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一行人往寢室走來,一路上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剛才馬俊才那小子的衰樣。


    “那小子現在肯定得這麽走路。”張軍邊走邊給大家表演著,那姿勢就是很多抗戰片中鬼子走路的樣子,兩條腿都快彎成了一個o型。


    張軍表演完,站好姿勢,突然發現寢室門口站著一個人,正是那空手道協會的會長。空手道“會長”自從上次大腿被拉傷後,走起路來姿勢也是很不自然,這時看步凡他們一行人結伴走來,其中一人還怪模怪樣地走,不禁有點尷尬,看見步凡走近了,趕緊說道:“你們好,我是來找步凡的。”


    步凡笑了笑,應道:“你好。快請進吧。”說完去開寢室門。


    張軍也有點尷尬,上前拍了拍那“會長”的肩膀:“兄弟,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可不是在寒磣你,我剛才是在表演一個今天我們遇到的一個倒黴蛋。”


    “會長”臉一紅,趕緊表示自己不會介意的。


    一行人進得寢室,步凡拉過一把椅子連忙招呼“會長”坐下,然後扔了一些餅幹在書桌上,糖糖就跑了過去吃了起來。


    “真是不好意思,上次把你弄傷了,現在不太要緊了吧。”步凡事後也覺得自己當時做得有些過火了,小小懲戒一下就可以了,沒必要把對方弄傷,多次想去“空手道”找人家道個歉,最後都放棄了,現在人家來了,步凡也就趕緊向對方表示了自己歉意。


    “不,上次的事情結束後,我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確實是我們的人太過份了,應該是我道歉才對。”“會長”急忙解釋到。


    “你上次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再道一次歉,你可就要吃虧了哦。”步凡開了個玩笑,氣氛立刻緩和了不少,“對了,還不知道你名字呢,給我們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我叫周敬文,是體育係大三的學生。平時就愛好武術,喜歡武刀弄槍的,就創辦了這個空手道協會,一直覺得自己很厲害,可是沒想上次在步凡手裏敗得那麽慘,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自己以前確實是太無知了。”周敬文苦笑了一聲。


    步凡走上去擂了周敬文一錘,笑道:“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再說,一次打擊還不致於把你打趴下吧。”


    “嗬嗬,我這次來就是來向你請教的,知恥而後勇,我是不會放棄的,我還想將來要戰勝你呢。”周敬文立刻表態,看來他真的從失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請教談不上,我們可以一起探討一下,我也隻是個半吊子的武學愛好者。”步凡客氣了兩句,然後問到:“你是怎麽看你上次的失敗的?”


    “我當時先是小瞧你,後來被擊倒一次後便被打蒙了,心浮氣躁,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打到你,有點著急了,再者就是技不如人。”周敬文臉有點發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嗬嗬,其實你說的這些都是一些表麵的東西,你並沒有看到本質。”


    “本質?”周敬文有些疑惑,他想不明白這會有什麽本質隱藏在裏麵。


    張軍三人也是一臉茫然,不明白步凡口中所說的“本質”是指什麽,他們也認為周敬文分析的失敗原因很中肯。


    “空手道講究的就是進攻,主張用不斷的進攻來打壓對手,在進攻中使用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將對手擊倒。可是這必然決定了空手道攻強於守的狀態。一旦碰到真正懂行的高手,你自己的打擊無法壓製住對手,必然會遭到對手強勢的反擊,而空手道又沒有什麽可利用的防守招式。要麽大敗要麽大勝,這就是空手道與人交戰的結果。”步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敬文仔細想了想自己所熟悉的空手道戰例,再對照步凡的話,發現步凡果然是一針見血指出了空手道本身硬傷所在。


    周敬文越想情緒越低落,今天才發現自己苦練了好多年的武術,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擊,低落的情緒立刻表現在了臉上。


    “其實,這個問題也是有辦法解決的,很多空手道大家也深得此道。”步凡看到周敬文失落的表情,不忍心再打擊他,趕緊轉變話題。


    果然,周敬文一聽此話,激動地一把拉住步凡的手:“快告訴我,什麽辦法。”


    “那就是快。”步凡推開周敬文拉著自己的手,繼續說道:“在我們中國的武術裏,也有很多類似空手道的武學流派,他們也曾遭遇過這種問題,他們後來總結出了解決此道的一個有效辦法,那就是快。千破萬破,唯快不破。我們中華武術講究的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不出手則已,出手則一擊必中。空手道的優勢就是進攻,隻有快才能讓對手毫無反應時間,壓製住對方,始終讓自己保持優勢。”


    “對!”周敬文一拍自己大腿高興地叫了一聲好,卻拍到自己受傷的地方,立刻眉頭一皺,嗤嗤地笑:“對,就是這個道理了。你說的太對了。”


    步凡幾個看周敬文那幅可笑的表情,都笑了起來,周敬文也跟著笑,從地獄又回到天堂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的高興。


    步凡看大家止住了笑,繼續說道:“這個快,不僅指出手的速度,也指意識上的快。舉個例子,就說我們都知道的太極吧,太極講究後發製人、以柔克剛。可是大家有沒想過,為什麽太極後發反而能製人呢?那就是因為它快,不是形式上的快,而是在意識上快於對手。對手一動,它就能判斷出對手的招式,再跟太極獨特的以柔克剛、借力打力配合起來,就達到了後發製人的目的。”


    “對,你那天弄傷我用的就是這招吧?”周敬文哈哈大笑。


    張軍也站出來嚷嚷道:“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啊。就說那個獨孤九劍吧,令狐衝先是打不過,後來反而擊敗了快刀田伯光,就是比田伯光更快,尤其是腦子比對方快。”


    步凡笑著點了點頭,這讓張軍很是覺得有麵子。


    “就你知道,知道你剛才怎麽早不說,老放馬後炮。乖乖回一邊看你的武俠小說去吧,沒人把你當啞巴。”劉振東又出來打擊到。


    大家頓時笑作一團。


    步凡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轉身從自己櫃子裏拉出一個小匣子,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一個小藥瓶,然後說道:“差點把正事給忘了,來,我給你看下你的傷。”


    “你還會治傷?”周敬文有點驚訝。


    “那小子家裏是開診所的,快點,這可是免費看病的好機會,不看白不看。”張軍又插嘴了,好像自己什麽都知道似的。


    周敬文也就不客氣,把外邊的褲子脫了下來,他倒是真希望自己的腿上馬上好起來。


    步凡上前仔細瞧了瞧,說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還得兩三周的休養才能發力。得,我就讓你好得快一點吧。”


    說完步凡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香味就飄了出來,一聞就知道是好藥。步凡右手拿瓶,小心翼翼地往外倒,隻見裏麵流出一股淡淡綠色的粘狀液體,滴了兩滴在左手的掌心,步凡趕緊把瓶扶正,塞住了瓶塞。


    把瓶放到一邊,步凡兩手一合,把藥在兩手都搓均勻後,走到周敬文身邊,兩手在他的兩條大腿上開始塗抹起來。


    藥一沾腿,周敬文立刻感覺一絲涼涼的氣息從皮膚表麵傳來,然後滲入自己的大腿肌肉內開始遊竄,每到一處,腿上的疼痛就輕了一份,不禁開口讚道:“好藥,好藥。”


    步凡笑了笑,沒理會他的讚歎,繼續不斷在他的腿上塗抹,等確定完全塗抹到了,便開始在周敬文的大腿上開始按摩起來。步凡還是輕輕把兩條大腿都拍打了一遍,讓藥性完全發揮作用後,兩手有節奏地按到周敬文大腿上的各處穴道上,兩股真氣同時注入周敬文的左右腿開始運行起來。


    “癢,癢,好癢啊!”周敬文直覺得讓步凡這麽一按,腿上立刻有一股熱流生起,然後開始流動起來,這股熱流和剛才藥產生的涼意一接觸,周敬文感覺又麻又癢,忍不住叫出聲來。


    “忍一忍,我正在幫你吸收藥效。感覺癢是好事情,那是因為你腿上被拉傷的肌肉正在愈合。”步凡嘴上說著,手裏的動作卻沒停下。


    過了半響,步凡感覺藥效已經完全被吸收了,才停止了按摩,對周敬文說道:“感覺怎麽樣?”


    “感覺太好了,我現在覺得腿已經完全好了。”說完周敬文站起來動了動,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這太神奇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步凡,你小子太不夠意思了,上次我受傷你怎麽就沒給我用這種高級貨啊。”說完張軍走過去就把剛才的小藥瓶抓起來,一邊伸手撩開自己的褲管:“正好,我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呢,我也抹點。”


    步凡一伸手就把藥瓶搶了回來:“你以為什麽傷都能用這種藥嗎?這次要不是因為是我把敬文兄的腿給弄傷了,心懷歉意,我也不會拿出這藥來。給你用,那簡直是暴殄天物。”說完趕緊把藥塞回櫃子裏,他還真怕張軍這小子拿藥亂抹,張軍哪知道這藥的珍貴啊。


    張軍很不滿意,還在一旁繼續唧唧歪歪。步凡不理他,對周敬文說道:“現在你的腿傷已經基本痊愈了,不過還得休養三天,三天後方能發力,不然會引起舊傷複發的。”


    周敬文連忙點頭不迭,他現在對步凡的感覺隻能用崇拜兩字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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