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帶著萬丈豪情回美國去了,當然還有叢林鱷保安公司的隨行人員,包括劉先創和財務人員及白瑞從原來的公司拉來的小弟。


    白瑞所做的事情是急不得的,最起碼的路程時間就超過一個月,此時還沒有美洲至亞洲的國際航空,隻能坐船,而白瑞現在也還沒有那麽大的麵子可以搭乘英美基地之間的軍機,隻好帶著一班人守在碼頭上,幸運的是2天後就有一艘貨輪開往美國,白瑞用上了萬能武器上帝之手-錢,打通了船長的關口,登上了貨輪。


    馬遷安則偽裝成地質大師,集中了兩天時間給那些身在星加坡的陳氏勘探公司的相關人員做了報告。這次馬遷安沒有故弄玄虛,他僅僅是將後世中的一些地質勘探學中的理論照葫蘆畫瓢描述了一番,重點圍繞著南洋礦藏的勘探與發掘來講,最後他也不管底下的行家半信半疑的目光,“隨手”在地圖上畫出幾處地點,然後按照自己的理論推斷出此處有礦藏。其實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把戲,先知道了答案再編點理論,沒有不中的,怎麽推斷怎麽有,當然他也不是不著邊際的瞎掰,其中很是有幾個後來才研究出來的地質學理論。他在寫畢業論文的時候也曾下過苦功研究過礦藏形成理論,如今混搭著講出來,並不費多少腦細胞。


    故意賣弄知識的結果,就是好多人注意上了他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專家,他所說的普拉特地殼均衡說、多旋回地質構造說、大陸架生油理論等等不僅晦澀難懂,又兼混亂不堪,矛盾錯漏之處百出,經常是piapia的打自己的臉,但這家夥一點都不在意,繼續給大家製造混亂思想。


    馬遷安知道自己講的東西混亂不成體係,他都是將各種理論掰開了揉碎了打成肉醬再拚裝起來,人家能聽懂才怪,但他本來也沒打算讓人聽懂,他隻需一頂“學識淵博”的帽子就成了。過不了多久,隨著那些礦藏的發掘,人們就會發覺他的理論是對的,雖然聽不懂,但大師講話不就應該是這樣嗎?若是大家都懂了,這大師還混個屁呀!


    一個人引起了馬遷安注意,這個人叫謝木香,是天元地質公司新進員工,工程師。30多歲的樣子,瘦小的身軀,綠豆般的眼睛眨呀眨,兩天下來不見他像別人一樣不懂就問,哦其實也問不明白什麽,而是雙手像抽筋一樣拚命記錄馬遷安所講述的東西,包括課堂哄笑的內容他都記錄,記錄最忙的時候,隻見右手一道“殘影”在紙上飄,真tm的神了,馬遷安自忖寫字速度拍馬也趕不上這家夥的水平,沒經過係統訓練的人絕對做不出來這個動作。


    最後一個報告結束了,馬遷安站在講台上很得意的問大家,“都聽懂了嗎?”


    鴉雀無聲。


    丟了麵子的馬遷安隻好灰溜溜的滾下了講台,摔門而去。


    晚上,回到了自己住處的馬遷安找來了隔壁的編號009,代號靈靈狗的蔣幹才。這兩天蔣幹才混跡在禮堂中,起監視作用。


    從延安來的十幾個人早就從陳氏大樓裏搬了出來,分散住進了離公司幾百米遠的一處居民區中,共分成三個單元,分在三處,蔣幹才與馬遷安及李鳳山還有去了美國的劉先創是住在一個居民住宅中。兩人來到公用的客廳中。


    “小蔣,你注意到那個叫謝木香的人嗎?”馬遷安悠閑地給自己泡上一杯濃咖啡,很隨意的問蔣幹才。


    蔣幹才搖了搖頭,一百多人哪能誰都注意?


    “那你能認出他來吧?”


    這次蔣幹才不搖頭了,“這可以,有粗略印象見了麵能認出來,怎麽的?什麽事?”


    “你明天去天元地質公司報到,主要任務是去監視這個家夥,我怎麽看怎麽感覺這家夥不對勁,掌握一下他的行蹤也好,免得到時候在他手裏吃虧。”


    “你懷疑他是對手派來的?”


    “很有可能。”馬遷安不準備說出自己如何判斷的,交代完任務後故作深沉起來。


    “隊長”


    “叫我詹秘書或者詹助理都行,注意紀律。”馬遷安搖了搖頭,病急亂投醫,009的警覺性不高,不算一個合格的搞秘密工作的人,他的特長在於農業種植,他是一個農藝師。但是監視一個人隻要匯報被監視者日常生活就成了,也不需多高深的技巧。


    馬遷安開始懷念劉清源,據楊靖宇電文說,他要的那批人已經出發了,不知道現在何處。


    “是,詹助理,任務保證完成。但我還有一個私人問題。”說到這裏,蔣幹才神情古怪的笑了,“你這兩天講的東西說實話我沒聽懂,抱歉啊,沒有在最後你最需要掌聲的時候沒鼓掌,你不會怪我吧?”


    嘁!馬遷安一口喝幹咖啡,放下杯子揮揮手趕走了“討厭的”009,趁蔣幹才還沒走回自己的房間空擋,衝著蔣幹才的背影嘀咕了一句,“我的心……”


    “嘁哩喀喳”擰鑰匙的聲音。“哐”開門的聲音。一個“魔鬼”衝進了宅門,是李鳳山。


    “深如大海。”馬遷安停頓了一下快速念完穿越語錄下半句,抬起頭看著風風火火“衝進來的李鳳山。


    “你回來了?任務完成的怎麽樣?”李鳳山被馬遷安派到了張儀那裏檢查工作。


    “還好,還好,就是真他媽的熱,蚊子多的嚇人,唉呀媽呀。”李鳳山一屁股坐下,拿起麵前的杯子咕咚一下將水喝光。


    “什麽叫還好?具體點!”馬遷安瞪了李鳳山一下。


    李鳳山打了個咯,眼睛盯上了自己手裏的杯子,疑惑的看了半天又咋了咂嘴。剛走出自己屋門的蔣幹才看到此景驚訝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嘴,隨後背過身去偷笑。


    “這水餿了,咋不換?嗝!”李鳳山牛飲之後發覺不對已經來不及了,見到聳動肩膀忍不住笑的蔣幹才,猜到此事可能與他有關,牛眼一瞪幾大步竄上去扳過蔣幹才肩膀,氣衝衝的問道:“說,一定是你拿我的杯子做什麽了,做什麽了?”


    蔣幹才忙不迭掙脫李鳳山的魔掌,跑到了馬遷安背後,喘了一口氣道:“好好,說完了保證不發火?沒啥大不了的,沒生命危險。”


    啥?連生命危險都冒出來了,馬遷安也好奇起來,一把撈住蔣幹才將他摁在沙發上。


    蔣幹才急忙討饒,“看你看你,我說我說不就行了嘛。”


    “說!”


    “呃,你知道我是個農藝師,專門研究化肥的,在延安的時候沒條件,這一回到南洋,我就自己弄了一些稻苗養在陽台上知道吧?”


    “知道,你廢什麽話,說正經的。”


    “說完啦。”


    “什麽說完啦?”


    “化肥嘛,你老也不在,我的試驗器皿又少,就用你的杯子啦,放心,隻是一點尿酸,就一點點。”為了配合自己的話語,蔣幹才伸出小拇指,將大拇指掐在小拇指尖上,示意真是就那麽一點點,就像小拇指頭那麽少。


    呃!李鳳山胃裏一陣翻騰,也來不及算賬,快速衝到衛生間用手指摳住嗓子眼翻江倒海去了。折騰了一會,才漲紅著臉出來。


    蔣幹才緊張的盯著李鳳山,害怕他借題發揮。誰料李鳳山大手一擺,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小樣兒,要是放在俺當土匪那陣,俺削不死你俺,現在俺是黨員了,黨員的修養俺還是有的。”


    笑鬧了一陣,話題回到了正路上。李鳳山詳細匯報了自己在張儀那裏看到的情況。


    一個月前,陳嘉申就按照馬遷安的建議給張儀放了單飛,提供了一筆錢財。張儀拿著這筆錢按照馬遷安的建議去了海峽對麵的馬來半島,三弄兩弄竟然拉起一支隊伍,前幾日馬遷安才知道,構成這支隊伍的人員竟然是一些囚犯,還包括一些死囚。仔細詢問之下,才知道張儀竟然拿錢收買了他所到之處的幾個監獄的監獄長,將一些深受冤屈的,受到不公正對待申訴無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竇娥”給弄了出來。都不知張儀咋想的,不過這招確實高,直接找監獄長,混跡監獄多年的監獄長知道哪些人是被冤枉的,一找一個準,至於將囚犯賣掉後如何處理公文的問題,這根本不是問題。這些“竇娥”受到解救,對張儀無不感恩戴德,視張儀為再生父母,這張儀也真能搞,天才啊天才。


    馬遷安邊聽匯報邊詢問,“現在有多少人了?”


    “100出頭,張儀死性,不是被冤枉關到監獄裏的人他不要,我還見過一個監獄長,那家夥一個勁的推薦,要張儀多挑點,張儀不幹。”


    “張儀出名了吧?”


    “那當然,現在人家是張大善人,良田千頃,扈從如雲。”


    “軍事訓練怎麽樣?”


    “這個,可不咋地,我看過兩次,進攻的時候一窩蜂似地往上衝,不過紀律還好,不叫停不回頭。”


    “沒引起別人注意吧?我是說他們有槍的事。”


    “嗨,有槍的多了,遍地都是小社團,都有槍,咋管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當地土人和華人不對付,老打架。”


    “我得去看看,快用到這支武裝的時候了。”馬遷安站起身,“走,現在就走。”


    李鳳山喘了一口粗氣,討饒般的叫道:“我剛回來,你就趕我走?”


    “別廢話,走。”


    李鳳山一邊嘟囔著穿衣服一邊問,“馬……詹秘書,這個張儀啥人啊?你啥時候把他弄來的?”


    馬遷安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鳳山,李鳳山知趣的閉上嘴巴,他知道再問下去,馬遷安就該念經了。“紀律紀律……”


    一輛卡車停在胡同裏,這是李鳳山的坐騎,停在樓下的卡車不給勁,轟轟半天才發動著火,引得樓上一個鄰居伸出腦袋大聲抱怨,“有沒有公德心啊?明早還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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