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軍與海軍的關係不是那麽“融洽”,但在這場陸海軍最高級別的非正式宴會上,在大家都已喝的幾乎要喪失“理智”的狀態下,好像馬上就要變成穿一條褲子的兄弟的場合下,山本五十六“扛不住”梅津美治郎狐疑疑問的眼神兒,被迫吐露了實話。


    “哦,那隻是一種雷達,如果梅津君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下道手令給海軍京東研究所,讓他們給你提供一套圖紙,當然我們的圖紙是自己逆推繪製的,德國人隻提供了樣機,圖紙這東西沒有隨機附帶。”


    山本補充了一句:“要不然等他們再造出來幾部之後,我送一部給你好了。”


    梅津當然聽過雷達這個東西,而且也知道在研製雷達過程中發生的一些軼事。


    在30年代末,曰本軍方出於反空需要開始開發一種無線電探測係統,是日本最早的反空雷達的雛形,它工作在7.5to3.75m/40to80mhz。這套係統是固定安裝的,隻能探測在發射器和接收器之間的狹窄波束內的100多公裏內的飛機。


    但是曰本在新式的更精確的脈衝雷達方麵進展緩慢,於是找到了軸心盟友納粹德國。在1941初,日軍方技術人員訪問德國來交流各自技術發展。隻得注意的是,曰本海軍和陸軍各自派出自己的技術小組,並且他們的行程安排上也沒有一點溝通和合作,德國人分別接待了2次相同目的的訪問團。


    當這些人到達德國後,德日雙方也沒有誠懇的態度來交流技術。德國人雖然讓曰本人考察了烏爾布格防空預警雷達一段時間,也看到了新式弗萊婭雷達,德國很本不告訴他們弗萊婭雷達來做什麽,同樣曰本人也沒告訴德國他們研製成功了微波空腔磁電管。


    但是這次海軍搞到了弗萊婭雷達,看來是那些中國大豆的功勞,八嘎!那些滿洲大豆還不是我們關東軍提供的?憑什麽海軍得到了雷達卻對我們保密?


    但現在還真不是對山本五十六發火的時候,推杯換盞之際發火太沒有涵養了,這不符合梅津美治郎的性格。


    但梅津美治郎明顯高興不起來,竭力掩飾著失望和惱怒。他的這種狀態被永野修身看出來了,元帥級別的永野修身看著梅津美治郎的紫茄子臉,感到有些好笑。


    “梅津君,你難道沒聽出來我是故意說出弗萊婭這個詞匯的嗎?”


    “啊?什麽?那是?”梅津美治郎馬上聽出了弦外之音,永野修身沒有喝醉,說出弗萊婭的秘密也是有意而為之,什麽目的,這是不言而明的。


    永野修身溫和的笑著:“梅津君,我與杉山元兩人作為天荒陛下的海陸兩軍幕僚長,都是為天荒陛下盡忠,其實我們之間的分歧遠遠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大,陛下一再告誡我們要精誠團結,不要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鬧得不可開交,這是不利於皇國的前途的,陛下有如此胸懷,我們又怎能不感到欽佩,又怎能不遵從呢?其實我們兩人對陸海兩軍內鬥不休也感到厭煩了,今天這件事就算我表一個態度吧,從今以後我們不分彼此,要共享新技術,你說好不好呢?”


    好!非常好!這當然好!梅津美治郎訥訥無語,感懷永野修身與杉山元能聯起手來的同時,以酒遮麵率先舉起酒杯遙祝天荒雄霸環宇,一統江山萬年青。


    酒席盡歡而散。


    5月27日,龐大的擁有十幾條航空母艦和水上飛機母艦的聯合艦隊出動了,在海軍進行曲奏響之後,海軍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步入了指揮艙,心滿意足的目視著腳下這艘世界最強戰列艦緩緩起航。


    嗚!沉重的鳴響陸續響徹在溻內軍港的海灣內,一條又一條滿副武裝的艦艇向著目標開進。


    目標中途島,方位東南。


    很快消息靈通的馬遷安就收到了曰本艦隊全線出動的消息。馬遷安的有關世界局勢的情報線有兩條,一條是哈爾濱的羅曼諾夫,一條是身處印度的陳嘉申。兩條線都定期向馬遷安的電台發來重大情報。曰本艦隊出航的消息是陳嘉申係統發來的,陳嘉申在曰本也發展了很多服務人員,但大多為重金收買。


    曰本國內還有不少共產聯盟發展的曰**員,這些人是直接受共產聯盟指導的,馬遷安雖知道幾個人,像佐爾格及其小組的人員,馬遷安就知道,但他不想與這些人有什麽瓜葛,與他們接觸實在是太危險,危險會來自於共產聯盟對自己的懷疑,誰沒事願意惹火燒身呢,我又不是賤皮子。


    拿到情報,馬遷安立刻就知道這是真情報,吩咐電台人員將此份情報發往抗**部,讓楊靖宇知曉,楊靖宇那邊會進行取舍再另行上報延安,但這就不是馬遷安操心的事情了。


    馬遷安正盯著情報出神,如果曆史在這裏不發生偏差的話,中途島海戰是美國人贏了,以損失一條航母的代價擊沉日軍4條主力航母,日軍損失4艘航母其實也不算什麽重大損失,除此之外曰本還剩下十幾艘航母,戰力雖稍減但依然強於美海軍。關鍵的還不是僅擊沉4艘航母這麽簡單,而是擊斃了300多曰本空中“精英”,這些精英說起來比那4條航母還要值錢,再則是這次大海戰徹底打擊了曰本海軍的士氣,從此後美海軍就在西太平洋站穩了腳跟,曰本就再也沒有一刻空閑時間,被美軍壓得喘不過氣來。


    周玉成從外地回來了。


    近期安濱縱隊聯合賈永根旅,一直頑強的向著鬆嫩平原地區進行滲透,分化瓦解“滿洲國”地方基層政權,抗聯所到之處,敵偽基層政權的實打實漢奸人員無不望風而逃,抗聯的工作做得比較順利,開始著手在這些村子裏建立秘密的地下人民政權,為以後完全徹底光複這些村子先行打下一份堅實的基礎。


    在平原地區,抗聯的實力還不足以對抗鬼子的大軍,所以政權不能建立在明麵上,暗中部署即可。


    周玉成一直忙於此事,作為政工幹部這是他的責任地,責無旁貸。


    “看啥呢?看把你樂得那傻樣。”周玉成進屋後邊洗臉邊問八仙桌旁的馬遷安,這小子自打自己進屋打過招呼後就一直低頭冥想,還時不時“傻笑”,肯定有貓膩。


    周玉成喊了兩遍才把馬遷安從思考中驚醒,笑嘻嘻的遞上手中的東西說道:“諾你自己看吧。”


    周玉成匆匆看完,沒有急於發表見解,反而學著馬遷安的樣子坐下來冥思苦想起來。


    能與馬遷安做搭檔是這輩子遇到的最好的一件事情,這是周玉成的心聲,但他卻沒有告訴馬遷安,擔心馬遷安不禁誇翹尾巴。想當初楊靖宇分派自己到十支隊當政委,自己還有點不願意,他想當的是支隊長而不是做政工,但到了十支隊後他發覺真來對了,大仗小仗一仗接一仗,隊伍越打越強壯,仗也沒少了他打,職務還提升了,進步了嘛。


    最關鍵的是與馬遷安接觸多了,自己的視野也開闊了許多,經常聽到馬遷安對一些重大事件發表自己的見解,頗有真知灼見,每每證明馬遷安說的都很對,這是一個“好”老師。


    連帶著周玉成自己也對大事件感興趣起來,學習著用大戰略思維來考慮問題,這對他的成長助益匪淺。


    對這個曰本的聯合艦隊,周玉成不陌生,馬遷安收到的情報與周玉成是共享的,周玉成知道聯合艦隊的規模和戰鬥力。


    “傾巢南下啊!傾巢南下!”周玉成悄聲嘀咕了兩句。


    “你認為誰能贏?”馬遷安故意問道,他想考究一下周玉成的判斷能力。


    “那誰知道?戰爭從來不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也從來不是武器人員方麵的簡單比較,要那樣比的的話,戰爭就沒有藝術和奇跡可言了,也就不需要兵家泰鬥,比武器比人多就成了嘛。”


    周玉成可不會輕易上當,但心裏還是有點偏向與曰軍的,馬遷安幾句話就給他逗出來了。


    論到最後,周玉成無可無不可的總結道:“日軍戰力龐大,戰機眾多,熟練地飛行員也多過美軍,如果是正麵遭遇戰的話,美軍堪憂,最好的結果也就是打平手,雙方都損失掉幾艘航母,日軍損失得起,美軍現在可損失不起,他就那麽點家底,一仗賠光了的話,我看還得等到新航母造出來以後才能回到南洋。”


    在馬遷安的熏陶下,周玉成也明白海軍戰鬥進入了航母時代,大炮巨艦主義已經過時了。一支沒有航母的艦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西太平洋上站住腳,戰列艦再厲害也不過是艦載機的靶子而已。


    馬遷安大唱反調:“我可不這麽看,我認為美軍必勝,愚蠢的日軍必敗,無論他擁有多少條航母。”


    “你是說這一仗?”


    “對就是這仗!”馬遷安回答的毫不含糊。


    “打賭?”


    馬遷安興趣上來了,“真的打賭?”


    “真打,不過賭什麽還沒想好。”周玉成眼珠亂轉琢磨著。


    “我看這麽辦吧!”馬遷安出了個賭注,“等以後我們倆嘎親家,讓我兒子娶你女兒好了。”


    “什麽你兒子,你兒子還在腿肚子裏轉筋呢,這當爹的就急著給兒子找對象了,再說了憑啥我就是女兒,你算的?”周玉成給了馬遷安一個鄙夷的眼神兒。


    “你兒子?你兒子叫啥?”


    “這個嘛?”馬遷安一時懵住,不過才十秒鍾不到,靈機一動的馬遷安咧開嘴巴開心的笑起來:“你看叫馬英獅怎麽樣?”


    “馬英十?”周玉成聽差了,嘴巴一撇說道:“不好聽,我看叫馬英酒就比較好一點。”


    你……,馬遷安愣了幾秒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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