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擾,絕對不能打擾!刨除這個女孩工作的必要性之外,也許這女孩的爸爸或哥哥上了前線,也許已經陣亡也說不定,女孩正“滿腔仇恨”的製作武器,誰敢這個時候不開眼打擾人家工作,那不找抽呢麽!


    馬遷安開步走,帶領著眾人迅速消失,已經瞄準一塊備料的李四清急忙將備料抓起,輕輕放到女孩麵前的工作台上,並討好般一笑。


    女孩回了李四清一個淺笑。李四清瞥到女孩子似嗔似喜的嬌憨笑容,猛然間虎軀一震,發出一陣亂顫,(哈哈!此處可大笑或不笑)竟似被迷住了,即使已經離開數步,依然一步一回頭想多看人家一眼。


    直到馬遷安發覺李四清不正常狀態後,李四清才回過神來。


    “看什麽?有種你就上啊!”


    鬧個大紅臉的李四清急忙否認,“沒,沒啥,像我妹妹,真沒想啥。”


    切!這理由你也敢編?洋娃娃像你妹妹,難道你妹妹有毛子基因?編個瞎話都編不像,您呐,英雄難過美人關啦!


    “還小呢!毛子姑娘發育早,我看這丫頭不超過15歲,你省省吧!”馬遷安嘩的一下給李四清潑了一盆冷水。


    李四清悶頭不吭聲了。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還是偷偷拽過蔣幹才,求蔣幹才去問人家姑娘的姓名。


    完嘍!李四清恐怕是被那個拿著小弓箭亂射的淘氣包子射中嘍。不過你瞎射什麽呀瞎射?人家還那麽小。馬遷安輕輕一拉李四清,拍著他肩膀上的肩章調笑道:“看中啦?看中了就說嘛,你不說她怎麽能知道呢?你說了她才能知道嘛!對不對?不過……”馬遷安帶上一絲為難的表情搖了搖頭。


    李四清立刻緊張起來,他的表情出賣了他:“不過什麽?”


    馬占山聽到兩人嘀嘀咕咕,也好奇的扭過頭來問:“什麽你說了她才能知道?說了一大堆車軲轆話,你倆扯什麽呢?”


    馬遷安低聲笑著將李四清一股腦出賣了。馬占山聽完,驚奇的睜大眼睛上下打量李四清,將他渾身從頭到腳掃了個清楚,看著李四清的臉膛紅的像猴屁股了才哈哈大笑:“我說……哈哈……小李子,你竟然?嗨!這事兒成!我替你做主了,等兩年要是你還有這心思,我給你保媒拉纖兒去,成全你!”


    李四清立馬變成豬哥樣,滿臉桃花盛開的樣子,一迭聲的謝馬占山。


    待李四清終於表達完感激之情,馬占山一低頭也忍不住的笑。啥事嘛!那麽多中國水靈靈大姑娘不“愛”,偏偏在這地方動了春心,你命該如此啊!


    “甭謝我!兩年啊,兩年,好好幹著爭取當個中將,到時候我給你提這事也有麵子不是?”


    馬占山撂下場麵話,繼續開步向前走,不過他的肩膀明顯抖動了一陣,顯然在偷笑。


    馬遷安緊趕幾步追上馬占山,兩人一邊並排走一邊低聲交談,偶爾馬遷安還“不懷好意的”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李四清。


    李四清激情褪下,智慧重回大腦,看前邊伯侄倆的樣子,他就知道是在說他。


    吔!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我容易嗎我,不就看中一俄國妞嘛,看把前邊這爺倆笑的。俺們太子爺(小蔣)也娶了個俄國妞,我差啥啊不行?


    李四清跨了兩大步追上馬遷安,在馬遷安身後有些惱羞成怒道:“馬旅長,不仗義啊!別笑了再笑我可急了啊!”


    馬遷安一扭頭,滿不在乎回道:“真急啊?”


    “真急!”


    “哦,那我沒笑你,真的沒笑你。”


    “你又騙我!”李四清被馬遷安騙過很多次,這次說什麽也不相信,明明就是笑我嘛還不承認。


    馬遷安站住了,轉向李四清站定,麵孔“無比真誠”賭咒發誓道:“老李小心眼呢,我笑你幹嘛呀,都是革命戰友,你即使是蘿莉控,那也不該我的事,真沒笑!誰笑誰是王八蛋!”


    “啪!”馬遷安正在表演,冷不防腦殼上挨了一巴掌,猛一看就見馬占山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


    “老子剛才笑了!難不成王八蛋了?”


    吆!把老爺子忘了!馬遷安嘻嘻笑著摸著後腦勺陪笑道:“您老人家笑了?不能夠啊?這麽嚴肅的話題我看不出哪點可笑,所以您不可能笑,您也不可能是王八蛋不是?”


    李四清見惱了馬占山,心裏也“過意不去”,急忙也跟著馬遷安賠笑道:“是是,您老沒笑,我看的真真的,您是大媒啊,您怎麽可能笑呢?都是馬旅長一人笑的,所以他是王八蛋,您不是。”


    “啪!”李四清腦袋上照例也挨了一巴掌,馬占山不吃他們這一套,又怒道:“倆小東西拍馬屁,老子笑了就是笑了,不用遮掩,再說了,安子是王八蛋,他是我侄,你說我還能是啥?拍馬屁都拍不到正地方。”


    馬占山佯怒,將馬遷安與李四清的“官司”終結。幾人靜默一會兒,忽然不約而同咧嘴笑了。


    幾人即將參觀完這個超大型車間,臨出門的時候發現車間一角有塊地方,不像是正常生產,聚集了好幾群人,有人在高聲喊叫像是在培訓員工。


    馬遷安來了興趣,他想了解一下新入廠的青工培訓機製,尤其是想知道如何培養中國來的勞工成為真正的工人。


    不過來到近前他就看到了讓人氣悶的場景。


    一個紅臉膛俄國禿頂老頭揮舞著一根槍管,正憤怒的對一個中國青年大叫著,“豬!你是豬嗎?你又報廢了一根槍管,還險些廢掉深孔鑽,天哪!”


    青年人亦漲紅著臉,囁嚅著說道:“列夫老師,我沒做好,我願意接受懲罰。”


    “懲罰?好!鞭打後背一下讓你記住,多用腦子想事,再做不好我讓你天天給我打洗腳水。”禿頂老頭的權威得到了“尊重”,似乎很得意。


    馬遷安第一時間的反應是,這個紅臉俄國老頭在侮辱人,罵人是豬還不算侮辱?還想隨便體罰工人?他想要上前幹涉。


    剛要挪動腳步就被隨後而來的蔣幹才拉住了,蔣幹才見怪不怪的勸道:“馬隊長別衝動,別把事態擴大不好收拾。”


    什麽?馬遷安一瞪蔣幹才,看來你是知道這種事的,隨便打罵工人你還不想管,不敢管,你是誰啊?你是這些中國人的代表啊,你也太慫了吧?立場有問題。


    見馬遷安瞪自己,蔣幹才無奈的將馬遷安一眾人拽離現場,解釋這種現象的“合理性”。


    原來那個叫列夫的俄國老頭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家夥,但勝就勝在這老頭是一槍械加工方麵的大師,一手精湛的技術傲視群雄。


    除此之外,老頭有些瞧不起中國人,認為中國人笨,他不屑於帶中國徒弟,尤其還是這些什麽也不懂的中國農民。劉頂了解到了列夫的才能,不肯放過這麽一個好的老師傅,找到老頭好說歹說做了好幾次工作,才爭取到老頭答應帶徒弟。


    劉頂深信名師出高徒,這些中國青工隻有跟著名師才能盡快成才,挨幾下打罵算得了什麽?中國不是有句古語嗎,“要想學得會,得跟師傅睡”,中國學徒給師傅家當下人端屎倒尿的好幾年才能學手藝,這是常態啊。


    為此劉頂特意挑了一群肯吃苦,忍得了打罵的,“自尊心”不是太強的年輕人送給了列夫,懇求列夫相授技藝。


    列夫確實是名師,經過他嚴格教授的中國青工培訓期結束後,操作技藝無不大有長進,這裏麵湧現出不少“勞動能手”,承擔關鍵崗位,工作又快又好。青工們對列夫這老頭也是又怕又愛,感情很複雜,不能說老頭凶呆呆經常侮辱學徒們身心自尊對他們沒影響,但肩負學藝重任的年輕人們默默忍受下來了。


    領頭的大師兄甚至教育師弟,為了盡快掌握老頭的東西,他就是讓你去吃屎,你也得給我吃!師兄不是不把你當人看,實在是人有我無,想要有?那就得忍!


    嘖嘖!馬遷安咂咂嘴巴,心中慶幸幸虧沒衝動,衝動是魔鬼,這要是自己上去“打抱不平”,可就壞了自己人的計劃了。


    你們是好樣的!馬遷安默默的看了一眼圍著列夫周圍的一群中國青年。忍辱負重!忍辱負重!


    不過?馬遷安眼珠轉轉,問蔣幹才,“這個列夫喜歡什麽?投其所好啊!吃了咱們的嘴軟,拿了咱們的手短,給他點好處,他脾氣就能小點,我們自己人也少遭點罪。”


    蔣幹才像看火星人似地看了馬遷安一眼,“你以為我沒想過?老頭折磨人太厲害,我也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加糖衣炮彈,人老頭軟硬不吃,就那驢脾氣,就愛打人罵人,沒轍。”


    “美女呢?上美女啊!給老頭介紹點美女咱出錢。”馬遷安轉眼又出一“壞主意”。


    蔣幹才更泄氣了,遠遠瞄一眼列夫,低聲告訴馬遷安,“你可別打這主意,這老頭見了女人都繞道走,後來我們一打聽,感情這老頭當年在國內戰爭時傷了那裏,太監了。”


    我……!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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