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哭啊,到底出什麽事了?”步凡有些不自在,周圍好多人都在好奇地看他們。


    喬依淺卻越哭越厲害了,步凡有些著急了:“我求求你了,你別哭啊,有什麽事你就說。你這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周圍好多人在看著我們呢。”


    喬依淺這才稍微止住了些,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地看著步凡:“醫院說治不好我**病,我想請你去看看。”


    步凡長舒了一口氣:“沒問題,我答應,咱現在就去,你可千萬別再哭了。”


    過了一會,看喬依淺止住了哭聲,步凡便向路邊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見喬依淺還站在原地,步凡隻好又走回去:“走啊,你怎麽還在這裏站著,你不走我怎麽走啊。阿姨現在在哪裏?”


    說完步凡拉著喬依淺到路邊攔了輛車坐了進去:“我們到哪裏?”步凡向喬依淺問到。


    喬依淺向司機說了個地址,兩人便不再說話。


    喬依淺瞧了瞧坐在自己旁邊的步凡,心裏思緒萬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相信這個隻和自己僅見過兩次麵的男孩,江城的所有大醫院她都跑遍,沒有醫院可以查出母親的病因來,家裏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母親的病反而越來越嚴重,被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已經沒有醫院願意接收她母親了。她不清楚這時候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這個男孩,他也許就是隨口一說罷了,許多知名醫生都治不好的病,他怎麽會治好,不過為什麽自己心裏卻有種直覺,覺得這個男孩可以治好母親的病。難道自己瘋了,又或是自己走頭無路下的病急亂投醫,喬依淺腦子裏胡亂地想著,她不知道萬一步凡也治不好自己母親的病,自己要怎麽辦,如果母親去了,那麽自己一個親人也沒有,喬依淺想到這裏,不由一陣害怕,覺得渾身都冷,身體緊緊縮在一起。


    步凡怕自己說話會惹得喬依淺再哭起來,也就乖乖坐在車裏,一言不發。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在停在一個小路口。


    “到了,就是這裏了。”喬依淺推了推步凡。步凡這才發覺到了目的地,趕緊付了車錢,走出車子。


    眼前是一片老式的居民區,全是一些簡易的平房,甚至還有隨便搭的小棚子,好像一陣風也能把它帶走的樣子。


    步凡在喬依淺的帶領下,走在這片居民區的一條小路上,小路很窄,路麵坑坑窪窪,積滿汙水,步凡小心翼翼地走著,喬依淺一個勁提醒步凡小心。


    “就是這裏了,這裏就是我家了。”喬依淺停在一個小院門門口,她給步凡打了個招呼後就掏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步凡緊跟著走進了這個小院,院子很小,幾平米大的樣子,院子裏有個水龍頭,水龍頭旁邊有個蜂窩煤爐子,爐子上放個熬中藥的藥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請進,屋子有點小,也有點黑,你注意點。”


    步凡聽到喬依淺的話就進了屋子裏麵,屋子很小,隻有兩間,一間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點雜亂,步凡此刻就站在這間屋子裏。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媽就在裏麵,我先進去看看。”喬依淺說完就進了裏麵的屋子。


    步凡就站在外邊的屋子裏等著,四處打量。其實他也確實隻能站著,屋子裏根本沒有可以坐的地方了步凡沒有想到喬依淺的家會在這種地方。屋子的角落放著喬依淺的畫板,步凡就走了過去,畫板的下麵壓著喬依淺以前的作品,步凡仔細地翻看著,雖然他不懂畫,但也覺得這些畫很不錯,能看出喬依淺在畫的時候是用了心的,畫裏處處流露著畫的作者作畫時的心境。


    “你現在可以進來了。”喬依淺這時從內屋走了出來。


    “哦。”步凡放下手中的畫,跟著喬依淺走進了內屋。


    屋內同樣很小,擺了一張大床後就基本沒什麽空間了,不過內屋卻十分整潔,喬母此刻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看不見她的樣子。


    “麻煩你了。”喬依淺在一旁低聲說到。


    步凡沒有回答她的話,走過去向躺在床上的喬依淺的母親看去。掀開被子,喬母渾身浮腫,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空氣彌漫這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香,卻又不香。喬母的臉腫得很厲害,腫到已經看不見眼睛了。步凡皺了皺眉頭,回頭問道:“阿姨這病多久了?”


    喬依淺沒有思索就立刻回答道:“兩個星期了。”


    “哦,當時發病時她有什麽感覺。”步凡繼續問到。


    “那天,她回來說自己覺得好累,隻想睡覺,我們都以為隻是有點疲勞,沒想到第二天,我媽身體就開始浮腫,連床也下不了。”喬依淺仔細回憶到,她現在隻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步凡身上了。


    步凡把自己的包從肩上拿下來,從裏麵掏出一個小包,打開,上麵是一排排的銀針,這可是步凡隨身攜帶的吃飯家夥。


    步凡從上麵抽出一根銀針,在喬母的手臂上紮了下去,然後拔出來,仔細看了看銀針的顏色,又把銀針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竟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阿姨平時是做什麽工作的?”步凡問到。


    “我媽在菜市場買菜,有時候還會去撿些易拉罐、廢紙之類的。”喬依淺有些不好意思說,神色有些怪異。


    步凡“唔”了一聲,然後在喬母的手上仔細查看起來,終於,他發現喬母右手食指尖上有個黑色的斑點。步凡打開喬母的嘴看了看,舌頭顏色正常,但是嘴唇發黑。


    步凡站直身體,仔細想了一會,說道:“阿姨這是中毒了。”


    “中毒?”喬依淺叫到:“醫院剛開始也說是中毒,可是驗血後又說不是。”


    “這是一種奇怪的毒,是一種小昆蟲身上才有的毒。這種蟲子很少見,叫‘紅墀’,全身赤紅,有黃豆大小,喜歡吃各種菜葉。阿姨就是被這種蟲子給咬傷的,不過這種蟲子咬到人後,人是不會中毒。”


    “那我媽是是怎麽中毒的?”喬依淺打斷了步凡的話,她有些無法理解步凡的話。


    “是這樣的,你來看這裏,”步凡舉起喬母的右手,指著食指尖的小黑點,繼續說道:“阿姨就是被紅墀咬在了這裏,會有點疼,然後阿姨把手指放進嘴裏去吸吮。雖然蟲子咬了人之後人不會中毒,但是這蟲子確實是有毒的,被它咬了之後,毒液隻是存在於人的血液之中,並不會發作,十二小時之後毒液就會自動消散。但是如果此時有人生服了這帶毒的血液,那這血液便是劇毒了,毒性會在十二小時之後發作,阿姨就是這樣才會中了毒的。一般情況下中毒之人都會全身浮腫,膚色發黑,神誌昏迷,一月之內會因心髒衰竭而死。”


    喬依淺聽了步凡的話隻覺腦袋一片空白,一把抓住步凡的手,眼淚“嘩“地就流了出來:“啊!那我媽還能不能救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媽。我求求你了。我不能沒有媽媽,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步凡被喬依淺這一哭,覺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趕緊扶著她的雙肩說道:“你冷靜點,聽我把話說完。我剛才隻是說出阿姨的病因,我並沒有說這毒不能解啊。”


    步凡這麽一說,喬依淺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你快救救我媽吧,求你趕快救救我媽,隻要你能治好我媽,我怎麽報答你都行。”


    步凡見喬依淺有些失去理智,雙手抓住她的腦袋使勁搖了搖,大聲吼到:“你冷靜點行不行,你這樣叫我怎麽救人啊。你再這樣,耽誤了救治,誰負責!!”


    喬依淺被步凡這幾聲大吼和怒容給嚇住了,恢複了一絲理智,呆呆地站在那裏,任憑清淚在臉上流淌。


    步凡上去把喬依淺臉上的淚擦掉,看著喬依淺的眼睛說道:“聽話,別哭了。阿姨不會有事的,我可以給你保證。我現在要開始救治了,不過有些工作需要你配合,告訴我,你行不行?”


    喬依淺使勁點了點腦袋。


    步凡衝她笑了笑:“這就對了嘛,好了,你去找個痰盂或者臉盆過來,裏麵盛好半盆清水。”


    喬依淺很快打了半盆水走了進來。


    “好,把盆子放在這裏就行了。現在幫我把阿姨扶起來。”步凡吩咐到。


    喬依淺趕緊上去幫步凡幫母親扶正,讓她坐在了床上。


    步凡看喬依淺一臉的緊張,就笑了笑:“別緊張,相信我,阿姨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握起喬母的右手,步凡對喬依淺繼續說道:“現在我要用銀針封住阿姨的心脈,然後利用推拿術,將毒再從這個黑點這裏逼出來。隻要毒血一出來,阿姨就會沒事了。”


    步凡從自己的布包裏一下抽出十來根銀針拿在手裏,將蓋在喬母身上的被子拿開。


    “我要開始了,一會你負責幫我扶正阿姨的身體就可以了,還有不要碰到銀針,準備好了嗎?”


    步凡認真地看著喬依淺,後者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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