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悄然穿透夜幕。


    城市便如同被喚醒的巨獸,緩緩睜開了它朦朧的雙眼。


    天邊逐漸泛起的魚肚白,像是大自然最溫柔的筆觸,在蔚藍的畫布上勾勒出一天的希望與活力。


    遠處高樓大廈的輪廓,在晨光中由模糊轉為清晰,玻璃幕牆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輝,宛如未來都市的剪影,既冷峻又不失溫暖。


    街道兩旁,行道樹經過一夜的休憩,葉片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隨風輕輕搖曳,發出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著夜晚的秘密。


    偶爾幾輛早班的車輛穿梭其間,引擎聲低沉而有力,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卻也宣告著新一天忙碌的開始。


    街角的咖啡館已亮起了溫馨的燈光,店主正忙碌地準備著第一批咖啡豆,香氣透過半開的門縫飄散出來,與清晨微涼的空氣交織,勾起行人匆匆腳步中的一絲停留欲望。


    而公園裏,晨練的人們或跑步、或太極、或舞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生機勃勃,他們的身影在初升的太陽下拉長,構成了一幅動人的都市晨曲。


    此時的天空,色彩正從單一的淡藍漸變為豐富的層次,橙紅、粉紫、金黃交織,如同調色盤上的傑作,美得讓人屏息。


    鳥兒也不甘寂寞,開始在枝頭歡快地鳴唱,它們的歌聲清脆悅耳,為這座城市的清晨增添了幾分靈動與生氣。


    這樣的清晨,是城市的一次溫柔重啟。


    它不僅僅是時間的更迭,更是對生活無限可能的美好期許。


    每一束光線、每一片葉子、每一個微笑,都在講述著關於希望、關於夢想、關於堅持的故事。


    激勵著每一個即將投入忙碌生活的人們,以更加飽滿的熱情去迎接未知的挑戰與機遇。


    陳加吉在城市的喧鬧聲中醒來,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此刻已經早上八點。


    他的腦袋還有點痛,感覺頭昏昏的,腦袋沉沉的,像是有人在他的腦子裏灌了一袋水泥。


    用力的眨了眨眼,讓自己的意識清明一些,緩緩從被窩中爬出來,將疲憊的身體靠在床頭。


    渾身筋骨酸痛無比,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整個人有氣無力,沒精打采,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側頭看了一眼身旁像一隻小貓般蜷縮在被窩裏的歸雲澤,俏麗的臉上雙眸緊閉,神色卻帶著一絲滿足和欣喜,似乎是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獎勵,開心至極。


    陳加吉伸手幫她把被子掖好,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嘴角掀起一絲無奈的苦笑。


    自己千防萬防,還是沒能經得住這個女人的迷惑,又一次著了她的道。


    似乎這是老天有意懲罰他,哪怕他內心很是不情願,最終卻還是讓這個女人得了逞。


    陳加吉頹然的靠在床頭,內心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此刻他算是徹底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身不由己。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他明明自己不想做,卻還是擺脫不了那樣的命運。


    唉,真叫人無奈!


    陳加吉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隻覺得人類實在太渺小,在命運的麵前顯得力不從心,隻能任由其擺布。


    此刻醒來,他仍感覺身體有點乏軟。


    歎了口氣,陳加吉小心翼翼的下床,顫顫巍巍的走到桌子邊,想要擰開一瓶水補充點水分,但誰知手上竟沒有力氣,擰了半天也沒擰開。


    “不是吧?這麽恐怖?”陳加吉內心大驚。


    自己已經虛成這樣了?


    連瓶水都擰不開?


    陳加吉再試了幾次。


    仍是不行。


    “不喝了!”陳加吉氣急敗壞的將礦泉水扔在桌子上,轉頭衝進了浴室。


    快速的將身上衝洗幹淨,換上自己的衣服,扭頭看了一眼熟睡的歸雲澤,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走在樓層的通道裏,腿都在抖。


    陳加吉不由暗罵了幾聲,深深的歎息一口氣,扶牆慢行。


    遇到路過的其他房間的住客,不由引來戲謔的目光,甚至還有人偷笑。


    陳加吉一臉無語。


    有什麽好笑的,沒見過男人扶牆嗎?


    好不容易走到電梯,這才鬆了一口氣。


    乘坐電梯下樓,到街對麵的早餐店吃了點東西,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隨後去停車的地方,開車前往道醫館,一路上陳加吉都在擔驚受怕。


    自己現在這副虛弱的樣子,還能把車開好嗎?


    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早高峰時期,大街上車不少。


    但好在陳加吉技術過關,愣是有驚無險的將車開到了道醫館。


    一下車,陳加吉就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今天開車比以往都要刺激。”


    拍了拍胸口,將情緒平複下來,走進店裏。


    店內,小城和觀山道人已經在開工忙碌了。


    “吉哥,你來了?”小城見到陳加吉,立刻打了聲招呼。


    陳加吉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小城看著陳加吉的目光微微一凝,隨即臉上憋笑:“吉哥,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你有點虛啊?”


    “閉嘴!”陳加吉嗬斥一句,示意小城不要胡說八道。


    自己虛嗎?


    當然不虛!


    自己隻不過是有點不適應罷了,這怎麽能叫虛?


    小城看陳加吉的反應,似乎猜到了什麽,湊到他麵前,一臉壞笑的問道:“吉哥,你昨晚幹啥去了?”


    陳加吉橫了他一眼:“不該打聽的別打聽。”


    他不肯說,但他的反應卻足以說明一切。


    小城樂得嗬嗬直笑:“沒事兒,都是男人,有什麽說不出口的,我理解你!”


    陳加吉瞥了他一眼:“你理解個屁!懶得跟你說。”


    陳加吉不想跟小城廢話,目光轉向一旁工作的觀山道人。


    此時的觀山道人正在接待顧客,熱情洋溢而且認真負責。


    工作態度讓陳加吉十分滿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受他的影響,這兩天的生意稍有好轉,顧客也比之前多了一些,道醫館的的收入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看來讓他入職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小城,他這段時間工作還挺好的吧?”陳加吉詢問一旁的小城。


    小城點了點頭,目光瞥了一眼觀山道人,回答道:“嗯,挺好的,接待顧客的速度很快,比以前快多了,而且手法專業嫻熟,很受好評。”


    陳加吉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哥,你出來看看他接待顧客的方法,順便給他幫幫忙唄。”陳加吉呼喚陳靖韜,讓他出來給觀山道人幫幫忙。


    陳靖韜什麽也不說,接過身體的控製權,就開始做事。


    觀山道人接待顧客很有一套,並不是一個一個接待,而是兩個一起,一個是自己用針灸治療,另一個則采用拔火罐,兩頭開工,效率比以前快了不少,接待起顧客也是絡繹不絕。


    陳靖韜也很佩服觀山道人這樣的方法,相當於一心二用,兩頭都不耽誤,還能提升工作的效率,這樣的工作能力簡直讓人羨慕。


    在旁邊靜靜的看了半天,陳靖韜也沒見觀山道人停下來過,幾乎是一直在跟顧客交流,若是客人太多,接待不過來,陳靖韜就會主動上前幫忙接待。


    觀山道人見老板親自接待顧客,也不敢多說,目光好奇的瞥了一眼,似乎也在觀察陳靖韜的實力。


    見陳靖韜也能輕而易舉的診斷出顧客的疑難雜症,觀山道人的臉上也露出信服的表情。


    看來這位老板也有兩把刷子,怪不得敢開道醫館呢。


    而陳靖韜一邊接待顧客,也在一邊審視著觀山道人,通過他接待顧客的速度,估計治療的方法來看,他一個人就可以頂兩個人用。


    這讓陳靖韜頗為敬佩。


    也讓陳加吉十分欣喜。


    看來以後道醫館內的事務就算全部交給觀山道人也沒有什麽問題,更何況還有小城幫忙打下手,一定可以輕鬆應對。


    陳加吉這下徹底放心了。


    而此時,陳靖韜卻突然想起,昨日跟山月道人約好找時間去拜訪淨壇大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機會。


    山月道人還說要到道醫館來坐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來。


    然後他又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昨晚上陳加吉跟歸雲澤發生了那些事情,不知道會不會造成什麽很嚴重的影響?


    尤其是歸雲澤,不知道會不會懷孕。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陳加吉這個桃花估計想躲都躲不掉了。


    以後也會被歸雲澤牽絆一生。


    真不知是福是禍。


    就在陳靖韜思考著這些事的時候,突然收到了一條信息。


    他打開一看,原來是山月道人發來的信息:“我中午有空,可以來你的道醫館坐坐嗎?”


    看到這條消息,陳靖韜極為開心。


    “歡迎。”陳靖韜立刻回複道。


    他剛剛還在想山月道人什麽時候會來道醫館,沒想到馬上就收到了她的信息。


    這算不算是心想事成?


    山月道人這個人陳靖韜還是挺喜歡的。


    經過昨天晚上的觀察,陳靖韜看得出來山月道人是個很正直的人。


    他很喜歡跟這樣的人聊天,不用太過顧忌,可以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就算說的不好,她也不會說什麽。


    還有一個就是,在廣東這個地方,真的很少能見到女道士,有幸見到這麽一位,已經算是走了運。


    收到信息後,陳靖韜就一直在等待。


    直到下午,山月道人這才駕臨。


    看到陳靖韜的道醫館,臉上露出盈盈笑意:“倒是不錯,有模有樣的。”


    “歡迎山月師兄。”陳靖韜立刻迎了上去,將山月道人迎進屋裏。


    小城眼見山月道人與老板相識,立刻給泡了茶。


    此時,道醫館的客人並不算多,但觀山道人一個人還有些應付不過來。


    陳靖韜便對山月道人說道:“山月師兄稍坐片刻,等我先把店裏的工作做了。”


    “嗯,你去忙吧。”山月道人笑著說道。


    陳靖韜立刻投入緊鑼密鼓的工作當中。


    山月道人就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陳靖韜和觀山道人幹活兒,臉上始終洋溢著淺淺的笑容。


    坐了一會兒,似乎是閑得無聊。


    目光在兩人的手上打量,又從排隊的顧客身上掃過,想看看有沒有什麽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一旦遇見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便主動上前幫忙。


    這倒讓陳靖韜有點受寵若驚:“這怎麽好意思麻煩您呢,您畢竟是客人。”


    “沒什麽,天下道門是一家,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山月道人笑著說道。


    陳靖韜真的很佩服山月道人的思想,對她這種兼濟天下的境界感到深深的敬佩。


    實在拗不過她,便隻好讓她幫忙處理一下小事。


    經過了許久的折騰,終於將最後一位顧客送走。


    好不容易閑下來,道醫館內四個人此時都坐了下來。


    陳靖韜吩咐小城重新沏一壺茶來,而且特意囑咐要上等的好茶。


    小城答應一聲,忙活去了。


    很快,一壺新沏的茶水上桌。


    陳靖韜說道:“山月師兄,請嚐嚐吧。”


    山月道人也不拘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點頭稱讚:“嗯,不錯,入口醇香,確實是好茶。”


    陳靖韜嗬嗬笑道:“不瞞您說,這茶也是前不久一位病人送過來的,據說是上等好茶,我平時都不怎麽舍得喝,今日師兄駕臨,我這裏沒有什麽好招待的,就隻能用這個茶水來招待一下了,師兄別見怪。”


    “這有什麽見怪的,我也沒想到能在你這裏喝到這麽好的茶,這一趟沒白來。”山月道人笑道,說話十分中聽。


    幾人閑聊了片刻。


    陳加吉也為山月道人介紹了自己店裏的兩個夥計。


    小城以前沒見過女道士,第一次見,顯得十分敬重。


    而觀山道人則因為同出道門,對山月道人則更加莊重一些。


    山月道人心情暢快,最後目光看向陳靖韜,說道:“昨天晚上你說想去拜訪一下淨壇大師,他現在或許有空,要不然咱們現在就直接去淨壇大師那裏?”


    “好啊。”陳靖韜喜不勝收。


    昨晚聽山月道人說了淨壇大師的事跡之後,他就一直心生敬仰,很想去拜訪一下這位被山月道人稱頌的淨壇大師。


    如果今天就能去拜訪,那自然是最好的。


    觀山道人聽到這話,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行,既然是去拜訪大師,那我自然要一起去。”


    三人都要去,唯獨小城臉色有些尷尬:“那個,我就不去了吧,我今晚有飯局,沒空。”


    “行,那就我們三個去。”陳靖韜點頭,確定了前去拜訪的人數。


    見狀,山月道人立刻打了個電話給淨壇大師報備。


    陳靖韜在一旁忐忑的等待回複。


    從山月道人昨天晚上的話來看,淨壇大師是有大覺悟大智慧的人。


    像這樣的大師一般都會有許多人慕名而來,想要找他解惑。


    換做平時,恐怕還真不好預約,隻怕淨壇大師的門檻都要被踩破。


    而此刻,陳靖韜的內心就在擔心,萬一淨壇大師沒有空怎麽辦?


    如果今天去不了,那又什麽時候有機會?


    如果沒有山月道人在中間牽線搭橋,恐怕往後的機會更加渺茫吧!


    一時間,陳靖韜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電話裏的聲音。


    很快,山月道人的電話被接通。


    電話裏傳來一道聲音低沉的聲音。


    山月道人臉上露出笑容,柔聲細語的說道:“淨壇大師,是我,您今日有空嗎,我想帶兩個朋友一起過來拜訪您。”


    話到此處,陳靖韜屏氣凝神,側耳傾聽。


    電話裏傳來淨壇大師的聲音:“沒問題,你們直接過來吧!”


    聽到這話,陳靖韜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看來沒問題了!


    果然還得是有人在中間牽線搭橋才行啊。


    簡單的說了幾句,山月道人掛斷了電話,對陳加吉和觀山道人說道:“淨壇大師今日有空,讓我們直接過去。”


    “好,那咱們收拾東西出發吧!”陳靖韜興奮的點頭,將身體的控製權交還給陳加吉。


    三人立刻動身,由陳加吉開車,前往紫雲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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