開,偶爾可以窺見屋內精致的庭院和養眼的花草。


    陽光斜斜地照在屋簷下,斑駁的光影中,時間似乎凝固了。


    沿著古巷繼續前行,可以看到一些小店,它們並不張揚,卻各具特色。


    有的售賣著古玩字畫,有的展示著手工藝品,還有的開設了茶館或小吃店,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些小店宛如古巷的點綴,讓古巷更添幾分文化氣息和生活情趣。


    隻是可惜這個地方旅客不多,這些店鋪的生意也顯得十分冷清。


    或許是察覺到有外人闖入,寧靜的巷子裏,傳來幾聲狗吠,和著遠處輕輕的風鈴聲,顯得格外幽靜。


    陳加吉一路走來,感受著此地曆史的沉澱和生活的平靜,心靈仿佛也得到了一次洗滌。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夢,或許自己還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如果不是因為羅老道長說飛鬆道長居住在這裏,他更不可能來到這個小巷。


    此時看著這條古巷僻靜清幽的景象,他的心緒竟也變得寧靜了許多。


    “真是個不錯的地方,以後要是能在這種安靜得地方養老就好了。”陳加吉咂咂嘴,感慨一聲。


    陳靖韜默然不語。


    終於,在穿過這條古巷,來到另一邊的巷口時。


    陳加吉聽見了一陣唱京劇的聲音。


    循聲望去,隻見在巷口處的一戶人家外麵,門口得小凳子上放置著一個老式收音機,收音機裏傳出一段段京劇的旋律,悠揚而又淒美。


    陳加吉看了看那戶人家所在的位置,又與兩邊門戶上得門牌號做了對比。


    可以判定,那戶人家就是羅老道長所說飛鬆道長住的地方。


    “找到了!”陳加吉頓時大喜,急忙走了過去。


    在那戶門前,此時有一道人影正在忙碌。


    太陽底下,一位老人在門前劈柴。


    旁邊有一個火爐,爐子上放著一個藥罐子。


    濃鬱的藥味散發出來,令陳加吉不由皺了皺鼻頭。


    這麽濃鬱的藥味,想必這人就是飛鬆道長了吧。


    陳加吉左右看了看。


    周圍也沒有其他人。


    隻有這個老人家。


    而且僅從外形上看,這個老人家一身老舊的青色道袍,仙風道骨,模樣卻並不顯老,一點也不像上了年紀的人,精氣神都特別好。


    陳加吉心中大喜。


    此人肯定就是飛鬆道長無疑了!


    陳加吉滿麵含笑,迫不及待的走了過來,恭敬有禮的詢問道:“您好,老先生,請問您就是飛鬆道長嗎?”


    然而,老人家頭也不抬,語氣冷漠的回答道:“你找飛鬆道長?他已經死了很久了。”


    “啊?”聽到這話,陳加吉愣了一下,目瞪口呆。


    死了?


    不可能吧!


    這人一看就在說謊!


    他肯定就是飛鬆道長。


    陳加吉從側麵仔細觀察著這個老人家的表情,心中暗暗思忖:“這個老人家不論從精氣神還是樣貌上,都與羅老道長所說的飛鬆道長相符,毫無疑問他就是飛鬆道長,可為什麽他偏偏不承認呢?”


    就在他疑惑之際,老人家繼續劈柴,仍然是頭也不回,開口問道:“你找他幹什麽,莫非你是他的仇家?”


    “那倒不是。”陳加吉訕笑兩聲。


    聽到老人家這話,他心裏的疑惑一下子解開了。


    羅老道長之前說過飛鬆道長脾氣古怪,也得罪了許多人。


    那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來找飛鬆道長的麻煩。


    所以,為了避免仇家尋仇,飛鬆道長謊稱自己已經死了,也並無不可。


    這就跟那些武俠片裏的劇情一樣,年輕時縱橫江湖,得罪了不少人,到老了害怕被仇家報複,索性詐死,自己偷偷摸摸的隱居山野,過完餘生。


    想必飛鬆道長也是這樣的想法。


    想明白了這一點,陳加吉心裏就有數了。


    飛鬆道長這是害怕仇家尋仇。


    可自己又不是他的仇家。


    沒什麽好怕的。


    隻不過現在他不承認自己是飛鬆道長,自己也不好當麵戳穿。


    於是,他眼珠子滴溜一轉,計上心頭。


    他笑了笑,衝老人家說道:“我來這裏找他,本來是想告訴他一個好消息的,沒想到他已經不在了,唉!”


    陳加吉故作遺憾,歎息一聲,看向老人家,抱拳行禮:“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多打擾老先生您了,能不能告訴我飛鬆道長的墳墓在哪裏,我想去給他上炷香。”


    聽到這話,老人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陳加吉,目光在陳加吉身上來回掃視。


    “你真的不是他的仇家?”老人家問。


    “當然不是。”陳加吉問。


    老人家點了點頭,細細琢磨,似乎也是。


    這個人看著麵生,而且也沒能認出自己的身份,看樣子以前應該沒有什麽交際。


    這應該是他們倆第一次見麵。


    “你剛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他,什麽好消息啊?”老人家看著陳加吉,詢問道。


    他的心裏此刻也充滿了好奇。


    自己這半輩子得罪的人不少,以往都是來尋仇的,倒是很少有什麽好消息傳來。


    他還真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口中的好消息是什麽。


    陳加吉見對方詢問,心頭暗道一聲:“上鉤了!”


    嘴角微微上揚,卻並沒有回答老人家的這個問題。


    而是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消息不能說給其他人聽,隻能告訴給飛鬆道長一個人知道。”


    他越是不說,對方就越好奇。


    老人家放下手中劈柴的斧子,拍了拍手,正視著陳加吉,說道:“我就是飛鬆道長,你有什麽好消息,說吧!”


    陳加吉心頭暗笑。


    終於承認自己是飛鬆道長了吧!


    我就知道!


    但表麵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故作驚訝,看了看老人家,說道:“你?你是飛鬆道長?怎麽可能?你剛剛不是說他死了嗎?可你現在是活著的啊!那你就不是飛鬆道長!這個消息我不能跟你說。”


    老人家見陳加吉這模樣,略微皺了皺眉。


    剛才自己隻不過是為了避免尋仇,所以才那麽說。


    但既然知道對方不是尋仇的,那自然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了。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揪著之前自己說的那句話不放。


    真是氣人。


    “我真是飛鬆道長,如假包換,你有什麽好消息,盡管告訴我!”老人家說道。


    陳加吉搖了搖頭:“不,我不信你是飛鬆道長,我不告訴你!”


    “你……”老人家被氣到了,瞪了陳加吉一眼,張口想罵他兩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哼,愛說不說,不說拉倒!”老人家生氣的一甩手,懶得理會陳加吉,拿起斧子繼續幹活兒。


    陳加吉也不說話,就這麽站在旁邊默默的看著老人家幹活兒,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來回打量。


    片刻後,老人家被陳加吉盯得心慌,斧子猛的劈在木柴上,轉頭瞪著陳加吉,嗬斥道:“你到底要幹嘛?”


    “等人。”陳加吉笑嗬嗬得回答,“等飛鬆道長,而且是死了的!”


    老人家氣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就是飛鬆道長,你怎麽不信呢?”


    “是你自己說飛鬆道長死了的,我相信你。”陳加吉笑著說道。


    老人家:“……”


    “相信我說的飛鬆道長已經死了,不相信我說的我就是飛鬆道長是吧?”老人家氣得吹胡子瞪眼。


    “嗯。”陳加吉點頭。


    “你……”老人家指著陳加吉,氣得發抖,“簡直胡攪蠻纏!”


    還說不是尋仇的。


    這麽氣人。


    我看你就是來尋仇的吧!


    都要把人氣死了!


    老人家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陳加吉見狀,也知道是時候見好就收了。


    他安慰道:“老人家先別動怒,我也隻是疑惑而已,既然你說你就是飛鬆道長,那你要怎麽證明你就是他呢?”


    “你想要什麽證明?”老人家沒好氣的瞪了陳加吉一眼。


    陳加吉笑著說道:“我聽說飛鬆道長醫術高明,如果你能把脈把出來我現在最大的問題,那我就相信你是飛鬆道長,那個好消息我也一定會告訴你。”


    聞言,老人家冷哼一聲:“簡直荒唐,我本來就是飛鬆道長,憑什麽還要向你證明?”


    陳加吉笑了笑,說道:“您也可以不證明,不過現在冒充名醫的人太多了,沒見到真本事,我不敢輕易相信您說的話啊。”


    老人家抬頭看了一眼陳加吉。


    陳加吉的臉上,表情玩味。


    老人家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這家夥原來是想試探他的實力。


    斟酌片刻之後,老人家將手中得斧子放下,向陳加吉一抬手:“既然你要看看我的本事,那就給你看看好了,請進去坐吧!”


    陳加吉點頭,進屋。


    屋裏到處都放著藥材,一看就是精心篩選,有些藥材已經頗有年份,像這種藥材的藥效十分好,比現在外麵的那些藥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除了藥材之外,屋裏放置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個小枕頭,這是專門給病人枕自己手臂的,便於醫生把脈。


    “將雙手都放在桌子上吧。”老人家進屋之後,直接坐在桌後,對陳加吉說道。


    陳加吉馬上坐下,將自己的雙手放上桌麵,等待這個老人家的診斷。


    隻見老人家伸手,手指扣在陳加吉的手腕上,開始切脈。


    頓時,仿佛一股電流襲來,流遍陳加吉全身。


    陳加吉心神一顫,抬頭看著老人家,目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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